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向建森抱著胸口使勁兒舒氣,張嘴就想罵回去,卻被安朵那番氣魄逼人的話炸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口中哆嗦半天后一踩咬牙切齒的怒吼:“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安朵端著水杯,冷冷回答:“咱們就等著看結果!”
向建森胸中溢滿了怒火,想到自己那兩個還小的兒女,渾身一寒氣得跳腳大罵:“你怎麽這麽喪心病狂,兩個小孩子你也不放過。”
安朵冷笑:“我弟弟和你家那位正躺在床上聽說昏迷不醒的老頭子之間年齡差距更大,你怎麽不說他喪心病狂?既然你們做得,我憑什麽做不得。向建森你別在這裡給我廢話,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有本事你就一輩子把你那個情婦和孩子守著,否則你看我敢不敢!”
這番話狠辣又殺氣騰騰,說得向建森心中發慌之余越發的膽顫惶恐。他腦內嗡的亂想,怎麽也沒想通他是打電話過來告狀,怎麽變成了被安朵威脅?
他原本是受害者,安朵、她!她有什麽底氣、怎麽敢這麽威脅他?
她怎麽敢?
向建森滿心的荒唐和震驚憤怒,抓著手機氣怒得卻是滿腔憤懣都發泄不出來。哆嗦著嘴唇還想再說,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向建林淡漠冷厲的聲音:“行了。”
大哥?
向建森狂喜之下急聲喊道:“大哥,你聽這丫頭說的話,她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啊。”
向建林面不改色,抬頭看向楚晏。楚晏瞬間秒懂,不等電話那頭的向建森繼續咆哮,他劈手掛斷了電話,順手還將向建森的電話拉進黑名單,轉瞬間剛才還咆哮滿滿的大廳陷入了極端的安靜之中。
安朵出了口惡氣心口松快了一些,但也僅限於此罷了。安衡的事情還沒解決、向建林的態度還不明了,她心中的擔憂仍舊懸掛在半空放不下來。
“向先生。”抬頭看向對面沙發上端坐如峰的向建林,施施然的淡笑:“您在商場上大風大浪數十年,事情真相是什麽我想不需要我多說,您應該也清楚了。”
向建林冷颼颼的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封影帝半步不退的優雅施施然輕笑應對。兩人目光一凌厲一緩和,卻碰撞了個不相上下,在大廳相對的沙發上互相施放著壓力,讓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之余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阿虞。”安朵忽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她握住封景虞的手轉頭看向向建林,聲音生冷而壓著火:“這件事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就這樣吧。當然……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向建林看著她滿臉隱忍的火氣,卻是忽然問道:“你真準備去對付他那兩個私生子?”
安朵眯著眼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冷笑:“您大可以看著我會不會。”特麽的她都被逼到這份兒上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向老頭敢暗算安衡無非就是知道安衡是她的軟肋,想用這件事讓她退步、讓向建林回心轉意。既然他作為一個長輩都能做這種惡心透頂的事情,她為什麽不敢跟著做這種事?
有道是有來有往,既然他給了她如此慘痛的一擊,就別想著她真的能順從他心意的忍下這口氣。向老頭子好算計,算到了她在乎安衡、算到了向建林不會真的對他什麽都不管,但卻忘了地球不是跟著他轉的,你能算計就別怪人家也使手筆,大家半斤八兩,就看誰更狠更厲害了。
因為安衡的事安朵全然丟了所有心軟和理智,滿心喪心病狂、狠辣灼灼的主意在亂轉著。腦中正在思腹著該怎麽報復過去,忽然聽向建林撫掌讚喝一聲:“好。”
安朵一懵,錯愕的看向向建林。卻見他臉上非但沒有不悅和冷色,反倒是頗為的欣賞和愉悅:“你能這麽想倒是不錯。”
什麽?
安朵腦子忽然停頓了思考,對現在的情況忽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難道不該是痛斥自己太過狠辣或冷血?怎麽還一臉欣賞的表情?
這不科學!不應該啊!
她滿腔待燃燒的怒火被向建林這句話弄得一下子有了熄滅的趨勢,怎麽也不懂轉眼間剛才還和自己對峙的向先生為什麽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覺得自己一直在水平線以上的智商忽然間受到了來自宇宙的最大挑戰o(╯□╰)o
“要真在乎有人戳我脊梁骨,當初我就不會和老頭子翻臉。”向建林就著安朵現在滿臉的錯愕,舒快的喝了口茶水。享受了安朵從進門到現在的冷眼,這會兒終於松快了不少。
安朵腦中嗡嗡亂轉,矢口否認:“但他既然知道你不在乎名聲,為什麽會演這麽一出?”
“他?”向建林冷哼,抬手敲打著沙發扶手:“給我壓力是其一,其二嘛……”他看向安朵再瞥了眼站在外面一直用憤怒眼神瞪著他的安衡,悠悠回答:“當然是等著你為了你弟弟著急上火找我求救,你要是找上了我,我再怎麽袖手旁觀都不可能。”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她的腦海,安朵瞬間清明,咬著的牙齒越發用力沉聲鑿鑿道:“從頭到尾他算計的都是我?”
“也不全是你。”向建林笑眯眯的欣賞著安朵的恍然大悟和懊惱,語氣悠閑的解惑:“也有試探我的意思,要是我接到消息後真的馬上回國,恐怕他之後提的要求又會連番增長了。”
安朵繃緊唇線,卷翹睫毛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中溢滿了沉沉的火焰,盯著桌面上的花紋一言不發。
她一直以為向老頭子做這件事最重要的是對向建林打感情牌,借此打開向家如今慘不忍睹的局面。其次才是抓著安衡這次氣得他住院的事讓她服軟。事實上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在順位思考下這麽考慮,但卻沒想到向老頭完全是逆位算計,其實在這件事中主要的是算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