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放棄我,以最快的時間趕往雷音寺,阻止他們!”
“他們想要害的人是我,”楚若惜問道,“我現在如他們所願地留在這裡,他們還可能有什麽陰謀?”
“……他們的陰謀……原本我也以為他們的陰謀對象是你……可是剛才那個少年的話讓我害怕!”諦聽和尚激動地說道,“仙佛界的至寶……暮鼓晨鍾……暮鼓晨鍾在……在雷音寺!”
“你說什麽!暮鼓晨鍾在雷音寺?”
帝非天的眼神變了。
諦聽和尚點點頭:“是的,暮鼓晨鍾一直都在雷音寺,三千高僧一起守護……但是現在已經不安全了……這是個連環陰謀……我們該怎麽辦?”
諦聽哀求地看著帝非天。
帝非天單膝跪下,手掌劃過老人的臉:“躺下吧!這事遠超出你的能力。”
“但是我……啊!”
話沒說完,老和尚就被帝非天打暈了。
楚若惜難得看到帝非天態度激進,不禁問道:“暮鼓晨鍾是什麽東西?很要緊嗎?”
“非常要緊,它是佛力的凝結,”帝非天沉聲道,“我們的敵人若是得到了暮鼓晨鍾,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超越帝境界,進入聖境界!”
“你知道他是誰?”
“對鳳凰有濃厚的興趣,有足夠的實力強行介入其他界的內事,可見對方是擁有成為界主實力的人!大凡一界之主,至少天帝境界!對暮鼓晨鍾有興趣,則可以證明他是聖帝境界,需要鎮界之寶助自己達成聖境界!”
“但是你說——”
楚若惜有些理解不能。
“這個……總之我們的對手現在非常希望得到的東西是暮鼓晨鍾,而你也恰好出現在仙佛界,所以兩個目標合並成了一個目標。”
“那我們怎麽辦?趕回雷音寺,指出他的陰謀,阻止他奪走暮鼓晨鍾,還是……”
得知敵人可能有天帝甚至聖帝的實力,楚若惜心裡開始打鼓。
但只要想到慕容秋雨,想到可能已經遇難的玖皇和慕容三少,楚若惜就覺得自己有義務阻止這一切!
“你可以選擇的下一步很多,但是絕對不能返回雷音寺!”帝非天霸道地說道,“這是送死!”
“可是——不回雷音寺,我就真成了殺人凶手!”
楚若惜試圖據理力爭,帝非天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成為殺人凶手蒙受不白之冤確實很痛苦!但是——界主是什麽實力!你現在又是什麽實力!回雷音寺只能送死!甚至可能比死還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他們抓我必定有更深一層的用意,”楚若惜苦澀地說道,“可是我……從小到大,我最恨被人冤枉,我……”
“我相信你的清白,他們也都會一直相信你,”帝非天抱住楚若惜,緊緊地抱著,“不要再鬧脾氣了,雷音寺的事情就由著他們發展下去吧!這些和尚食古不化、迂腐守舊,也該付出代價了。”
“可是我做不到。”楚若惜低聲道,即使她的心已經動搖。
“做不到也要做到!你是我的女人,你必須聽我的!”帝非天嚴厲地說道。
他看向下方,浩瀚的妖魔海表面瘴氣橫行。
“這裡是古戰場,在這片瘴氣深處,埋藏了無數古物。比起回雷音寺,赴一場也許會死的約會,我更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留在妖魔海,壯大實力,榮歸魔界,創造屬於我們的國家。”
“……我……我……”
楚若惜的心被帝非天許諾的美好填滿。
帝非天趁熱打鐵地說道:“等我們回歸魔界,統一穩定,所有的委屈都會……”
“但這不是我想要的,”楚若惜抬起頭,鄭重地看著帝非天,“我想要的不是躲在你的安全保護下,由你決定未來的方向。”
“我從沒有決定你的未來,”男人柔聲說道,“你的未來始終握在你的手中,我只是給你一些建議,讓你的未來更加安全更加穩定的建議。”
“但是我現在隻想……”
楚若惜歎了口氣,眼睛始終只看著地上的屍骨。
“這麽多人因為這件事情死掉,我……我……如果不為他們做點什麽,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那就忍著吧,”帝非天冷冷說道,“每天世上都會有數以萬計的人死去,如果這些人的死全部都是九界主的責任,那九界主也早就痛苦死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對生死更要有將它們當成字數的豪邁。”
“你的這些話,我都懂,可是我做不到。”
楚若惜如是說著,將帝非天推開。
“我決定了,”她說,“我要去雷音寺,不論等待我的是什麽,我都要去!我要找主上,我要他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追殺我,為什麽白衣琴姬要變成我!為什麽血衣冥姬說她曾經救過我的命!還有,我的父母到底是誰!”
“……你就這麽希望知道真相?”帝非天反問道。
楚若惜堅定地點了點頭,她當空一招手,小天化為龍形停在腳邊。
楚若惜踏上龍背,對還在渡口的帝非天道:“入雷音寺後,我會在山下等你三天!三天以後,如果你還不來,我就不再等你!”
“你這是逼我做決定嗎?”帝非天反問道。
楚若惜道:“可是你終歸是要做決定的,不是嗎?”
說完,龍尾擺動,載著楚若惜騰空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帝非天抬起頭,看著遠去的黑色,神情有些無奈。
“我真的做錯了嗎?”男人自言自語地說道。
“陛下沒有錯,”雪千葉道,“但是楚小姐的決定也是正確的。”
“那你們說,我該怎麽辦?去雷音寺,還是留在妖魔海?”
帝非天反問道,他身後的深長影子裡,無歡、歲流年等人緩緩走出。
“我是陛下的仆從,不論陛下做什麽都會無條件跟隨。”無歡嚴肅地說道,“即使前路只有死亡,也決不回頭。”
“但是你們將要面對的早已不只是死亡,”男人沉痛地說道,“還有永無至今的毀滅!”
說完,他衣袖一振,厲聲道:“出發吧!去雷音寺!我倒要看看這個主上究竟是什麽來歷,竟敢染指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