吳曉影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口吻:“你都是個正常成年男人了,覺得談感情麻煩也是正常的,甚至我還很讚成你這個觀點,但有正常的生理需要,總是要化解的對不對?”
石澗仁得吸口氣,這麽小的空間裡討論這種話題,還是有點局促,起碼沒有前兩年面對這種話題時候那種大義凜然的決絕了:“我……自己知道調整。”
吳曉影抬頭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自己用手解決?”
哦,這麽漂亮的女明星又是這麽親近的家居打扮,還在這麽一個充滿女人香的空間裡,況且她臉上那種什麽都清楚的揶揄意味,頗有點成熟導師的感覺。
石澗仁在這個領域道行真的差得有點多,立刻面紅耳赤了:“潔身自好!你不覺得很肮髒,很下流嗎?心理調整,既然是欲望那就是修身養性的心理調整!”前幾天還是他給吳曉影引導如何修身養性的,可現在居然掉了個個兒。
吳曉影收回笑眯眯的目光,重新認真打理頭髮:“一個年輕男人,三年五年都沒有碰到合適的對象,那麽多存貨你不想辦法解決,那要麽***要麽強*奸,可這兩樣都是犯法的,你肯定不會這麽乾……”估計也只有她了,說起這些要打馬賽克的字眼就跟說台詞一樣輕松:“那就只能去欺騙姑娘們的感情,你說你現在認識這麽多漂亮姑娘,還都喜歡你,是不是就因為這個原因?”
石澗仁已經有點左支右擋了:“不是!我從來沒欺騙過誰,也沒有跟誰扭扭捏捏的拖延!”
吳曉影終於整理好頭髮:“所以說我的意思就是你別太把這當回事,該釋放點欲望就釋放,憋多了性格真的會扭曲的,我有生理需求,你也有,在都不想談感情的前提下,彼此釋放一下天亮就當沒發生過,如果確實效果蠻好,大不了多釋放幾回,真的不用放在心上,自己的身體自己做主,我們又沒傷害誰,對不對?”
就是簡單的把長發散開,然後再怎麽有點神奇的擰一下就順勢盤在腦後了,所有的長發都略帶點弧度的往後背,那股成熟又慵懶的女人味就出來,其實看得出來洗過澡以後還補了點淡妝的,蛾眉青黛,嫩紅雙頰似明花,在光線有點暗淡的車廂裡,真的很美麗,石澗仁都有點詫異又沒照鏡子,這姑娘怎麽就能如此嫻熟的把握好自己的表情,展現出最動人的氣息。
哦,對!是演員得嘛!
剛才明明還有點局促的石澗仁忽然一下就釋懷了,長籲一口氣:“好了好了,今天這個演得特別好,特別好,以這個演技就應該拿獎了!”
吳曉影還楞了楞,才忽如月亮湖上投了一塊石頭激起漣漪一般,讓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不錯嘛!心志堅定就是說你這種……”但說歸說,卻把左手肘放在扶手箱上順勢把穿著藍色土布睡衣的肩頭斜倚過來,知性的下巴高高抬起:“有沒有一點動心?我還沒有老吧?你還沒有答應我,離開任姐那裡的時候帶上我呢。”
石澗仁很不解風情的稍微移開點:“你不是很在乎錢麽,我離開任姐那裡就窮得很,不,我現在都很窮,幾乎一直處在一個有點錢馬上就全部被分掉的狀況,完全不能滿足你的價值觀啊。”
吳曉影就那麽斜倚著搖搖頭,車廂裡已經很暖和了,那粗布睡衣雖然簡單卻不算輕薄,挺括得襯托出她修長的脖子跟天鵝似的秀麗:“我是喜歡錢,但現在如果看得不順眼,億萬富翁也不會嫁,看得中意,能吃飽就行了。”
石澗仁已經調整回來了:“怪不得我看你這兩天飯量很好。”
吳曉影似乎在模擬那個文藝女青年很喜歡的橋段:“不多不多,如果是你的話,我還可以再少吃點。”都有點眉開眼笑了。
石澗仁肯定不知道這對話的來處:“我不否認你的確很有能力,特別是破財的這種面相情緒消除以後,是有一番作為的,只是到底做演員還是做別的那就是你的選擇了,明確的說,我那裡現在攤子還有點小,養不起你這尊大佛……”
吳曉影快速的打斷:“不小也不大,我其實很好養活的,我想過了,當初在經紀公司也是我找你希望加入潤豐,但還摸不清你的底細,所以隻簽了一年,三月份就到了,接下來我不續約就行了,這次跟你到江州看看,你看看我適合做什麽,哪怕是個辦公室前台我都有信心做出戲份來,行不行?”
石澗仁笑笑:“我有什麽底細需要摸清的?”一說出口就覺得好像有點糟了。
果然,吳曉影立刻嬌笑一聲:“摸清了摸清了,昨晚全身都摸了個遍,啥都沒錯過……”
好不容易扳回來的一點優勢又沒了,石澗仁沮喪的投降:“好了好了,休息吧,我也要睡一會兒,明天還要開車呢。”
吳曉影不再說一起睡什麽的挑逗,輕嗯聲就直接起身邁到後面,就在駕駛座後面的臨時床位上,稍微調整一下就鑽進軍大衣的被窩裡,石澗仁還把那件皮風衣給她遞過去,說冷的話就再蓋到外面,自己挪到副駕駛放倒座位,盡量放平蓋著自己的外套睡覺,剛才鋪床位的時候就想好了,盡量兩邊錯開,就能都睡直了,自己這個雖然沒平鋪的床位舒坦,但起碼也不太難受,可以湊合。
但真的躺好,才發現有點怪怪的,正好兩個人交錯而躺面對面,就如同陰陽太極的那兩條水乳交融的魚,中間也不過就幾十厘米的距離,比並排躺在床上可能還顯得曖昧點,吳曉影就那麽怔怔的看著他,剛才的調笑意味又不知道去了哪裡,讓石澗仁點點頭算是說了晚安,就轉過身面對車門閉上眼。
有那麽一點點如芒在背的感覺,但石澗仁只要稍微想著點平心靜氣就能入睡,只是好像在似夢似醒的入睡時刻,又聽見背後姑娘輕聲:“其實隨便上床不好,很容易沉迷在新鮮刺激中,很難再從一而終的面對一個人,也就變成誰都能上的公共汽車,那就是濫*交,我見過不少,但最大的傷害其實是容易生理和心理上都很倦怠跟厭惡,覺得感情算個卵,不就是享受身體刺激亂搞麽,那就一輩子都不相信愛情了……其實我還是相信愛情的,你也相信,對不對?”
石澗仁覺得自己好像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就進入香甜的睡眠狀態了。
他的瞌睡的確是好得很,結果吳曉影又幾乎睜著眼看了他半宿。
還悄悄從那個風衣口袋裡面拿相機關了閃光燈拍照!
這姑娘真有點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