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腿的那幫混混本來就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一聽到葉小飛竟然敢罵獨眼,紛紛連疼都忘了,直勾勾的盯著獨眼。
獨眼的臉皮抽動了兩下,整個人看起來陰森恐怖。
可是,所有人想象中暴怒的情形竟然沒有發生。
獨眼卻是將手一揮,指著身後那幫小弟破口罵道:“我艸,你們這幫人耳朵都塞驢毛了嗎?飛哥都發話了,趕緊給老子執行!”
獨眼帶來的那幫小弟終於緩過勁來,知道這個年紀不大的青年肯定有些手段。
“是,獨眼哥!”
再也沒有遲疑,輪起鋼管朝著那些被打斷腿的混混再次衝了過去。
這種時候,執行命令要緊啊,管那麽多幹嘛。
下一刻,鬼哭狼嚎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
本來已經絕望的混混們更加絕望了。
被打斷一條腿已經夠悲催的了。
可更悲催的是,竟然被自己的人打斷腿,這去哪兒說理去啊?
除了撕心裂肺的慘叫之外,整個養雞場外再也沒有了其它的聲音。
這些混混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惹葉小飛個祖宗了。
你說惹了就惹了吧?幹嘛還要叫人啊。
一條腿斷了就斷了吧,總比兩條都斷了強吧?
可是,天底下根本沒有什麽後悔藥可以買。
鋼管與大腿的撞擊聲此起彼伏,終於在數分鍾後塵埃落定。
然而,那些混混已經叫不出聲來了。
求饒?
這種時候,求饒已經完全沒有屁用了。
那些持鋼管的混混似乎經常乾這種事,只是打斷了腿,但並沒有鮮血流出,而且一個個也不至於送命。
葉小飛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卻並沒有阻止。
隻到撞擊聲慢慢停下來之後,葉小飛才擺了擺手,對竹竿說道:“竹竿,你先回去,我跟獨眼大哥還有其它的事。”
然後,又深深的看了獨眼一眼,使勁咬了咬牙道:“老板娘的仇,我會給她報的。”
竹竿的心臟早已幾近停滯的狀態。
震撼!
這場面太血腥震撼!
竹竿當初一時衝動想來找人報仇,可看著葉小飛淡定自若的將這幫人收拾得體無完膚。
竹竿突然感覺,自己不過是個渣渣,一個空有一腔熱血想要報仇,但卻手無縛雞之力的渣渣。
今天的場面,竹竿這輩子從來沒見過。
太血腥!
太讓人印象深刻!
良久之後,竹竿終於緩緩站起身來,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看著折磨自己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卻是仰天大笑一聲,近乎癲狂的叫道:“哈哈,大俠,你這輩子就是我的恩人,如果我這輩子還不了你這份恩情,下輩子當牛做馬也會還!”
說著,顫巍巍的轉身朝著坡下走去。
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慢慢西下,夕陽將竹竿的身影拉起一道長長的線,顯得愈發寂寥孤獨。
老板娘丁香的死,顯然對竹竿打擊很大。
在碰到老板娘之前,竹竿的夢中情人就是島國片中的那些美女,最為喜歡的當屬蒼老師。
可是,碰到老板娘之後,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看片的日子少了,整個人每天都沉浸在幸福喜悅之中。
葉小飛明白,無論這份感情能走多遠,竹竿對老板娘的感情卻並沒有半點兒虛假的成份。
突然,老板娘死了,仿佛一下子將竹竿的心掏空了一般。
這種心情,葉小飛非常能理解。
直到竹竿那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後,葉小飛才撫摸著徐鳳嬌的臉頰,柔聲道:“小妹妹,你爸爸委托我照顧好你,他去了很遠的地方,你放心,你的腿,我會給你治好的。”
說著,又看了獨眼一眼,推著輪椅,將徐鳳嬌推進了雞棚之中。
接下來的事情,葉小飛不想讓徐鳳嬌知道。
徐鳳嬌雖然年紀還很小,但卻異常的冷靜。
看著葉小飛竟然為了自己動怒,她的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暖流。
那一刻,她的眼中流下了兩行淚來。
她似乎明白了,可能永遠不會再見到自己的爸爸了。
輕輕點了點頭,徐鳳嬌乖巧的說道:“大哥哥,我爸爸是好人,無論他做了什麽錯事,都只是想幫我治好腿,求……求您不要恨他!”
葉小飛聞言,再也止住眼眶濕潤,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乖,我不恨他,怪隻怪他太愛你了。”
說著,將雞棚的門簾關上,轉過身,再走到雞棚外面。
然後,拿出手機,打給了凌茶妹。
很快,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有事?”
自從凌茶妹將自己鐵手的身份告訴了葉小飛之後,她一心也隻想著找文震報仇。
可是,她知道,自己一旦得罪了文震,就相當於得罪了文氏集團,最終結果就算殺了文震,也可能會被文氏集團的人弄死。
突然接到葉小飛的電話,凌茶妹一時有些慌亂,低聲問道:“怎麽了?”
“老板娘的死雖然文震是主謀,但文震的下面也有推手。”
葉小飛直言不諱的說了,頓了頓,又繼續道:“而今天,我想替你清洗一下鐵手黨,不介意吧?”
凌茶妹聰明如斯,聽到葉小飛的話哪裡還不明白?
“你在哪兒?我現在過去。”
“西郊養雞場。”
掛了電話之後,葉小飛將手機調到了錄音模式上,微笑著伸到獨眼前面,淡淡道:“獨眼,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吧。”
獨眼瞳孔一縮,似乎根本沒料到葉小飛會針對自己。
往後退了兩步,獨眼本來還算淡定的臉皮急速跳動了起來。
“飛哥,你什麽意思?”
葉小飛指了指地上那些半死不活的混混道:“獨眼,他們都說了,但是我不相信他們,我想聽你親口說。”
“說……說什麽?”
“徐全的死,老板娘丁香的死,還有文震的陰謀,給了你多少好處。”
葉小飛漫不經心的說著,兩隻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獨眼。
獨眼被葉小飛盯得頭皮發麻,渾身也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慢慢的,獨眼攥起了拳頭,牙齒咬得嘎巴亂響。
“飛哥,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就算我不替文震辦這件事,他還是會找其它人,結果其實是一樣的。”
“飛哥,我不知道文震要對付的是你,那個死的老板娘絕對是個意外。”
獨眼邊說著,一隻手也慢慢伸出到了腰間,握緊一把鋒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