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七性子很活潑,話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來了,他一邊走,一邊給司空於雪指著路過的地方,司空於雪不住的點頭,把他說的這些全都默記了下來。
是真的很認真的記,因為這是他的府邸,她得盡快熟悉下來。
“好了,我們到了,你回去吧。”
走到陵王的住處時,蘭七停下步子,伸手要拿司空於雪的燈籠。
司空於雪剛伸出手,準備把手裡的燈籠給遞出去,就聽到陵王的聲音:“讓她把燈籠拿走。”
司空於雪抬眸,就看到陵王的目光剛好從自己身上移開,接著他就進房關上了門。
她眨眨眼,看向蘭七。
“嘿,我怎麽沒想到這個。”蘭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天這麽黑,你又認不熟路,如果沒有燈籠說不定還找不到住處呢。你快些回去,燈籠……你就拿走吧。”
司空於雪心中一暖,接過燈籠,不由對蘭七笑了笑。
一路走回到住處,司空於雪把燈籠一放,整個人就躺在了床上呈大字。
真是累死她了!
拜那靈藥所賜,她的腳踝是好了一點,可這並不代表完全無礙。走了這麽多路,她已經感覺到腳那裡有些酸脹,還是趕緊休息為好。
第二日一早,司空於雪腳有些跛的去書房,就見到了一個不想見的人。
“哎喲,這不是王爺的掌燈侍女嗎!”
突然一道嘲諷的女聲從她的前方傳來,司空於雪一轉眸,就看到了一個女子在幾個侍女的簇擁下朝著她走過來,看到她的面容後,司空於雪就不由得抽抽眉角。
夏依依像隻驕傲的孔雀一樣仰著頭,用鼻孔看向司空於雪,眼珠子從她的臉轉到了她的腳上,接著就緩緩的露出個笑容。
司空於雪看到她的笑容後,後背突然間有些發涼,一股不好的預感朝她襲來。
“司空於雪,是吧。”夏依依笑眯眯的看著她,好似突然間想到了什麽,“我的胭脂用完了,你去出府給我買些回來。”
司空於雪皺眉,“我是在書房當值。”
“在書房當值,就不是奴婢了?就可以不聽主子的吩咐了?”夏依依臉冷了下來,冷哼一聲,“怎麽,不聽話?嫌我不是正經主子指使不動你?那你大可去找王爺啊,看看他會怎麽說!”
司空於雪挑眉,“去就去!”
“你要哪兒去!王爺他可不在府上!”夏依依旁邊的侍女嚷道。
難怪底氣這麽足,原來是看他不在家。
司空於雪停下腳,回頭看她。
“呵,我記得城西那家田記的胭脂是出了名的好,又香又豔,你就去那裡買好了。”夏依依臉上帶笑的說。
“城西?”
司空於雪眉角一抽,王府是在城東。
“沒關系,我不著急的。”夏依依極快的堵住了她的話,“現在才是早上,你路上走快些,等你回來肯定趕得上晚上去書房當值的。”
“你說什麽?走過去?”
這麽遠的路,她竟然不打算給自己派馬車?
“那是自然了。”夏依依眼裡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一想到自己曾被司空於雪在王爺面前掃了面子便心裡惱火,此時被她發現她腳有傷,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