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他娘的,你再喊一句,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頭!”
顧天空咆哮著,似乎內心也掙扎著不已。
顧天海更是大急,大聲叫道:“大哥,婉凝是無辜的,你……你不要亂動手啊!”
說著,就要衝上前去。
顧永德卻是雙眼微眯,一把拉住顧天海,沉聲道:“顧家人從來沒有貪生怕死之輩,今天如果老大敢開槍,他將永遠被盯在顧家的恥辱柱上,老大一脈永世不能再翻身!”
凝視著顧婉凝,露出一張慈祥的臉來,大聲喊道:“凝兒,不要怕,你是顧家人,我們都是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沒有什麽好怕。”
“太爺爺……”
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可顧婉凝竟然沒有掉出一滴淚來,只是重重點了點頭。
顧天空眼角閃過一絲狠毒,可狠毒之中卻夾雜著猶豫。
尤其是看到顧永德出來之後,顧天空心中已是怯了三分。
顧永德大聲道:“老大,現在放下槍,將這些人全部撤走,我顧永德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顧天空低聲呢喃了一句,顯然動搖了。
無論如何,自己畢竟姓顧,真要是殺了親人,跟畜牲又有什麽區別?
可是,一直沒有吭聲的施人行卻突然大叫了起來:“顧天空,你的母親就死在顧永德的手裡,你還記得嗎?”
“顧天空,你跟顧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沒有顧家,你的父親母親都不會死,你的母親也不會不得超生,這一切,都是顧家人所為。”
施人行這一聲喊,卻是驚了所有在場的人,更是壓製了顧天空心中最後一絲良知。
“對,顧永德,是你害了我母親,你是害我的全家!”
“今天,你就要償命,拿你的命來給我父親母親陪葬!”
忽然抬起手來。
啪!
扳機扣動,一顆子彈鑽進了顧永德的胸口。
“爺!”
“太爺!”
“老爺子!”
在場很多人一聲驚呼。
顧家人自小就跟槍打交道,那槍法絕對不是蓋的。
就算顧天空心術不正,可槍法卻也很準,雖然有百米之遙,但這一槍卻直接將顧永德射中。
全場頓時陷入一片慌亂。
顧天空見此,已無退路,大聲咆哮道:“所有兵士聽令,誰要是敢亂動,直接開槍打死!”
那些兵士雖然都是顧天木叫來的,但都是顧天空的親信,完全聽從顧天空的指揮。
一直躲藏在一旁觀察的顧天木也愣住了。
他完全沒想到顧天空會真的開槍,而且還打顧老爺子。
頓時大急,剛抽出手槍,卻聽顧天空大聲喝道:“老三,你最好認清當前的形勢,你要是敢亂動,我照樣把你打死!”
顧天木手一哆嗦,還是將槍放了回去,咽了一口唾沫,顫聲道:“二……二哥,你……你開槍打了爺爺。”
“閉嘴!”
顧天空已是雙眼赤紅,將手一揮,大聲喊道:“今天,這個顧家將是我顧天空的!”
那些士兵立刻舉槍,將在場所有人都圍了起來。
就連葉小飛身邊也有五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
顧天空喊完之後,快步走到施人行的身邊,然後深深鞠了一躬:“施大師,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施人師手腕一抖,手上的手銬詭異的一動竟然自動掉落而下。
啪!
施人行忽然間抬起手來,重重打了顧天空一巴掌,怒罵道:“廢物,自古以來無毒不丈夫!哼,剛才如果不是我出言提醒,你是不是會心慈手軟!”
顧天空漲紅著臉,連連點頭:“不敢不敢。”
“哼!”
施人行冷冷的掃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葉小飛的身上。
“哈哈,今天顧家的人全得死,不過……”
將手一指葉小飛:“把他給我帶過來!”
立刻有人押著葉小飛走到施人行面前。
葉小飛此時才終於明白,自已竟然落入了施人行的圈套裡了。
毫不避諱的盯著施人行,葉小飛問道:“施院長,原來背後那個黑手是你啊?呵呵,你可隱藏的夠深呢。”
施人行搖了搖頭:“不敢不敢,如果沒有看到你使出陰冥九針,我倒是沒有想將你弄到京都的意思,呵呵,可是,怪就怪你得罪了文家,正好你可以跟顧家這些人死在一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葉小飛冷笑道:“哦,你是文家的人?”
“呵呵,不敢。”
施人行抱了抱拳:“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嗎?”
葉小飛點頭:“還請不吝賜教。”
“哈哈,好說!”
施人行轉過身,看著顧天空道:“不過,我得先將顧家給易主之後,才能說。”
說著,撥開人群走到顧永德的面前。
顧永德胸口已被鮮血浸透,死死的盯著施人行,可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兒死亡的恐懼。
顧天海緊緊的抱著顧永德,渾身不停的顫抖著,卻是毫無辦法。
施人行低下頭來,帶著譏諷的問道:“顧永德,你可還認得我嗎?”
顧永德只是盯著,卻並不說話。
“呵呵,你當然不認得我了。為了換個身份,為了不被你懷疑,這些年我藏在了遠離京都的河湖縣,就是在等今天。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呢。”
顧永德此時只有出的氣卻沒進的氣了,慢慢伸出手來,一把抓住施人行的衣角:“你……你究竟是誰?”
“哈哈,老朋友了啊。”
施人行邊說著,慢慢抓住自己的頭髮,用力一扯,竟然戴的是假發,而露出的頭皮卻是半禿。
然後,施人行又扯掉了自己的胡須,露出了裡面黑色的短須。
頭髮跟胡須一摘,卻是年輕了好幾十歲,看起來不過五六十的樣子。
一看到這個模樣,顧永德瞳孔猛得一縮,本來視死如歸的表情變得驚恐無比,虛弱的叫了一聲:“是你?”
施人行卻是哈哈大笑道:“顧永德,沒想到吧?哈哈,你竟然還認得我,看來,當初的事情你也還記得嘍?”
顧永德臉色愈白,已變得毫無血色,眼中的生機漸散,喃喃道:“呵呵,你只是文家的一條狗而已。當年我沒把你弄死,算是你命大,只是如今我心有不甘,竟然被一口狗給咬死了,不甘心呐。”
說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低聲吩咐道:“老二,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