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大致看了一圈,除了陵王坐著的那把椅子外,這裡面好似沒有別的椅子了,不過現在仔細一找,她卻是眼睛驀地一亮。
書房西北角的角落裡擺放著一個凳子,只不過那上面放著幾本書,乍一看便只看到了書,把下面的凳子給忽略掉了。
司空於雪不由得心裡一喜,連忙跑過去把上面的書給挪開,用它把那本書給拿了下來。
這一番折騰可把司空於雪累的不輕,額頭上都沁出了汗,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陵王在這個過程中一直看著她,當她拿著書走到自己跟前時才慢悠悠接過。
司空於雪長松一口氣,擦了擦汗後就轉過身,準備把那凳子放回原地。
“下一次拿書若是還需要這麽久,那本王就得考慮是不是得讓你離開王府了。”陵王幽幽的說道。
司空於雪腳下一頓,“是,奴婢知道了。”
還真別說,這奴婢兩個字說多了,倒是還挺順口的。
司空於雪悲催著想道。
陵王說完後便翻開書看了起來,司空於雪把凳子放回原地後就無所事事的發著呆。
“你站那裡做什麽?”
陵王抬起眼眸,當看到司空於站在書架下發呆後就皺起了眉,聲音又不覺的冷了下來。
司空於雪迷茫的看向他。
自己不站在這裡,那要做什麽?
“你是掌燈侍女。”陵王冷聲提醒。
司空於雪不禁恍然大悟,她走到了陵王的身邊,拿起了一盞燈,將之舉起湊近了陵王。
不過心裡卻是有些鬱悶。
他的桌案上分明有兩盞燈,光亮足夠他看書了,既然這樣,為什麽一定要有人舉著燈?
但就算不滿,司空於雪也不敢將之表現出來,她隻好舉起燈,好讓他看的更清楚一些。
然而舉著舉著,司空於雪手便有些發抖了。
燈雖不重,可也禁不住長時間舉著,她的手腕有些發酸,卻不敢鬧出大動靜,隻得強自忍著。
司空於雪不禁看向陵王,無比盼望他能讓自己休息片刻。
可這一看,司空於雪卻是不由被吸走了心神。
陵王正低著頭認真看書,他長而卷翹的長睫像是一把扇子,隨著他移眸看書的動作而微微顫動著,他的眸子似是夜間的星辰,微微閃亮著動人的光澤。
他的鼻梁很挺,粉色的嘴唇輕抿著,整個人便透露出一種書卷的沉靜之氣,與先前冰冷嚴肅的模樣有些不同。
司空於雪看著看著,就把手上的酸痛給忘記了。她看著這樣的陵王,感覺自己的心好似也有些靜了起來。
陵王看書用了一個半時辰,也就是說,司空於雪硬生生的舉了燈盞一個半時辰。
當陵王放下書,示意她可以放下燈時,司空於雪感動的眼都紅了。
這侍女的活還真不是人乾的,她得考慮一番,以後要怎麽辦了。
總不能把這勞什子掌燈侍女一直乾下去吧!
司空於雪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腳尖也微微動了動,好讓她有些發麻的腳也舒服一些,正在這時卻是聽到了陵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