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全都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又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從她的手機裡面消失了。那個和她聯系已久的電話號碼,電話號碼之中所存在的聊天記錄、她故意截留下來當做證據的音頻、聊天文字截屏此時全部都不見了。
她的手機仍舊是在今天睡覺前看到的那個屏保,同樣的圖案、手機上其他東西半點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但是此時此刻她最想找到、最想知道的東西都沒了。
克裡斯蒂娜臉上的血色一寸寸的退卻乾淨,手指緊緊地掐著手機,雙眼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像是要看出一朵花來一樣。但遺憾的、可惜的是,手機上仍舊是什麽都沒出現。
完了!
她腦中轉瞬間只剩下這個碩大的字體,在震顫著她的神經,倫娜之前說的話一句句的撞進她耳中。
暗算、當刀使,想把她丟出去當擋箭牌。此時此刻她才懵了一般的發現,倫娜哪裡是擋箭牌,她只是最前面的一個小卒,而自己才是幕後之人算計之中最完美最妥帖的那個擋箭牌。
瞧瞧,聯系倫娜的是她,現在出事了倫娜指證的是她。而她呢,她找不到想要指證的人,。對方給與她的聯系全都被銷毀,她沒書面證據、空口無憑誰會相信她的話?
說照片不是她讓倫娜拍的?
但她確確實實的讓倫娜拍了照片,並且加以暗算。
誰會相信她的解釋?
而到了現在,一步一步的證據以及線索都將幕後主使的帽子蓋在了她身上。克裡斯蒂娜猛地捂住了腦袋,想要努力的理清此時的思緒,但思維卻越發混亂。而電話那頭,倫納德咆哮尖叫聲還在急促而撞擊著她的耳膜。
想到封的手段、想到可能隨之迎來的報復,她呼吸急促的簡直快就這麽昏厥過去。但她不敢、此時倫娜的話一次接著一次讓她神經緊繃又神經衰弱,那種暴風雨和海嘯即將襲來的恐懼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倫娜還在嘶吼:“你這個該死的婊!子!都是你一切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變成這樣。上帝!你快救救我,我不想被懲罰、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這件事……這件事我只是被你蠱惑,你才是主使,我只是被你蠱惑。”
克裡斯蒂娜忽然冷笑:“被我蠱惑?你要是不貪心,會撞進這個網裡嗎?”
“你!”倫娜的咆哮驀然卡在喉中,瞪大了一雙眼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閉嘴吧你!”克裡斯蒂娜忽然冷靜下來,慘白的臉上掛著譏誚的諷刺:“現在你對著我吼也沒用,蠢貨,你難道看不出來我也被暗算了嗎?”
倫娜猛地屏住呼吸,沉默的咬住牙齒一言不發。
她當然看出來了,此時電話裡面克裡斯蒂娜的不對勁足以說明她也被人暗算了。幕後主使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把她和克裡斯蒂娜那個婊!子當成一回事,一直都打著讓他們當替罪羊的打算。在不知道克裡斯蒂娜也遭殃的時候,她巴不得克裡斯蒂娜更倒霉一些。但此時兩人處在同樣的境況下,她卻猛地沉默了。
幾秒鍾後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現在怎麽辦?”讓她就這麽倒霉背上黑鍋,她怎麽甘心。
克裡斯蒂娜想到的卻是那次在鳳城電影節和安朵的不歡而散,暗自咬了咬牙,但無論怎麽想卻都是無可奈何的喘著氣,猶豫、掙扎、堅決、遲疑種種情緒後她咬著牙齒忽然說道:“你這麽做。”
四個字剛落下,倫娜剛豎起耳朵認真去聽這個辦法能否解救自己,忽然間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本就做賊心虛的她下意思的尖叫著跳起來,手機哐當的落在地板上,而恰在此時酒店的房門不等她去開門,忽然就自行的被人從外面打開,隨後露出站在門外的人來。那人站在門外皮笑肉不笑的眯著眼,抬手衝著她揮了揮,瞬間嚇得倫娜腿軟的差點跌坐在地。
而掉在旁邊的電話則是傳出克裡斯蒂娜驚慌失措的焦急聲音:“倫娜.安特,安特!你快說話,你那邊怎麽了?蠢貨你快說話!白癡你到底遇到什麽了?”但下一秒她像是忽然醒悟過來什麽一樣,口中的話瞬息間戛然而止,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門口的那人撿起手機,衝著話筒冷笑一聲:“克裡斯蒂娜.迪利特?”
此時就在這邊事情真相快被剝離乾淨的時候,遠在m國紐約夜店泡吧的向婧喝得醉醺醺的從酒吧出來。她踩著一雙纖細又高的高跟鞋,滿身酒氣,原本清秀有余的臉上畫著濃烈的夜店妝容。穿著高腰短款緊身的黑色小吊帶和一件白色鏤空衫,大膽的露出肚臍和鑲嵌在肚臍上那顆閃亮亮的鑽石。下著一條包臀的緊身棕色鹿皮裙,黑色的絲襪下的左邊大腿上有一處隱隱約約的火焰紋身痕跡。
她手中捏著車鑰匙,醉醺醺幾乎一步三晃蕩的走出酒吧,踩著彎彎曲曲的路線正要走向她停在不遠處的奢侈跑車。在快走到跑車前,她突然停下腳步,低罵一聲,眯著眼迷蒙而迷糊的把鑰匙隨手塞進手上的鏈條包,順便摸出手機準備找代駕。
但就著昏暗的燈光、幾乎停頓的思緒,她艱難的撥通了代駕電話,還在等待接通的時候忽然間手機被人一把搶走。她在混沌的思緒下愣了愣才抬頭,在看到迎面而來的三個男人時,臉色一沉下意識的尖著聲音罵道:“都給我滾開。”她因為喝醉了,聲音含糊根本沒什麽力道,此時說了這句話反倒是讓人覺得她軟弱可欺。
“滾?”握著她手機的那個棕發青年邪笑著,伸手湊近了她的臉蛋,摸了一把後曖昧的捏著她的下巴,湊過去在向婧的掙扎中親了一口:“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不錯的貨色,我們哪裡舍得滾。再說了你看起來好像很有錢的樣子,我們就更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