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男人眼睛一瞪，仰面倒下去，當場氣絕身亡。

  歐朗見狀，對楚若惜道：“這人倒是硬氣。”

  楚若惜道：“想用死逃避情報泄漏嗎？”

  說著，召出小天。

  小天看到地上的屍體，就知道楚若惜找它的目的是拷問亡靈，它一隻爪子按在屍體的腦門上，閉上眼睛，一陣搜索拷問後，睜開眼：“這家夥是青蓮宮派來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楚若惜道，“百花宮和青蓮宮聯系很密切。”

  “原來你之前和百花宮老板娘那麽親熱，是為了讓她露馬腳啊！”

  風無極大聲道，話沒說完就被朱燁一腳踢中襠部，痛得牙齒都快掉下來了。

  “輕點！你這是謀財害命！”

  朱燁懶得理他，對楚若惜道：“要把老板娘抓過來拷問嗎？”

  楚若惜道：“不，我相信老板娘是清白的。”

  “為什麽這麽確定？”風無極問道。

  楚若惜道：“如果她真的和青蓮宮有勾結，怎麽可能我才和她談話完畢，就立刻有人殺上門！而且還是這種不入流的殺手。”

  “這個……”

  朱燁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覺得楚若惜的分析很有道理。

  “而且青蓮宮易主，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楚若惜繼續道，“她一介女流，能夠在青蓮宮的勢力范圍內立穩腳跟並且成為最大最奢華的酒樓老板，依靠的是歐冶的暗中支持。如果青蓮宮易主，她還能過幾天的好日子？”

  “也是，”風無極很是讚同地說道，“放著大好的靠山不要，攀一個根本不理她的小土丘，我要是百花宮老板，我也不會——”

  “不好意思，我還就是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女人。”

  微冷的聲音響起，百花宮老板提著燈籠從走廊盡頭走來。

  因為是青蓮城內數一數二的交際花，就算深夜外出，女人也是衣著華麗妝容整齊，隆重好似赴宴。

  楚若惜遠遠對她拱手作禮，道：“打擾夫人安睡了。”

  百花宮老板笑道：“兵荒馬亂的日子，哪有什麽安睡。”

  “那夫人您是——”

  老板道：“我半夜睡不著，出來看月亮，不小心看到了一點不該看到的風景。”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瞄向了房間的屍體。

  楚若惜見狀，側過身，指著屍體道：“他不想被我抓活口，自殺了。”

  “我知道。”老板輕描淡寫的說道，“百花宮對屍體的處理很有一套，後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多謝夫人。”

  說著客氣的話，楚若惜做了個“借一步說話”的手勢。

  百花宮老板莞爾一笑，跟著楚若惜走到一邊，柔聲道：“楚小姐，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所有你能告訴我的事情。”楚若惜笑眯眯地說道。

  百花宮老板的笑容劃過一絲不自在。

  楚若惜繼續道：“我知道你和歐冶先生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也知道你們至今仍然往來。夫人，同時遊走在兩股勢力之間可是很危險的。如果你不能早早做決定，很可能——”

  “很可能怎樣？”百花宮老板笑著反問道。

  楚若惜道：“很可能什麽都得不到，甚至賠上自己的性命！”

  “楚小姐，你危言聳聽了。”百花宮老板嚴肅地說道。

  楚若惜道：“是不是危言聳聽，夫人你心裡明白。”

  百花宮老板含笑道：“可是我其實什麽都不明白。”

  “不，你明白，你只是不願意承認。”

  說著，楚若惜伸手，摘下女人鬢角的淺色鮮花。

  “如果夫人當真什麽都不明白，就不會鬢角戴著我送你的花。你很貪心，每一分好處都不想放過，但是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兩全其美，當你妄想兩樣都得到的時候，往往結果卻是兩樣都得不到。”

  “你想證明什麽！”百花宮老板的口氣漸漸嚴厲。

  “我想說——”

  楚若惜眼珠一轉，道：“找點找個合適你的男人結婚吧！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不要總在風月場上打滾，會提前衰老的。”

  “那你呢？你為什麽不找個人結婚？”百花宮老板反問道。

  “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結婚？”

  楚若惜反問道。

  “這麽說，你已經有丈夫了？”百花宮老板的嘴角，浮起一抹成熟女人的睿智。

  楚若惜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

  “果然，夫人很厲害。”

  百花宮老板笑道：“沒幾分本事怎麽能掌住百花宮的大船。不過比起青蓮城的大基業，百花宮不過是螻蟻。”

  “夫人，你到底想說什麽？”楚若惜問道。

  百花宮夫人歎了口氣：“青蓮宮這次的風暴看似普通，其實牽連甚多，甚至可以追溯到五十年前。楚小姐，你若是沒有一定的覺悟，千萬不要冒險卷進去。”

  “夫人……”

  楚若惜突然覺得女人的眼神有些溫柔得讓人心痛。

  也許是楚若惜的注視讓她想起了某位故人，百花宮夫人轉過頭，道：“夜深了，楚姑娘快點回去睡覺吧！青蓮宮是個大泥潭，楚小姐你……能脫身就早點脫身，我……”

  “你不能脫身？”楚若惜反問道。

  百花宮夫人笑道：“不是不能脫身，是不想脫身。”

  “原來……”

  見楚若惜要說出那句話，百花宮夫人的手指按在嘴唇上，柔聲道：“不要說出口，好嗎？”

  ……

  得到百花宮夫人求見的通報，青衣臉上滾過一陣怒氣。

  “她還有臉過來！”女人不爽地說道，“讓她立刻給我滾回去！”

  “可是——”

  “沒有可是！我想見她！”青衣冷冷地說道，“小事都辦不好的廢物，有資格和我見面嗎！”

  怒焰中，青蓮宮從人紛紛退下，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百花宮夫人走進：“代理宮主，我承認我是個廢物，但是我並不是什麽事情都辦不好。”

  “那你什麽意思！”青衣反問道，“向我示威嗎？”

  “我隻想告訴代理宮主，你想要的東西馬上就能到手，希望東西到手以後，你能立刻兌現對我的承諾。”百花宮夫人說道，“我對青蓮宮的未來沒有興趣，我隻想要回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