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這樣……吩咐倒是沒有。”司空於雪明了的點頭，抿了口茶，水靈的眸子看向對面的男子，“只是方才似是聽聞，公子想要尋一位製香大師？”

  “的確如此。”白簡不是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仍是點了點頭。

  “你們田記的香粉不過平平，的確該是尋位大師了。”司空於雪淡淡的說道。

  白簡一愣，臉上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可是他卻沒有發火，而是輕笑一聲，“哦？姑娘是對我們的香脂不太滿意？”

  不是他自誇，他們田記的香粉，在整個大康都是排得上名號的，即使是在繁華如錦的京城，那也是廣被人知，多家的世家名門夫人閨秀都愛用他田記的胭脂水粉。

  而現在，司空於雪這樣一個侍女，卻在當著他的面說田記香粉不過平平，這要換做一個沉不住氣的老板，恐怕就要當場攆人走了！

  司空於雪看著他的反應，只見他初時有些惱，卻很快就平靜下來，且跟自己說話時也沒有高高在上的俯視感，就在心裡點了點頭。

  倒是個沉得住氣的，還算不錯。

  “我沒用過你們香粉。”

  沒用過，就敢這麽說？

  白簡目光越發陰沉，已經在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來找茬的了。

  “香粉不外乎要從兩個方面來判斷，一個是味道，另一個是塗上後的效果。我雖是沒有用過，但是方才我卻聞了聞。”司空於雪接著說，“金雪花過於濃烈，失之清雅，香氣過後有一種膩感，初時用著還好，但是如若用的過久，會讓使用的人心情煩躁，不複清醒。”

  大康朝的花草眾多，有許多品種都是別的國度生長不了的，這金雪花就是其中一種。

  聽到司空於雪這麽說，白簡的眼裡帶著一絲震驚。

  司空於雪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田記香粉這麽有名，不知道已經存在多少年了？”

  白簡眨了眨眼睛，司空於雪此時才注意到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眼眸有些波光瀲灩，有著動人的霞光。

  好一雙桃花眼，司空於雪暗道。

  “已有五十多年了。”

  “五十年……”司空於雪點點頭，“這麽說來，田記之所以會有今天的名聲，與這也很有關系吧。”

  桃花眼聞言眼睛微眯，打量似的看著她，卻沒有從她的臉上的看出什麽表情來，片刻後方才緩緩開口，“你說的沒錯，有不少人的確是衝著我們是行內的老店才來光顧的。”

  “賣胭脂的店家多如牛毛，你們田記並不是最出眾的，品質你們自然是有，可是幾十年的名聲卻也是它超過別家的重要原因，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司空於雪認真看向他，“據我所知，湘然粉家的胭脂也並不比你們差，甚至在味道上還隱隱強過你們，可是為何你們田家就這麽有名？”

  司空於雪也是現學現賣，這個湘然粉家的名號，是她方才進田記大門時聽到那些夫人小姐提起的，因為有一位小姐拿那家的胭脂與田記做了比較，所以司空於雪才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