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璐給她撐起傘,莫名覺得心疼了下,原來是喪女之痛,和喪母之痛一樣,那種心情她感同身受。“夫人,您要去哪我送送您吧,這雨越下越大了。”
貴婦人正要說什麽,視線偏移到遠處,搖了搖頭:“不用,我先生來了。”
十幾米外,身形高挺的中年男子自遠處走來,氣勢成熟大氣鶴立雞群,對方戴著墨鏡看不清臉,童璐給貴婦人撐著傘,直到她的丈夫走到近處,她才有禮有節的告辭。
貴婦人被他丈夫寵愛至極的輕摟著:“怎麽一個人跑得沒了影?也不怕淋雨。”
“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位小姐是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先生,夫人,我叫童璐,既然無事,那我就先告辭了。夫人,您節哀。”
貴婦人若有所思,似乎覺得今天聽過這個名字……
童璐頷首告辭。
身後,貴婦人心痛至極的偏頭靠著丈夫的肩:“如果我們的女兒沒去世,會不會和那個女孩一樣高了?”
“也許吧。”男人的聲音藏著深沉的傷逝,摟緊她的肩:“走吧,兒子和你妹妹都在到處找你。”
童璐繼續尋找冷夜謹,下意識的回頭望了眼那對夫妻,不知道為什麽,心竟閃過一抹留戀,她笑笑感覺莫名其妙,遠處冷夜謹迎風而來,風衣將他襯托得格外挺拔高大,心微微一蕩,腳步加快。
冷夜謹眉頭一蹙,隔著很遠的距離,低聲提醒:“慢點,跑什麽?”
童璐跑到他面前,有些微喘息,高舉著傘,踮起腳尖拍拍他短發上的濕氣:“頭髮都濕了,你也想得肺炎啊?”
“關心我?”冷夜謹表情一緩,從她手裡接過雨傘,旋即,長臂一收,將她整個人納入懷裡,又怕身上的濕氣沾染到他身上,手臂松了一寸。
“你去哪裡,找了你半天。”
“私會大老婆。”
童璐:“……”
“放心已經去世了威脅不到你,就算沒去世同樣威脅不到你。”
童璐輕嗔,白了他一眼,寒風吹來冷不丁打了個噴嚏,用力揉了揉鼻子。
冷夜謹垂目,心疼的摟緊她,從口袋裡拿出準備著的紙巾遞給她,童璐有些尷尬的擤鼻涕,覺得聲音不雅,冷夜謹不在意的一笑,身形一閃,直接帶走,免得她寒氣入體。
幾個呼吸間,兩人便回到了醫院人煙稀少的偏僻處。
剛走進醫院大樓,言朔的電話就撥打了過來。
童璐眉心一跳,冷夜謹的臉色瞬間奇臭無比,朔隔著電話,莫名打了個寒顫。
“親親璐,你不是說你不去掃墓?怎麽我大姨說,剛才遇到個心腸不錯的姑娘,叫童璐?不會是你吧?”
“喔,後來又改變了主意,原來那位貴婦人是你的大姨?”
“嗯,我告訴她你長得像我媽,她說你全副武裝沒見到真容無法評價,你在哪?要不過來找我,讓我大姨看看你是不是像我媽,她竟然不相信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