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非天道：“和你預期的一樣，這東西是人造的。確切的說是人魚本身就是人造的，和魔族的生物一樣，都是人造的！”

  聞言，楚若惜的表情有點發乾：“你確定？”

  帝非天道：“非常確定和肯定。”

  “但是這裡是裡世界！裡世界怎麽可能存在人造的東西！而且還是和魔界生物同一個源頭！”

  楚若惜承認自己的三觀再次收到顛覆，雖然她早就知道裡世界的生物大多是人造的。

  “裡世界才更可能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是嗎？”

  帝非天的笑容讓楚若惜的心也跟著沉重起來。

  破碎的拚圖在他的笑容中逐漸完整，不願意承認的殘酷真相正緩緩展開。

  “如果人魚和魔界生物都是一樣來自……來自羽落王朝……那裡世界又是……”

  “裡世界也可能是羽落王朝留下來的，”帝非天拆穿了楚若惜的溫情，“就像墓碑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是當年的遺跡！”

  楚若惜的呼吸開始急促：“這可真是個讓人惡心的發展。”

  帝非天道：“是事實就必須承認。”

  “但是這樣一來……羽落王朝的目的就更加耐人尋味了，如果他們早就知道最終的毀滅，如果一切……包括你包括黑暗鳳凰都是……那我們在這個橫跨萬年的大局裡面扮演的究竟是什麽角色？”

  楚若惜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說些什麽。

  帝非天道：“我們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雖然我也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楚若惜哭笑不得地說道：“是讓羽落王朝從墳墓裡面歸來的重要角色嗎？”

  帝非天道：“就目前得到的線索看，確實是這樣。”

  “我不喜歡，”楚若惜道。“我討厭被人掌控命運的感覺。”

  帝非天道：“我也不喜歡，尤其不喜歡被這些可惡的家夥捏著命運的感覺！”

  “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繼續找出真相，還是——”

  “真相當然要找出來，傷害過我們的人怎麽可以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退場？”

  睚眥必報不是他們的原則，但是被人侵害以後一聲不吭更不是他們喜歡的發展。

  “先從人魚的身體開始研究吧。”楚若惜建議地說道，“感覺真的好糟糕！明明走出迷宮應該感覺很舒服才對。”

  “沒事，等我們抓到幕後黑手就會讓他們嘗到十倍於我們現場承受的痛苦了。”

  帝非天的安慰讓楚若惜的心情獲得了難得的平靜。

  “未來，還沒有確定呢！”

  ……

  幾夜的忙碌，加上諸多魔獸的協助，楚若惜終於可以確定人魚族確實是羽落王朝造出來的種族，並且這個種族的基因裡面至今還留存著羽落王朝的痕跡。

  “接下來要怎麽做呢？”楚若惜苦笑地看向帝非天。

  帝非天道：“一個有魔族血統的種族藏在裡世界，本身就是件值得玩味的事情。”

  “你想幹什麽？”

  楚若惜的表情帶著略微的困惑。

  帝非天道：“你說呢？當然是逼迫後面的人主動跳出來了！”

  “你又想幹什麽壞事？”

  楚若惜對這家夥的思維已經徹底的敬謝不敏。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帝非天的思維方式是不是根本不存在邏輯。

  不過這樣也好，完全不存在邏輯的思維才能讓他的世界越來越寬廣，任何的限制都不能讓他感覺困苦。

  ……

  帝非天的計劃很簡單，簡單地可以概括成一個字：殺！

  但是他的殺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殺，而是大規模大批量的殺！

  他要殺光人魚殺光怪傻，殺光所有可能是羽落王朝的試驗產品的種族！

  他的目標很明確，要用這種無所顧忌的行為引出藏在暗處的監視者，畢竟人魚的基因能夠傳承上萬年就絕對不可能不穩定，但是最近一百年的時間，人魚開始大規模變異，說明人魚族一直都活在羽落王朝的監控中，並且這種監察力量在最近一百年都牢牢盯著人魚族。

  “任何藝術家都有將自己的藝術創造和別人分享的衝動，不管是人性的還是非人性的。”帝非天如此解釋道，“如果他的美麗創造被我毀滅，他一定會第一個跳出來掐死我！”

  “然後你就——”

  “對啊。”

  帝非天並不掩飾自己的冷酷和無情。

  楚若惜道：“這個手段能不能引出監視者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你的記憶裡面是沒有同情和憐憫的成分的。”

  帝非天道：“太過同情和憐憫，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糟糕。”

  楚若惜沒有說話。

  帝非天開始命令魔獸們大殺特殺。

  很快，海洋被血紅浸染，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失血過度的發白的肉絲，楚若惜看著這突然上演的血腥一幕，對帝非天道：“如果這一招不能引出幕後黑手，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帝非天道：“放心吧，幕後黑手此刻多半已經忍耐不住了，只要我再——稍微多殺一點！”

  殘酷的笑容配上冰冷的語調，楚若惜也覺得自己是瘋了，居然會答應這種奇怪的決定。

  好在這個血腥得近乎滅絕人性的決定確實有奇效，刹那間的一個眼花，楚若惜視野內的血紅開始迅速後退，她看到鮮血迅速退回傷口，本已經四分五裂的屍體變成了乾淨完整的活物。

  一條在屠殺的時候並沒有得到特別對待的人魚搖著尾巴接近楚若惜和帝非天，它的臉上充滿了扭曲的笑容。

  “如果這就是你們的目的，不得不說，你們成功了。”

  人魚獰笑著，長出尖爪的手落在楚若惜的肩膀上！

  楚若惜本能地後退，但是這魔獸卻是全身都被媲美聖境界的結界包裹，楚若惜的後退不但沒有避開他的攻擊，反而離他更進了。

  “……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控制嗎！”

  猙獰人魚痛苦地說著，魚尾旋動，整個海洋都跟著沸騰起來。

  楚若惜的感覺超出尋常的惡心。

  “這算是什麽情況？！”

  她不滿地看向帝非天。

  帝非天道：“我們的對手比預期更加憋不住氣的情況。”

  楚若惜感到深深的無語，這時明顯被實力聖境界的意識操縱的凶殘人魚再次劃出一擊！貼著楚若惜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