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掀起眼皮兒,掃了紀池城一眼,又繼續小心翼翼的給他擦傷口上的血水。
動作滿含呵護。
紀安寧嘴角抽搐。
她眼中懷疑這老頭有人格分裂症。
把她小叔差點打的半死的是他,這會兒來一副慈祥老人心疼他的也是他。
他到底想幹什麽?
“你到底想幹什麽?”
紀安寧正想著這個問題,紀池城忽然對著查爾吼了出來,他怒不可遏,推開查爾的手。
“我替她來看看你,我忽然想你這樣,她肯定會心疼。”查爾盯著紀池城又開始流血的嘴唇。
眼裡竟然真的流露出了心疼,紀安寧錯愕的瞪著雙眼,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她不傻,當然知道查爾嘴裡說的‘她’是誰,肯定是紀池城的母親,他……到底有多愛小叔的母親,竟然愛到如此。
後院的禁區,他房間裡她的照片。
紀安寧現在很好奇很好奇,查爾和紀正道,那個伍彩,他們三個之間,到底有這怎樣的故事?怎樣的恩怨?
他既然那麽愛伍彩,伍彩為什麽又和她爺爺在一起?
看得出來,爺爺也很愛很愛伍彩,他是那麽的疼愛小叔,愛到可以舍命為他。
查爾越是提到他母親,紀池城就越怒,他的雙眸充血般赤紅,瞪著查爾道:“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再來騷擾我的生活,尤其是對安寧。”
查爾看著他,淡定一笑,“我如果我一定要騷擾呢?你能拿我怎麽樣?”
紀安寧:“……”
這……好像還真的拿他沒辦法,他那麽牛逼,就是要騷擾你,就是要隔三差五的來膈應你,你能拿他怎麽辦?
你咬他麽?
比財力,比勢力,比武力,紀家還真的不一定有勝算。
不過這個老頭也真是夠頑固的,和她爺爺有的一一拚,還有一點是她爺爺都不及的,無恥無賴。
查爾目光深沉的盯著紀池城的臉,仿佛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另一個人,帶著些許傷感。
病房裡氣氛忽然安靜下來,紀安寧也不敢出聲,她覺得自己現在的作用就是在萬一紀池城和查爾動手的話,她盡量抱住查爾一個胳膊,給紀池城減少點負擔。
“你好好養傷,如果你不想去我那,我多派幾個人來照顧你。”
查爾今天始終保持著心平氣和,心平氣和中又帶著一絲傷感。
讓紀安寧甚至聖母心泛濫,有點同情他了,畢竟是個癡情的男人。
紀池城的傷口已經在流血了,她怕他在動怒,趕緊微笑著對查爾道:“查爾先生,不用了,我一個人照顧他就可以了,您日理萬機,就不要惦記著我們了。”
查爾聞言,看看她,沒有說話,轉頭對門口喊道:“進來。”
聽到他的喊聲,他的一個保鏢走進來,雙手還拎著一個生日蛋糕,保鏢走到查爾跟前,對他微微頷首。
“放到桌子上去。”查爾對保鏢吩咐了一聲,然後又看向紀池城道:“這蛋糕是你母親生前最愛吃的口味。”
“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