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活人傀儡術，”帝非天解釋道，“將元氣或者魔氣抽成傀儡絲植入對方體內，操縱他的全身關節！此後我只要動一下手指，他就得依照我的想法作出反應！不論是生或者是死，都由我擺布。”

  “這手段有點邪門，”楚若惜道，“感覺……”

  “本來就是邪道，”帝非天不掩飾地說道，“難道我還能做什麽正道的事情嗎？”

  “也對，”楚若惜道，“你可是魔道，怎麽可能做正道的人做的事情啊！”

  “可是我從來都不是正道。”

  “也對。話說回來這種手段都能出來，你果然夠狠。”楚若惜不無讚許地說道，帝非天的手段越狠毒，也越說明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有多可怕。

  帝非天道：“比起我們將要面對的，這是毛毛雨。不要以為魔就是魔，人就是人，這個世界上，魔比人凶殘，人比魔狠毒。凡是能成就大境界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點我讚同。”

  楚若惜歷數到現在遇上的所有大能強者，個個都比朱燁這樣的純血魔族更加狠辣無恥。

  帝非天道：“接下來的事情，你看清楚了！這種手段太傷人性，我隻示范一次，能學多少全看你自己！”

  楚若惜點點頭，道：“示范吧。”

  只是她說的輕松，被拿來示范的人可就怒氣衝天了。

  “為什麽！你不是我族的守護嗎！為什麽對一個外族的女人這麽好！你的承諾呢！你的……啊！”

  “不好意思，我從來沒有承諾過你什麽，自然也無所謂違背了什麽！倒是你，自以為我承諾了你，竟然這麽可笑這麽無恥！”

  說話時，帝非天手指轉動，操縱傀儡線索在血人身上做出各種分割，好像凌遲現場的血腥讓楚若惜有點接觸不良，低聲道：“能快點嗎？我覺得我有點暈血了。”

  帝非天道：“怎麽突然暈血了！是不是懷孕的前兆？我聽說女人懷孕以後容易暈血。”

  “你……”

  楚若惜被帝非天地邏輯打敗了。

  她指著被傀儡絲線拉得支離破碎的身體，道：“這麽血腥的東西，能不讓人暈血嗎！以為我是你啊！”

  “你不是我，但是……”

  帝非天的嘴角一抹神秘的笑容。

  楚若惜不禁道：“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

  帝非天道：“但是不看清楚我的手段，你就沒法學會這一招！就當是上課，忍一忍吧！”

  “好吧，我盡力。”

  楚若惜抬起頭，繼續看帝非天示范。

  只是這一次，她不再關心他的手段是不是血腥過分，注意都集中在男人的手指和白線的亮度變化上，並因此很快就學到了不少東西。

  “原來這才是運作原理，是我太天真了。”

  終於悟出其中關鍵的楚若惜驚喜地說道。

  帝非天道：“我還有很多邪門歪道的東西很擅長，想學嗎？”

  “想學！”

  楚若惜天真的說著，說完就後悔！

  “……你……你別說是……啊！”

  “你先說你省略的是什麽！”帝非天調戲地說著，一臉玩弄的表情。

  楚若惜很無語。

  這男人為什麽總是這麽惡趣味。

  帝非天喜歡看她無語的表情，笑道：“放心，技多不壓身，多學點總是好的，萬一什麽時候就……派上用處了？”

  “也是！”楚若惜點頭讚同道。

  帝非天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好了，這邊的事情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說著，手指再度抽動，被無數絲線捆綁的血人正式變成了血人，上空閃電雷光扭動，將一切都化為塵埃。

  和血人捆在一起的小棺材也都碎掉了，但是棺材們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感覺愉快，楚若惜甚至能聽到棺材裡面傳出的感謝。

  她忍不住看向帝非天：“是我幻聽了嗎？我怎麽好像聽見有人對你說感謝。”

  帝非天道：“你沒聽錯，他們確實對我說了謝謝。”

  “為什麽？”

  楚若惜不能理解魔族地思維方式。

  帝非天道：“因為我將帶他們離開，並讓他們重生。”

  說這話的時候，大量黑色衝著他飛過來，楚若惜看到男人地皮膚表面浮起金色和黑色，雖然都是轉瞬即逝，卻也讓人心驚膽戰。

  “你皮膚表面浮起的東西是什麽！”女人問道。

  帝非天道：“無限契約的一種訂立形式。”

  “啊！”

  楚若惜當然知道什麽是無限契約，她和朱燁訂下的就是無限契約的變種，但是真正看到帝非天好像蜂皇召喚隨從一樣全身瞬間訂滿契約，還是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你的精神力承受得住嗎？”楚若惜問道。

  帝非天道：“我的精神容量接近無限，而且這些活體也不全都是和我直接訂下契約，就像你和朱燁的契約一樣，他們也是一傳十十傳百的互相聯系，真正和我直接精神聯通的不超過五個。”

  “但是……”

  “無限契約的本質是精神容量，”帝非天解釋道，“只要我的精神容量還能撐住，他們就可以不斷的串聯進來。何況……”

  “何況什麽？”

  楚若惜覺得帝非天正在做一個危險的事情。

  帝非天道：“何況我們來這裡，第一目的就是帶回一支亡靈大軍啊！”

  “可是亡靈並不能上戰場。”楚若惜提醒道。

  帝非天道：“他們都是魔族的佼佼者，塵界有足夠多的平庸資質卻又不甘心一輩子平庸的身體讓這些亡靈都重獲新生。”

  “你……這是要……”

  楚若惜被帝非天的計劃嚇得不輕，雖然她早就知道男人的心思深重。

  帝非天道：“你想說這是禁術嗎？”

  楚若惜搖搖頭：“你的死而複生，我的再世復活，都是禁術的一部分，所以……我並不認為禁術是禁術，我只是覺得……這樣大批量的奪舍，不怕引起其他力量的注意嗎？”

  “不怕，”帝非天道，“其他力量如果還能騰出手過問事情，就不會一直到現在都還按兵不動了。”

  “也是……一直到現在都很安靜，確實很意外。”

  楚若惜可不認為罪域之主來自天外的世界，他多半也是九界某一層世界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