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兩種悖然不同的氣場,一面清貴,一面冷戾,但兩者偏偏在他身上渾然天成般融合。
葉簡低了頭,道:“我不用保護,我給你們帶路。”
她沒有一直看著這樣氣場如此強大,強大到似乎會把弱者吞噬掉的男人。
那劍般清寒的視線,似乎被他多看一次,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會被他劈開,無所遁形。
軍靴踩在灌林上,踩出的細微聲都讓人頭皮都不由地繃緊起來。
“你怎麽保護自己?又怎麽給我們帶路?”年輕的男人站在葉簡面前,聲音微微地揚著,含了幾許的笑意,淡淡的,卻像是晨風一樣,一下子吹散了他身上的冷戾。
金玉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清清爽爽的,身上寒冷的銳意都在他開口中瞬間消散。
怎麽有人能輕揮之間,就讓自己的氣質、氣場一瞬間都改變!
葉簡是錯愕地抬頭,便看到了張能驚豔住時光的俊顏。
無不一處的精致,無不一處的俊雅,便是連唇角邊淺淺的笑,都似是雲曦邊的日華。是讓人……很難把握住本心,哪怕是傾盡所有……也是心甘情願的如鑄俊顏。
這個男人如果再過幾年……,氣場只會強大到多看一眼,都是覺得有壓力。會在他的氣勢之下,不由地低下頭,不自主的臣服。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葉簡看著他,平靜地說著,再俊再清貴的男人,看看就可以了,“我帶路,你們會節省很多時間。”
“還有,那個叫琨哥的男人身上有槍,你們小心一點。”
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
本因為對方是個小女孩,怕嚇著她而浮了幾許難得一見的淺笑的男子聞言,眸色是漸漸地暗沉了下來。
薄唇不再含笑,便顯得格外地冷厲,連收斂好的寒氣亦是再度微微松開。
沒有回避他視線的葉簡是一直看著,看到年輕軍人那雙浩瀚如夜空的黑眸寒氣漸起,裡面淡淡的笑意收回,再度開口時,聲色沉且冷,“小姑娘,保護自己不是嘴上說說。至於帶路……”
夏今淵倒是知道山裡的老人會經常給部裡的兵帶路,但還真從來沒讓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帶路。
在他眼裡,葉簡確實還是一個小姑娘。
不過,他在她的眼裡,也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軍人。
遂是輕地笑了笑,葉簡淡然而道:“少校,你應該選擇相信我,而不是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年輕的少校如鷹般銳厲的黑眸將眼前背叛挺得筆直的小姑娘打量一遍,爾後頷首,似是欣賞,又似有別的深意,淡道:“你膽子很大。”
邁步經過葉簡身邊,隨後吩咐留下來的戰士,“護送她下山,犯罪嫌疑人沒有找到之前,封山。”
這是一個雖然年輕,卻已經是一名有著實權的軍官。
並不因此而退怯的葉簡轉身,看著少校挺撥的背影,微微笑起來,“琨哥被我拋出去的烏公蛇咬到,一個小時之後沒有處理好,他很快會有性命危及。少校,你能做到一個小時之內找到人嗎?”
一個小時之內找到人麽……,這小丫頭怎麽聽上去是在威脅他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