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往上,他的嘴唇下意識的往下撇著,雙手交叉相握、敲打不停,而白種人深邃的眼中則滿是陰霾和苦惱。在安朵緊緊盯著的目光之中他端起咖啡杯放到嘴邊又再次放下咖啡杯,瓷盤哐當的清脆響聲似乎在刹那間撕裂了凱西營造出來的氣勢。
又在轉瞬間漢斯張開雙手頭疼的摁著腦袋,滿臉疲倦和滄桑,眉宇間深深的壓抑著某種情緒,抬頭看向暴怒的凱西,張了張嘴巴卻閉上嘴然後再張了張嘴巴,頗有些心虛又頭疼的輕咳一聲,最後歎氣:“抱歉,之前我並不知道這件事這麽複雜,很遺憾也很抱歉,不過請你相信我,我也很想找到這件事的真相,找到你的哥哥。”
他的表現並不算強勢,但卻就是這麽渺渺幾個動作卻將凱西憤怒張揚的氣勢瞬間撕碎,還在用肢體語言詮釋出這個角色的性格。
“你?”凱西鼻子中噴出一口氣,憤怒的嘶吼,唇角劃過譏誚的痕跡:“就憑你這個白癡剛才那副軟弱的樣子?”
“當然不是。”漢斯抬頭忍不住反駁,他四下謹慎的打量一番,忽然向前探過頭去,低聲小心的說道:“聽著,女士!我有線索,當年出事的並不僅僅是我的父母,那麽在我這裡的線索斷了以後,或許我們可以去其他人那裡找找。”說完他抬頭看向這個瘋牛一般的女人,眼角鋒銳、嘴唇繃著,沉聲回答:“女士、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事情真相以及……”他再次鄭重的說:“你哥哥的去向。”
“相信你?”凱西眯著一雙怒火膨脹、燃燒灼灼的眼,忽然間劈手端起一杯咖啡直接潑到了漢斯臉上,怒吼咆哮:“我相信你去死!”說完將杯子往桌面上重重一放,抓起包包。
她握著包包的手青筋痙攣的跳起,踩著高跟鞋卡卡卡的走了幾步,忽然間卻猛地停下步伐,在漢斯驚喜或者是驚嚇之中,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著高跟鞋猛地衝上來一腳狠狠踩在漢斯的腳背上。
在他臉色扭曲捂著腳一陣慘叫的時候,她抓起包包瘋狂的打在對方身上。她氣勢洶湧、無論是肢體語言還是臉上的表情都顯示出她時用了百分之百的力氣揍人,竄入安朵耳中的也是砰砰砰打到肉的撞擊聲。她張了張嘴巴看著哀嚎痛呼的那位飾演漢斯的男演員,咽了咽口水,十二分的相信他是真的很疼。
“cut!”忽然間場外傳來導演憤怒的嘶吼:“上帝,梅沙你是在上演潑婦打架嗎?我需要的是發泄、情緒的發泄,不是讓你像一頭髮了瘋的母獅子一樣揍人,哦!你看看你腳下的那個可憐蟲,他簡直快被你打死了,你是要在劇組製造一場慘劇或者說在我戲還沒拍完就讓我以為男主角重傷換男主角嗎?”
真是夠諷刺的話,安朵看著場中飾演凱西的女明星梅沙舉著包包停止了揍人,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但隨之眨了眨眼很是無辜和爽快的回答:“抱歉導演,需要再來一次嗎?”她身上的怒火隨著停止的那個單詞的落下眨眼間消失無蹤,卻換來伯特倫導演氣的越發吹胡子瞪眼。
“哦,親愛的!”飾演漢斯的男演員艱難的直起身來,扭曲著一張臉頭疼哀歎:“你下手該輕一點的,我快被你揍的進醫院了,還有我的腳,上帝,你的高跟鞋是上了針頭嗎,這麽的尖銳。”
梅沙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聳肩:“劇情需要。”
男演員翻了個白眼,顫巍巍的扶著腰站起來,頂著一頭的咖啡對著梅沙擠眉弄眼:“親愛的你不該打我的腰的,說不定改天我妻子會來找你算帳。”
梅沙眨眼回答:“不用擔心,我會給她推薦一個更棒的新男朋友。”
男演員露出略崩潰的表情,正想要回擊卻見到伯特倫導演舉著劇本忽然衝進來,猛地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瞪著兩人嘶吼起來:“哦!你們都給我閉嘴吧!上帝,見鬼你們兩個就不能正常水準一點!”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露出無奈的表情,連忙安撫一番,伯特倫這才氣呼呼的停止了情緒發泄,親自上場揮舞著雙手用肢體語言告訴兩人該怎麽演、怎麽動作,甚至連握著的包包幅度、咖啡潑過去的都有要求,至於燈光角度什麽的更別提了。
好一番的親手指導過後他才罷休,讓劇組休息待會兒繼續拍攝。也是這時候帶安朵來的那位工作人員走上前需指了指安朵這邊,伯特倫轉過頭來看到安朵後臉上的怒火稍減,抓了抓頭髮走過來道:“來了?這幾天沒你的戲份,你可以在九點休息也可以在這裡看他們拍戲。”
安朵笑了笑:“我當然是選擇後者。”
這個回答顯然讓伯特倫很滿意,他笑了笑對不遠處一個正翻看著劇本的金發女孩兒揮揮手讓她過來,一邊告訴安朵:“劇組的拍攝任務很忙,我會照顧不了你,你得自己熟悉劇組。她叫倫娜.安特,和你有幾場對手戲,也是劇組內和你年齡差不多的一個,你們應該會有共同話題,所以我安排你們住一起,你覺得怎麽樣?”
那個女孩兒大概二十歲左右,見到導演動作連忙走了過來,對安朵熱情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倫娜.安特,我們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會是室友。”說著雙眼亮晶晶的看向安朵,滿臉好奇:“哦,別介意親愛的,我只是很好奇,嗯……很好奇傳說中封的女朋友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現在終於看到了,你很漂亮、簡直就像是……東方的芭比娃娃。”
漂亮?
安朵笑了笑對於這個稱呼不置可否,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用熟稔的英語說道:“你好,我叫安朵,你可以稱呼我安。”
而這邊廂伯特倫導演則是又被緊促的拍攝抓住了注意力,招呼了一聲讓倫娜照顧她就連忙走開,繼續忙碌著劇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