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淡淡的語氣,不凶不怒,卻讓人不敢反駁。
聞言,林豔琴一下子跳起來,“我不信,我不信老爺子就這樣把公司所有的股份都給了紀安寧這個外人。”
她一邊說一邊手指著老爺子的墓碑,激動的渾身顫抖,“老爺子還屍骨未寒,你們就想造反,難道你們就不怕他老人家半夜來找你們嗎?”
如果老爺子真的把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轉到了紀安寧的名下,那他們母女三個,在紀家還有什麽?
好歹她也給紀家生了兩個女兒,在紀家守寡這麽多年,她不信老爺子做事這麽絕。
紀池城沒有理會她激動幾近失控的情緒,低頭看著紀安寧,對她命令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
說著他抬腳離開。
“你們要是想早點滾出紀家,就繼續留下來。”
紀池城走了很遠,冷冷的聲音飄過來,讓準備討伐紀安寧的林豔琴母女三人都打了個冷戰,有了顧忌。
不管怎麽樣,紀池城從進紀家開始,就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無論老爺子將剩下的股份怎麽安排,眼下這個家,說了算的還是他紀池城。
他們衡量了一下,還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造次。
“小叔到底是什麽意思?一邊很寵著這個小賤人的樣子,一邊又讓她在這雪地裡跪著,他有人格分裂嗎?”
“誰知道,一個私生子和一個小賤人,倒是挺配的。”
林豔琴母女三人,一邊走一邊議論著紀安寧和紀池城,議論的話,不堪入耳。
‘小叔到底是什麽意思?一邊很衝這個小賤人的樣子,一遍又讓她在這雪地裡跪著……’
其實他還是不是完全相信他的,還是責怪她的對嗎?
是啊,老人家的死,不管是不是死於非命,都和她脫不了關系,連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更何況是他。
……
車窗外,雪越來越大,前面擋風玻璃上都堆了厚厚的一層,擋住了視線。
男人一雙陰鷙的黑眸,始終盯著遠方,一動不動跪在那裡的女孩兒,眼裡冷酷的表情,說不出的寒意。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無數次回頭看他,都是欲言又不敢開口。
忽然,一陣呼呼的寒風吹來,將飄在空中的雪花都吹成了一個漩渦,樹頭搖曳。
司機終於忍不住,轉頭看著紀池城,一臉擔憂的提醒道:“小少爺,這會兒雪又大了。”
呼嘯的風聲直往他耳朵裡鑽,聽了司機的提醒,他放在腿邊的雙手微微一顫,可是再看那跪著的女孩兒,她仍然挺著腰杆,一動不動的,倔強的仿佛在跟賭氣似的。
紀池城冷眸一閃,收回目光,冷冷的對司機吩咐道:“開車。”
“這……”司機為難的看向紀安寧,有些不忍心。
“嗯?”紀池城挑眉,一個凌厲的目光掃過去,司機打了個冷戰,立即將視線收回,發動了車子。
雨刮器啟動,擋風玻璃上堆積的雪,一會兒就被清除乾淨。
車子緩緩駛離原地,使出了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