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劇組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安朵身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動作。
應該感謝那條蛇的注意力一直在塞勒斯身上,而安朵的雙手因為之前拍戲最後結束的連貫動作正停留在半空之中,正因為如此所以距離她的脖子很近,在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從領口掏出項鏈的時候,大部分注意力在塞勒斯身上的毒蛇並沒在意安朵的小動作。當她把那枚拇指粗細的吊墜捏在手中,安朵手心不由得出汗、心臟則是在砰砰跳動。
這條吊墜她隻用過一次,那次面對林辰她反倒是底氣足、冷靜有余,但此時她卻是控制不住自己手指的顫抖。她一咬牙狠狠咬了咬嘴唇,直咬得嘴唇出血,等痛楚蔓延開後才深呼吸口氣安撫自己冷靜下來。眨了眨眼,直勾勾的盯著那條來者不善的毒蛇。深深地吐出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吊墜,捏住了那個凸起的地方。
將吊墜輕輕的放在眼角直線的前邊,深呼吸口氣對準了那條蛇,再對著塞勒斯眨眼示意,在對方同樣回以眨眼後,她才收回目光,腦中放空咬著嘴唇,讓自己徹底的冷靜下來。
周圍的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動作大一點都會打擾到安朵的動作。
“砰……”
只聽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微悶響,一道閃電般急速的光朝著那條蛇破空而去,快到了極限的速度在短距離內很快的衝進了那條蛇的身體。與此同時塞勒斯飛快的朝旁邊撲了過去,急速的打滾朝著旁邊避開。而同一時間並沒被槍打中腦袋的蛇嘶鳴幾聲,張大嘴露出毒牙就朝塞勒斯撲了過去。
“啊!”劇組周圍已經響起一陣驚恐欲絕的尖叫聲,塞勒斯渾身緊繃麻木的躺在那裡這麽久早已經力竭,此時眼睜睜看著那條蛇朝自己撲過來,幾乎是根本沒有阻擋的能力。他眼皮狠狠一跳渾身僵硬的哀悼著自己還沒親密接觸過的美女,恰在此時一道銀光忽然從半空中飛了過來,將那條蛇狠狠的扎住,只聽噗的一聲,直接扎在了旁邊的樹乾上。
現場一片寂靜,塞勒斯渾身緊繃的睜著眼,傻眼而驚魂未定的扭過頭,只見安朵一手捏著項鏈一手虛放在半空中,做出一個射出飛刀後僵硬在半空的動作。他再渾身僵硬的扭過頭去,只見那條猙獰的毒蛇在身體上半部分被槍射穿後,尾部被一把飛刀扎在樹乾上,此時還在扭曲不已的嘶鳴和掙扎,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噗通。”身後忽然傳來有人跌落在地的聲音。
這把聲音像是啟動了大家的動作開關,劇組的所有人急忙衝了過來:“上帝,你們沒事吧。”
“天啦,這裡居然有蛇,毒蛇!”
“我的天,簡直太嚇人了,嚇死我了。”
在諸如此類的尖叫和喃喃自語的崩潰聲中,肯尼思導演和約翰一行人飛快的衝上來,分別將安朵和塞勒斯圍住,而其他保鏢則是去處理那條危險的毒蛇。
肯尼思導演看著兩人驚魂未定的樣子,急忙喊道:“醫療隊,快來給他們檢查傷口,看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塞勒斯在自己兩個助理的焦急和淚水中回過神來,咽了口口水,盯著那條正被幾個保鏢取下來的毒蛇,艱難的牽了牽唇角故作輕松道:“事實證明上帝還不想讓我去陪他。”
但周圍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塞勒斯見此壓著仍舊砰砰跳動的心臟轉頭去看安朵。只見她臉色蒼白、神色不定的跌坐在地上,手中緊緊的握著那條已經空了的項鏈,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塞勒斯盯著安朵已經被咬破出血的嘴唇看了看,強撐著力氣站起來從助理那裡拿過一張濕巾走到安朵身邊,遞給她:“別咬了,都快咬破了。”
安朵眼珠艱難的挪動兩下,深呼吸口氣嘴唇微動。在塞勒斯以為她要說什麽十分重要的話時,卻聽她說:“你說的酒呢?”
塞勒斯一愣,連忙讓助理去拿:“馬上就來。”
這麽一打岔安朵也回過神來,從羅曼手中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再顫抖著手指清洗了手,就這麽坐在那裡喘氣回神。
塞勒斯也接過助理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大杯,豪爽的一抹嘴角,碧綠的眼深深的看著安朵,吐出口氣:“謝謝。”
“別謝我。”安朵乾澀著聲音回答:“你該謝謝上帝,算你運氣好。”
塞勒斯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你的槍法沒你的飛刀技術好啊。”
安朵又喝了一口水,聞言掀開眼皮瞥了他一眼,嘶啞著聲音道:“你該慶幸我甩飛刀的動作快,否則你這會兒就不是和我閑扯,而是去見上帝了。”
“我知道。”塞勒斯鄭重的點頭,張開雙臂擁抱了安朵一下,毫無其他亂雜的情緒,只是純粹的感謝:“所以謝謝你。”
安朵又看了他一眼,再喝了一口水,這才趕緊自己怦然跳動的心臟有了緩和的余地:“我說了不用謝我,純粹是你運氣好。”天知道她看著槍沒打中那條蛇腦袋的時候整個人都快瘋了,看著那條蛇作勢撲過去,幾乎是身體下意識的抓起飛刀扔了過去。全無準頭可言、也沒什麽瞄準技術,純粹就是運氣。
安朵想到這裡仍舊有些驚魂未定,張了張嘴道:“這部戲拍完我真的得去寺廟拜拜。”
“寺廟?”塞勒斯好奇的詢問。
“求神拜佛。”安朵難得脾氣好的解釋:“我今年運氣太差了。”
塞勒斯驚訝的看著她:“你居然相信這個?”
安朵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她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有了自己的這番經歷,對於這種玄妙的東西她已經學會不要一竿子打死。無論相信與否,都應該懷抱著該有的敬意。
恰在此時助理已經大跑著將酒拎了過來,還順手提著一大袋冰塊和幾個酒杯。這是一瓶香檳,現場啟開後放了冰塊,塞勒斯遞給安朵一杯,安朵接過來仰頭幾乎是一口喝完,再讓助理幫忙倒了第二杯,再仰頭一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