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地址後，楚若惜把辟邪叫出來，笑眯眯道：“你能活到今天，想必有不知道多少累積，能借我兩件嗎？”

  辟邪聞言，扭臉道：“要東西沒有，要命一條。”

  “我擦，你長脾氣了！”

  辟邪哼道：“寶貝就是我的命！”

  “好吧，你不給，我就把你當皇器拿出去做抵押。”楚若惜開始耍流氓，“有辟邪血統的召喚獸，怎麽也能當幾個皇器吧！”

  “你這是虐待！”辟邪怒吼道。

  楚若惜道：“抗議無效！”

  辟邪無奈，四肢一通全身抓撓，掉出幾塊好像廢銅爛鐵的東西：“拿去！”

  “皇器？”楚若惜反問道。

  “帝器碎片！”辟邪好聲沒好氣，“這些都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在戰場上收集來的！全是萬年前的古物，雖然都破了。”

  “虧你還知道都是破的！”

  楚若惜氣打不出一處。

  “所以我才給你那麽多啊！”辟邪嘟囔道，“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哦，你很有誠意，是我無理取鬧了，我向你道歉。”楚若惜乾巴巴地說道。

  辟邪聽她語調不對，急忙道：“我再給你弄兩個大件點的，別打我！”

  “這還差不多！”

  ……

  四年一度的盛會，吸引不知道多少牛鬼蛇神。

  楚若惜自進入會場，就不停地被人覬覦，到處都是陰暗的注視，以及不懷好意的搭訕，其中不少人還保留著部分野獸的外形。

  楚若惜對這些搭訕都不屑一顧，在報道處用從辟邪身上敲詐到的寶貝換得入場券以後，就徑直離開了。

  然而工作人員叫住了她：“鳳凰神女請留步！”

  楚若惜在簽到表上寫的名字是鳳凰神女。

  “什麽事？”楚若惜問道。

  “主人想在拍賣開始前，和您見個面。”

  工作人員的態度很謙卑。

  楚若惜道：“前面帶路。”

  ……

  妖魔海是個荒蠻無規則的地方，到處都是嗆人的惡臭，以及濃淺不定的瘴氣。

  紅葉夫人的住處卻很乾淨，鵝卵石鋪成細徑，兩邊都是醉人的花草，清澈的小溪，錦鯉遊來遊去，綠水表面還有紅葉漂泊。

  紅葉夫人穿著有點類似和服的淺秋紅長袍站在朱紅小橋上，長發披散，氣質空靈。

  看到楚若惜，她對身後侍女道：“被比下去了。”

  楚若惜聞言，道：“夫人的氣質空靈，站在夫人面前，我才是真的慚愧。”

  “鳳凰神女很會說話，”紅葉夫人揮了揮手，露出有蛇鱗的手，“我的本體是蛇，和你的本體鳳凰是天生的敵人。”

  “夫人這是什麽意思？”楚若惜反問道，紅葉夫人是蛇的事實讓她很意外。

  紅葉夫人道：“沒有什麽意思，只是自我介紹，同時請你記住，妖魔海是個人魔妖獸都可以居住的地方，如果人類世界容不得你，就搬來妖魔海。當然，前提是你有足夠的實力，能在這裡開出地盤。”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被人類世界不容？”楚若惜反問道。

  紅葉夫人道：“也對，你和我不同，你是象征祥瑞的鳳凰，我卻是讓人不安的蛇，怎麽可能被同樣對待。”

  說著，女人歎了口氣：“你交出的抵押品非常不凡，從哪裡得到的？”

  “機緣巧合，誤入古戰場，撿到的。”楚若惜沒有說真話，“因為膽小，只在最外圍轉了一下。”

  “能夠進入古戰場還全身而退，已經很不容易了。像我這樣的身份，根本無法進入古戰場。”

  紅葉夫人話中有話。

  楚若惜道：“也許只是因為我的本體特別，不會大規模引動古戰場的殘魂。”

  “但是你畢竟成功了。”紅葉夫人道，“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麽？”

  “這個……我是第一次參加荒海拍賣，完全不懂這邊的規矩。”楚若惜實話實說。

  聞言，紅葉夫人對身後道：“冬梅，給她解釋一下荒海拍賣的規矩。”

  “是。”

  冬梅上前，對楚若惜行了半禮，隨即開始介紹。

  “荒海拍賣是只在妖魔海舉辦的盛事，每四年一次。參加者需要交出一件皇器作為抵押，因為拍賣會將要賣出的，是連拍賣者也不知道的寶貝。”

  “連拍賣者也不知道！”

  楚若惜很意外。

  冬梅解釋道：“紅葉夫人的領地內有一處古戰場空間，空間每隔四年打開一次，衝出已經結成化石的上古之物，有寶貝，也有雜物。因為表面都結了石頭，我們只能將這些東西都打撈上來，供大家選擇購買，並且根據買主的希望，或是現場開石，或是拍賣會結束後再一對一的開石頭。但是不論哪種開始，都可能出現意外，開出的東西不值錢，買主現場反悔，或是開出的東西物超所值，引人現場大打出手，甚至傷人逃逸。所以我們需要抵押，凡事鬧事的，全部沒收抵押品。”

  “這麽看來，抵押制度還是很公平的。”

  “是的，”紅葉夫人道，“至少能把我的損失降低。”

  冬梅補充道：“抵押品的等級也決定報價的順序。高價抵押品，可以優先選擇。”

  “那我的抵押品屬於……”

  “中等，不高也不低。”紅葉夫人道，“但是考慮到你的鳳凰身份，我可以給你開個小特權。最後壓軸的三件拍品，我可以讓你私下先看先買。”

  “這麽好？”楚若惜感覺有點微妙。

  紅葉夫人道：“你我一見如故，給你一點優待也是應該的。”

  “謝謝。”

  楚若惜答道，並不覺得紅葉夫人這番話是真心的。

  紅葉夫人看楚若惜回答得敷衍，也不生氣，道：“給鳳凰神女看一下她的房間。”

  “是。”

  話音剛落，正對朱紅木橋的水閣緩緩拉上珠簾，露出華貴的室內。

  “這是——”

  “你是鳳凰，鳳凰自然要住在華貴的地方，”紅葉夫人解釋道，“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名叫水光閣。”

  “水光？”楚若惜反問道。

  “鳳凰屬火，如果不住在水上，我不放心。”

  紅葉夫人溫柔地說道，聲音帶著冷酷。

  楚若惜微笑著，接受了這個明顯不單純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