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退一步的時候她退、這叫知情識趣懂禮節,但不該退的地方一步也不能退,否則那就是人人都可以踩一腳的小百花。更何況不過是兩個她以前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三四流小演員,也敢在她面前耍這種打壓人的把戲,安朵呵呵冷笑兩聲!
磨了磨牙,她咬著吸管喝了口冷飲,但冰涼涼的果汁愣是沒澆下她心裡噗嗤冒起的火焰,反而火上澆油似的越少越凶。安朵輕輕抬起桃花瓣似的雙眸,掃過得意洋洋的胡穎和看好戲的徐莎,冷冷一笑放下水,繼續看劇本。
她倒是要看看這兩人還有什麽把戲,不過要是只有這幾招的話,就別怪她放大招了?
想當初她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以為耽擱她時間就真的能讓她倒霉?
笑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牆之隔外的劇組已經開始了拍攝,忙碌的聲音不間斷的傳了進來,而距離安朵上戲時間差不多只剩下一個多小時。接近兩個小時無辜的化妝師小西妹紙都被徐莎和胡穎指使來指使去,見時間快到了已經是著急得滿頭汗水。雖然徐莎兩人不過是三四線演員,但以她助理化妝師的身份卻又不敢提出異議來,只是抽空間朝安朵遞了無數個抱歉的眼神,然後在心裡呼喚她威風、威武的師傅。
安朵淡定極了,繼續看已經看了無數遍甚至已經被翻出毛邊的劇本來,而羅曼卻看著時間焦灼的攪著手。
她知道待會兒的戲份對安朵有多重要,可以說之後幾個月在劇組是繼續被人排外還是讓所有人改變態度都會由待會兒的戲決定。但到現在安姐都還沒開始化妝換衣服,那待會兒耽擱了時間或者妝容根本不對的走出去,那豈不是糟糕透頂,甚至會讓本來對安姐看好的導演都心生不滿。
咬了咬唇,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哢哢走過,而胡穎和徐莎還在慢悠悠的指揮化妝師這裡不對勁、那裡錯誤的修改,她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喚道:“兩位老師,我家安朵馬上就要上戲了,時間耽擱不起,能不能先讓化妝師給她上妝?”
早就等著這句話的胡穎眉梢一挑,拔高了聲音怪聲怪氣的哼了一聲:“她待會兒上戲,難道我沒就沒戲份了?她的妝重要,我們的就不重要?要是妝容出了錯,待會兒導演不滿意,難道你負責?”
第一次被這麽嘲諷的羅曼氣得漲紅了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怎麽了?”徐莎接過話頭,挑起唇角得意的朝沙發上的安朵努了一下嘴:“你家主子都沒著急,你慌什麽?說不定憑她和導演的關系,就算不上妝也行啊。再說,既然能走拿到眀莞的角色,那還和我們爭什麽化妝師,直接讓安吉拉幫她化妝得了。”
安吉拉是劇組的首席化妝師,隻負責幾個主演的妝容,而剩下幾個化妝師才負責這些演員。而偏偏在她急著上妝的時候,這裡只有小西一個助理化妝師,要是說沒問題,誰會相信?
安朵垂著眼眸暗暗冷笑一聲,看來想在劇組平靜度過這幾個月是不可能了。
但哪知道她低眉思考的模樣被人直接當成了示弱,見安朵低頭坐在那兒,徐莎唇角越挑越高,張嘴大炮抬起轟啦啦的就朝安朵開炮。那副爽快又得意的嘴臉,讓安朵唇角笑意越來越冷。
她就是看不慣,憑什麽她們進圈子十幾年才混到這種小配角,這丫頭卻憑著一張臉就搶了眀莞這麽重要的角色?
只要一看到安朵那張年輕漂亮、生機勃勃的臉,她就一肚子發不出的火,此時見安朵被說的啞口無言,陰暗心思下踩著安朵的愉悅感呈幾十倍的速度。
安朵原本是現在懶得理會這種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不好的人,索性等著待會兒一起算帳。但看著一心為她著想的小助理委屈得眼眶發紅的樣子,那根護短的弦頓時哢噠一下繃緊。
只聽到化妝間傳來‘啪’一聲劇本合攏的聲音,見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安朵笑著將羅曼拉了過來安慰道:“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
不過短短兩個多小時的遭遇已經足以讓這個剛走出社會的女孩子見識了璀璨光明的娛樂圈露出的那點黑暗,她咬著唇努力不哭不給安朵丟臉,漲紅了臉哽咽道:“……可是上戲時間快到了。”
安朵心裡一暖,拍了拍羅曼發紅的臉蛋:“別擔心,你不是聽徐姐她們說了嘛,我年輕皮膚好、天生麗質就算不上妝直接換上衣服上戲都行。”她說話時那個‘姐’‘年輕’‘天生麗質’幾個字音節壓得格外重。
成功讓讓為了個妝容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並且已經三十來歲還是三四線顏禹安的徐莎和胡穎臉色一黑,徐莎最先沉不住氣啪的放下把玩兒的手機,朝安朵豎眼:“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安朵眨眼一笑,霧靄的眸子輕輕一眨水霧蒙蒙的勾人心魄,嫣紅的唇瓣輕輕上揚,看起來無辜極了但眼中露出的冷淡卻擺明了是怎麽回事。
徐莎氣的騰的就要站起來,哪知道正好小西在給她第三次編頭髮,扯得她頭髮撕拉一拉,哢哢哢的就斷了無數根,徐莎痛得捂著腦袋尖叫了一聲:“你作死啊,這麽用力。”
小西被罵得一愣,再好的脾氣也被這兩個蛇精病折騰光了,壓著嘴角上翹的幸災樂禍,扁了扁嘴輕吾道:“徐姐這可不關我的事,我不是一直都在給你編辮子嗎,這不是你突然站起來,怎麽會這樣?”
“你!”徐莎豎眉,還算美豔的一張臉氣得一變:“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倒霉了?”
“我可沒這麽說,徐姐你可別冤枉我。”小西捏著梳子臉蛋上滿是無辜,心裡刷屏似的在哭泣。嚶嚶嚶,她好可憐、好無辜,這兩個奇葩有病啊,嫉妒人家想找茬,還拿她作筏子。這會兒吃了虧,還要拿她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