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看了眼竟灝，道：“你真是太沒用了！”

  竟灝低聲下氣地說道：“孫兒沒用！”

  “哼！”

  老皇帝哼了一聲，走到楚若惜和帝非天面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前輩客氣了。”帝非天假惺惺地說道。

  楚若惜看他一臉假笑，心中暗罵道：裝什麽嫩！你當他祖爺爺都綽綽有余。

  祖皇帝哪裡知道帝非天的真實年紀已經過萬，他看帝非天身份尊貴卻對自己也一樣的謙卑，頓時得意洋洋，道：“小子可知道，為什麽江山代有才人出，卻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地爬到風雲頂端？”

  帝非天道：“因為不敬長輩是死罪。”

  “對，不敬長輩就是死罪。”祖皇帝囂張地說道，“再逆天的才也需要時間慢慢孕育，沒有展翅高飛的能力就敢向巔峰頂端挑戰，活該送死！”

  “前輩所言極是。”帝非天繼續假笑。

  祖皇帝看了眼楚若惜，道：“既然懂這個道理，為什麽你們還站著沒有表示？”

  楚若惜道：“因為你不配。”

  “什麽！再說一遍！”

  老皇帝怒容畢現。

  楚若惜於是重複了一遍：“你不配！”

  老皇帝大怒，一掌重重拍在龍柱上：“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楚若惜道：“知道啊，可是你真的不配啊！”

  老皇帝終於暴怒了！

  他對帝非天道：“你的女人很有味道！可惜——注定活不長！”

  “是嗎？”帝非天好笑地看著老皇帝。

  老皇帝飛揚跋扈慣了，哪受得了這飽含不屑的注視，雙手握拳，胳膊頓時暴漲！

  “不敬長輩！去死！”

  話音落，身後天噬武魂囂張釋放，數以百計的黑色蛇影幾乎要把整個大殿都淹沒。

  楚若惜看著老皇帝身後的蛇影，對帝非天道：“老東西這幾百年也算沒有虛度。”

  帝非天道：“可惜底子太差。蛇終歸是蛇，變不成龍。”

  他衣袖一振，紅龍釋放。

  龍與蛇是天生的君臣，龍形現世，天噬武魂頓時露出萎縮，原本囂張跋扈的黑色蛇影竟開始後退，很快就縮成隻比老皇帝的身體略高的一小團。

  老皇帝面色更加難看了。

  “原來是龍族召喚師！難怪說話這麽有底氣！”

  楚若惜歎了口氣：“不只是龍族召喚師，不過以你的閱歷，向來也不可能認出我們的身份。”

  她一揮手，紅龍立刻衝上去，巨大的龍威將老皇帝的天噬武魂壓得不敢有半點動彈，竟灝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早知道竟孤雲的結拜弟妹這麽厲害，借他十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對皇位有覬覦之心！

  然而，後悔已經太晚。

  龍威之下，天噬武魂幾乎癱瘓，老皇帝也好像被抽乾精血一般全身發麻，動彈不得。

  紅龍抓住老皇帝的脖子，將他提到主人面前：“陛下，這老東西怎麽處置！”

  “畢竟是老人家，手腳稍微輕一點。”帝非天笑著說道，“萬一磕傷了，我可賠不起。”

  “呸！”老皇帝怒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少在這裡假惺惺！”

  “你是大哥的親生父親，我不可能傷害你，”帝非天道，“但是你得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做夢！”老皇帝強著脖子說道。

  竟灝卻轉動了眼珠：“你們想知道竟孤雲現在哪裡，對嗎？”

  帝非天點點頭：“我不僅想知道大哥現在哪裡，我還要你告訴我，和你合作的那個青衣女劍客到底是什麽來歷！”

  “這……”

  竟灝面犯難色。

  楚若惜冷笑道：“怎麽，不能說嗎？”

  竟灝道：“不，不是不能說，是你們就算知道了也無能為力！”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們無能為力？”帝非天道，“就算是一界之主，我們也敢正面對上！”

  “你——！”

  竟灝的臉上滾過各種尷尬。

  楚若惜道：“說吧，青衣女劍客是誰！她帶走大哥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不知道她是誰！我……我只是……我想上位，重金招募強者，然後她就來了。”竟灝吞吞吐吐地說道，“她點名要祖皇叔！她說她能幫我做皇帝！”

  “於是你就答應了她！”

  楚若惜面色發冷。

  竟灝道：“她那麽強，我怎麽敢攔。”

  “……你！”

  楚若惜大怒。

  祖皇帝道：“難道你覺得竟家應該為了竟孤雲得罪一個武帝強者嗎？”

  “為了親生骨肉，手無寸鐵的女人敢和強者正面對抗！堂堂武皇強者，卻能將親生兒子作為籌碼賣人！真是太卑鄙了！”

  質問中，老皇帝抬起頭，眼睛血紅，聲音低得仿佛來自地獄：“但他根本不是我兒子！”

  “你居然直到現在都懷疑他！”

  楚若惜倒吸一口涼氣。

  “你以為呢？”

  竟灝抬起頭，大聲道：“祖皇帝如果不是懷疑祖皇叔的血統，怎麽會默許他們砸死他母親！他一直都不相信！就算祖皇叔展示了竟家的血脈傳承，他也只是暫時相信！”

  “閉嘴！”

  “你從來就相信你自己！老東西！”

  楚若惜聞言，厲聲道：“我為大哥居然有你們這些家人感到可恥！”

  怒火化為火焰從指尖流出，楚若惜冷笑著，手指壓著老人的咽喉：“說！大哥現在哪裡！”

  老皇帝冷笑道：“你切開我的喉嚨，我也絕對不會說！”

  “是嗎？以為我不敢嗎？”

  楚若惜指尖火焰暴漲，在老皇帝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焦痕：“下一次，可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竟灝看楚若惜殺氣騰騰，擔心殃及自己，大聲道：“老祖宗，快點告訴她吧！”

  聞言，老皇帝的眼神有些複雜：“你真的想知道竟孤雲現在哪裡？”

  楚若惜道：“是！”

  “好，我成全你！”

  老皇帝咧嘴一笑，露出爛石榴一樣的牙肉。

  “是的，我一直懷疑竟孤雲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疼愛他，但是我也一直都防備他。總覺得聖火珠的詛咒會應驗在他身上！”

  “什麽聖火珠的詛咒！說正題！別繞彎子！”楚若惜催促道。

  老皇帝抬起頭，看了眼站在大殿門側的聖女門主：“果然，人不能和天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