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寒這才稍稍展開了眉頭，卻並沒有松口氣，而是沉聲道：“第二最就在殷都城。”

  折火睜大了眼珠子，顯然是有些錯愕。

  任憑她怎麽想也想不到，第二最會陰差陽錯出現在殷都城……

  折火怔了怔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洛輕寒也慢慢坐了起來，平靜道：“奪回第一最之後，第一最在我的掌控下會自動感應到第二最。”

  “是，是巧合嗎？”剛好她生了病到殷都城來，剛好第二最就在殷都城裡頭？

  洛輕寒淡淡搖頭，“該是瘟仙有意指引。”

  這下，折火徹底怔住了。

  瘟仙的指引？

  折火完全一頭霧水了，“他想做什麽？”

  “第二最是末魂引，他是為了引出末魂引才在城內散播瘟病。”

  折火心裡一震，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解釋，沒想到城裡之所以鬧瘟疫真的與瘟仙脫不了關系……

  可既然第二最出現在殷都城，他們就不得不冒險出現在城裡頭，然而現下城裡都在鬧瘟疫……折火得過瘟病，知道這病的可怕，她不由有些擔憂地蹙起了眉：“我們該去城裡哪裡找它？”

  “得出去看看。”

  洛輕寒起身，折火也跟著起身抓住他的手，“我跟你一塊去！”

  “火兒……”

  “洛輕寒，你不要扔下我。”折火不安地望著他說。

  她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裡，焦急不安地等待著他，不知道他怎麽樣，不知道他回來以後又會不會受了傷卻瞞著她，她不要。

  洛輕寒聽到折火這一聲微微顫抖的聲音後，心口跟著隱約抽了一下，定睛看著她片刻，輕輕“嗯”了一聲，“第一最在火兒身上嗎？”

  折火用力點了點頭，“要還給你嗎？”

  “不用，帶在身上，不會染上瘟病。”

  折火卻並沒有松口氣，反而皺起了眉擔心看他，“那你呢？”

  洛輕寒開口教她安心：“之前太白與我說過，我不會染上這種病的。”

  聞言，折火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想著要說什麽，但洛輕寒卻去取了鬥篷往她身上披下來，“火兒跟著我，出去後，不管看到什麽，不許發善心。”

  折火對他這般認真專注的眼神，卻又說出這樣霸道的話來感到有些哭笑不得，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答應了他。

  她很清楚這個節骨眼上少沾染點是非才是對自己有利的，所以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連累了洛輕寒去。

  於是，緊閉三日的院門，終於是被打開了結界。

  折火發現院外的街比想象的要安靜得許多，可能是因為當初洛輕寒為了讓她方便靜養身體，特意挑了相對而言較之僻靜的地方的原因。

  走到了集市後，折火更是鬱悶了，她記得她被洛輕寒剛帶到殷都城裡頭時，雖然見集市沒什麽吵鬧喧嘩聲，但好歹也是人來人往的，可此時的市集裡頭，街上一片狼藉，腥臭的食物灑落一地，攤位亂七八糟的滾落地上，街道兩邊的店鋪都緊閉著門，這與那日有人跑到院門來求救折火時的情景又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