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皮的笑話以後，楚若惜決定言歸正傳。

  “現在我已經進入聖境界，你也早就是聖境界，信仰之力對我們而言沒有任何用處了，再留在裡世界也……”

  “你想離開這裡了？”

  帝非天時什麽人，楚若惜的話沒說完，他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楚若惜道：“九界被魔界入侵，雖然是自作自受，但是要我對他們的不幸完全不管也是做不到。”

  “所以你想——”

  “我想盡快離開這裡，回到九界。”楚若惜道，“雖然一點也不在乎九界的未來。”

  “別賭氣了，說這話的時候你就已經非常非常的在乎九界了。”

  帝非天非常清楚他的女人，雖然她總是囂張的樣子，但是她的心比任何人都更溫柔。

  楚若惜看心思被拆穿，於是不再掩飾，說道：“不管怎麽說，那裡都有愛我的人，哪怕只是為了他們，我也要回去……天界之門的考驗可以滯後，九界主的世界我已經開始後悔接觸了。”

  “那你後悔和我的接觸嗎？”帝非天問道。

  楚若惜道：“怎麽可能後悔，你是我最不後悔的愛情。”

  “啊！這意思是說你還有別的愛情……我只是其中的一次？”

  帝非天的話語充滿了醋溜溜。

  楚若惜道：“你知道我們的世界都是輪回轉動的，在遇上彼此以前與別人有過一些接觸是很正常的事情！最重要的始終是你，就像你最重要的是我……”

  “原來是遇上我以前的事情，好吧，我原諒你了！”

  帝非天其實根本不在乎楚若惜的過去，心愛的女人這麽說，他自然也就這麽聽。

  反正都是前世的故事了，如果真要全部計較，那就徹底沒意思了。

  楚若惜看帝非天不計較了，於是笑道：“你呢？我知道你的前世是孤家寡人，也從來沒有結過婚，但是喜歡的人呢？真的完全沒有過嗎？”

  “如果你把欣賞也算做是喜歡的話，我當然有。”帝非天戲謔地說道，“我曾經非常非常的欣賞一個人。”

  “誰？”

  “初代，”帝非天道，“我從沒有見過那麽美麗又努力活下去的生命。我更沒有想到她最終卻選擇……說起來，她和你還是同族呢！”

  “她也是聖音族？”

  帝非天道：“不僅僅是聖音族，還和你一樣都是黑暗鳳凰。”

  聞言，楚若惜有些心驚：“這個……”

  “我對她是有過好感的，”男人耿直地說道，“畢竟是那麽美麗的生物，沒有好感才是奇怪的事情。”

  楚若惜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帝非天道：“我也沒有隱瞞你的意思，但是——”

  “但是什麽？”

  楚若惜一直都覺得帝非天並沒有對自己徹底坦白。

  帝非天道：“但是我不想過早坦白，因為擔心你會被之前的故事影響……”

  “那為什麽現在又主動坦白了？莫非你覺得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再因為過去——”

  “現在的你已經足夠成熟，能夠承受來自前世的打擊了。”

  喃語中，男人輕擦女人的脖子：“我說的不是普通的前世，而是前世的前世……”

  聞言，楚若惜的心頭掠過一抹莫名的迷惑：“……你的意思是……”

  “前世的你和我本來是……”

  低沉的聲音吹入女人耳中，楚若惜的心也好像泡在水裡一樣莫名的流過陣陣酸楚。

  那些破碎古怪的記憶掠過心頭，化為語言無法解釋的惆悵……

  “難道說……我曾經夢見的一切都是……”

  鳳凰可以涅槃再生，黑暗鳳凰和大日鳳凰、焚日鳳凰一樣都是宇宙中的唯一！

  初代九界主是黑暗鳳凰，她也是黑暗鳳凰——

  她和她之間……

  “你別告訴我……我是黑暗鳳凰……我是初代九界主的轉世！”

  楚若惜故作輕松的說著，其實內心深處已經波瀾萬丈。

  帝非天道：“我其實也一直都不確定，但是黑暗鳳凰確實是唯一的。”

  “為什麽？”楚若惜問道，“為什麽你確定黑暗鳳凰是唯一的，難道世上不能存在兩隻黑暗鳳凰？”

  “因為最原始的鳳凰並不是活物，而是力量的凝結體，所謂的鳳凰族不過是原始鳳凰看到生命很美好於是自己為自己創造的同類，但骨子裡，鳳凰族和原始鳳凰並不是同樣的生物。他們的差別就相當於蠟像和本體，神像和神靈……雖然看起來很一致，骨子裡完全不同。”

  “這個，我能說我被你弄得頭昏了嗎？”

  楚若惜本能的抗拒著，但是帝非天既然存心要告訴她真相，自然不會允許她逃避。

  “其實這些事實都一直在你的心底，只是你不願意承認。”

  喃喃的話語讓楚若惜更加迷惑，她看著帝非天，道：“如果我是黑暗鳳凰的轉世，為什麽我先有人類的身體，之後才涅槃成為黑暗鳳凰？這期間又該怎麽解釋？”

  “這個問題，你必須讓九界主或者你的炎王父親解釋。”

  帝非天回避了楚若惜的問題。

  楚若惜很惆悵，追問道：“為什麽！”

  帝非天道：“和鳳凰族的生理有關的問題，我都是一知半解，只是本能的知道你和他、和整個鳳凰族的關系都不是看起來那麽隨便的。”

  楚若惜看他確實鐵了心不想說出真相，於是掏了掏耳朵，道：“好吧好吧，我認了！”

  帝非天看她一臉的不舒服，道：“別這種表情，我對你可是——”

  “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你總是瞞著我，害我什麽事情都天然慢了半拍，這種感覺其實非常的糟糕。”

  楚若惜討厭被人瞞著，尤其討厭被最在乎的人瞞著真相。

  帝非天也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會被人討厭，不為自己辯解，道：“不要生氣，我以後會吸取教訓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先討論一下怎麽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楚若惜早就厭煩了裡世界，雖然裡世界的每個人都對她很好，但是這種好是完全建立在神和人的基礎上的。他們對她的每一份好都是帶著索求的，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