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東臉色一黑,忍不住炸毛的解釋:“不是我姐姐,是安衡的姐姐!”
安衡?
封景虞思考了幾秒鍾,皺眉道:“是誰?”但目光已經順著傅祁東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在看清來人後雙眼一眯。
此時不遠處的路邊正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生的清秀俊朗、穿這件寬大的籃球衫和球鞋、運動味十足。而旁邊的年輕女孩兒而旁邊的姐姐也穿的很隨性,一件寬大的T恤衫、配著一條九分的水洗牛仔褲,露出纖細筆直的小腿和精致的腳踝,踏著一雙白色的板鞋,再低調和休閑舒適不過的裝扮、將青春無敵演繹了個徹徹底底,和旁邊的少年站起來,反而不像姐姐,更像是同齡人。巴掌大的臉上戴著一副遮住大半面頰的大蛤蟆鏡,堪堪露出半截挺直的白玉鼻梁還有紅潤的唇瓣以及尖尖的下巴。此時正側過頭和身旁的少年說話,不知道說到了什麽唇瓣微抿著,表情嚴肅而認真,和前幾次看到的模樣大為不同。
封景虞心頭一動,不過……
封景虞突地轉過頭看了傅祁東一眼:“你叫她姐姐?”
傅祁東伸長了脖子去看路邊的安朵,自從上次在學校辦公室驚鴻一瞥,她就對安朵的口才以及容貌深深著迷,此時再見雙眼簡直快冒出桃心,看也沒看封景虞理所當然的回答:“他是安衡姐姐,安衡和我一樣大我當然叫姐姐。”難不成還叫妹妹?
封景虞皺眉:“不行。”
“什麽?”傅祁東一愣。
封景虞放下手中打了一半的連連看,正襟危坐的嚴肅說:“你不許叫姐姐。”
傅祁東一眨眼,茫然的問:“那我叫什麽?”
封景虞看了他一眼,修長的指節敲了敲把手,吩咐前座的司機:“在路邊停下車。”
這話說得很及時,因為車子正經過路邊,司機很快踩了刹車,將車子堪堪停在了姐弟倆面前。
安朵正和安衡說著話,突然擋在面前的車子讓兩人都是一愣,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單面反光的車窗就飛快搖了下來,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少年的臉,舔著臉對安朵熱情過度的喊:“姐姐好、姐姐我們又見面了,我們真有緣。”直接把旁邊的安衡忽視了個徹底,氣得安衡臉色一黑。媽蛋,就你這副鬼樣子,還敢對我姐姐心生歹意,勞資削了你!
思畢,他一個滑步飛快擋在了安朵面前,惡狠狠的瞪著傅祁東,咬牙逼出聲:“傅祁東,你丫來這裡做什麽?”媽蛋,就算把頭髮染回來了還是那副人渣樣!
“入校報名唄。”傅祁東一臉理所當然,但轉眼一看安衡突然冷下來的臉,突然聰明了一回,雙眼一亮:“喲呵,難不成你也是剛報名完?讓我猜猜,難道我們又是一個學校。嘖嘖嘖,這可真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多指教啊。”最後一句話說的格外嬉皮笑臉意味深長,還興致勃勃的學著電視裡的樣子不倫不類的朝安衡拱了拱手,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恐怕會以為兩人關系多好。卻不知道,傅祁東此時腦中升起的是和安衡差不多的念頭。
麻麻的,上次揍得他臉都腫了,這次又在一個學校,不報仇簡直都對不起自己。
安衡一張臉黑的像是煤炭,提起拳頭就想往傅祁東那張欠揍的臉上輪。下一秒卻看到傅祁東突然被一隻修長結實的手摁住肩膀扯了進去,然後車窗處不緊不慢露出一張英俊的臉來。安衡一愣,還來不及去思考這張臉自己在哪裡見過,就聽到身後傳來自己姐姐驚訝的聲音:“封哥。”
明明輕聲驚訝的聲音,卻宛如雷霆在兩個少年耳邊炸響。安衡驀然頓悟起來,這個人就是上次去學校的傅祁東的小舅舅以及前些天安朵觀摩所有影片的男主角。相比起安衡的恍然,傅祁東少年卻宛如被雷劈了一樣的驚恐,刷的扭過頭去看自己小舅舅,看著這張對著自己冷嘲熱諷、各種角度都帶著鄙夷的俊美臉上竟然露出罕見的溫和笑意,渾身一震,一身少年心瞬間被批了個稀裡嘩啦。
封哥!
傅祁東自誇何等聰明機智,一秒鍾不到的時間就想到了剛才自家小舅舅那兩個字,不行!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的麻麻啊,原來是這麽回事。
問題來了!
姐姐叫我小舅舅封哥,我叫姐姐叫姐姐、那我叫小舅舅該叫什麽呢?
如此複雜的選擇題讓他懵了一下,但一咬牙糾結的蛋疼的想,難不成他不叫姐姐叫阿姨?他為難的看了安朵一眼,那年輕漂亮明媚多姿的臉,實在是讓他叫不出這兩個字況且對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叫阿姨,他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沒理會自家侄子此時的瘋癲,封景虞看著安朵挺直的鼻尖哼出一個音節來,然後掃過安朵因為驚訝微張的紅唇,眉梢一挑慵懶的揚了揚下巴:“這是去報名?”
安朵瞥了眼車裡的傅祁東,有些蛋疼的點了點頭:“……對!”想到安衡和傅祁東上次堪比世界第三次大戰的打架殺傷力,安朵就有些後悔是不是報名太早了,要是早知道傅祁東也在這個學校,她肯定不會答應安衡來這裡上學。或者現在還能反悔麽?一個中二期的殺傷力就夠大了,更何況是兩個。再加上兩人本來就不對盤,在一起產生的化學反應已經不是一加一可以得出的答案,恐怕是一乘以三夠還不夠的爆炸程度。安朵只要一想就能猜到會發生什麽,然後就忍不住心累。
將安朵臉上的表情分毫不差的看進眼中,封景虞微不可查的一眯眼,翹起唇角問:“報名好了?”
安朵繼續艱難的回答:“好了。”她寧願沒好!
聽到這話,封景虞唇間翹起的弧度越發上揚了一點,隻覺得瞬間心情就好了不少,薄唇微挑掃了眼四周,大度的隨意說道:“上車吧,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