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自然死亡。”天辰哈哈大笑,之前的面無表情在此時全部變成了痛快,雖然事情出現了波折、導致和妖孽同生共死的人變了,但至少這個白癡小子比外面那些妖孽好:“除非他老死,否則這一生他出現什麽意外,你都得陪著他去死。”
恰在這時火焰之外衝進來數十人,其中有人類也有妖,他們見到面前的場景都是臉色一變,妖們失聲喊道:“殿下。”
而人類卻是緊迫的盯著天辰,只見天辰抹掉唇角的血跡,像是絲毫不在乎自己正被少女掌控著生死:“幸不辱命。”
一瞬間龍組的人大喜過往,而妖怪們卻是臉色慘白。
“過!”場外傳來導演激動得有些乾澀的聲音,安朵松開掐著對方的手,兩個助理飛快的跑進場中,給她遞水幫她提起裙擺,還有工作人員來幫她去掉卡在腰上的威亞。
在一些古裝戲和玄幻劇之中,為了做出飛入高空的模樣,吊威亞是必須的安全保障。而她剛才從半空中看似一步步隨意的走下來實則是在威亞的控制下,保持著平衡努力的走平。說實話這麽走幾步比之後的直接飛身而下更讓人難受,而之後劇情要求的蹲在半空和坐在半空中簡直就是不可能,所以在後期呈現在電視上的時候她是坐在虛空中,而此時她卻是坐在一條高高的凳子上,後期工作的時候會將這條凳子去掉。
在她喝水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將她的威亞取下來,安朵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腰背,將水遞給羅曼,站起身朝導演那邊走去。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拍攝方式,有的演員確定自己演的足夠好不會去看攝像,但安朵是習慣了拍完戲後去看一次找出不足,之後改進。
在她拖拽著裙擺走動的時候,猶如蝗蟲過境般寂靜的片場才終於恢復了點氣息,但雙眼卻仍舊忍不住跟著那抹紅色的身影轉動。場中飾演天辰的年輕演員甩了甩胳膊,忍不住說道:“演技真好。”剛才那一段戲他簡直是被壓的喘不過氣,他能肯定的覺得呈現在鏡頭中自己的戲份肯定不會多,因為安朵表現得太出彩奪目,攝像機都忍不住跟著她走。
而旁邊的雲帆卻另有所感,如果說安朵給其他演員的是壓力和喘不過氣,那麽之前兩人對戲時就是安朵在帶戲。是的他之前差點出戲,是安朵掐著他下巴然後帶戲。
這麽一想他心中更加複雜,明明是同齡人還是同學,安朵卻已經比他走的快了好多,在他在學校沾沾自喜著老師的誇讚同學的欣羨時,有的人已經不聲不響將他甩得老遠。如果說那次在學校安朵給了他猝不及防的一個打擊,那麽現在卻是給了他另一種感覺,深吸口氣他握緊了拳頭徹底收斂了自己那所謂的傲氣,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汙漬朝自己的助理走過去。
而其他演員對視一眼,都收起了因為媒體太過推崇安朵演技,而顯得過於虛假的不相信,深吸口氣飾演蔣烈的演員咧嘴一笑:“怪不得是然艾莉森都能下戰帖的演員,我服了。”
有的時候人脈、錢財背景在行業內能給你方便,但最能讓別人認可的還是自己的實力,而顯然現在安朵的實力讓他們心服口服。
“她演技好、人氣高,至少證明了這部戲拍出來不會滑鐵盧。”大家嘻嘻哈哈的說了一陣,然後去了休息區休息,然後等著下一段戲開拍。
這邊廂並不知道那邊發生事情的安朵正在和導演看剛才的回放,她手肘抵著下巴認真的看著,而韓導卻是嘴巴都笑得裂開,拍了拍安朵的肩膀讚賞的道:“拍的不錯,角色拿捏的很恰當。”最重要的是會帶戲啊,這簡直是意外驚喜。
《修妖錄》面向的是國內的年輕人群,所以選擇的大多是圈內顏好、年輕的演員和藝人,只有幾個飾演劇中老者的角色由一些前輩演員飾演。年輕代表了衝勁十足、但也代表了經驗不夠,所以在接到演員表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前兩天雲帆那種一次次不過的準備,但偏偏這時候安朵給了她驚喜。
安朵在劇中戲份很重,所以很多場景中都有她,這也就說明只要她帶戲一些,就能讓拍攝進度快一點,雖然快不了多少但至少也是時間啊。誰叫他們的戲忙著暑假檔期,兩個多月的拍攝、一個月的後期製作,然後八月份左右就要上電視,時間太緊迫他不著急才怪。
韓導口中的誇獎不要錢的扔給安朵一大堆,然後含蓄的說了他的意思,安朵秒懂笑著點了點頭:“您放心,我知道了。”讓她舍己為人的天天帶戲有些不可能,但在自己拍攝中為了減少ng次數配合一下對她來說也有好處。
接下來的一部分戲拍得很是順利,妖們想要帶走九尾天狐,但偏偏她又和景奚綁定了生死,要是景奚這個廢物死了九尾天狐就得死,甚至於最恐怖的是九尾不能違背景奚的命令,所以在景奚打死都不跟著妖這邊走後,無可奈何的妖們只能和龍組簽訂了協約,暫時讓九尾天狐跟在景奚身邊,當然只是暫時,他們會想方設法找到破除封印的辦法,拯救他們的殿下。
第一個故事很順利的拍到了結尾,隨著鏡頭移動、打板聲響起,第一個故事的最後一個情節在拍攝。
十幾輛車沿著泥濘的山路往山下開去,最中間一輛安靜無聲大大巴車內,景奚正緊張兮兮絮絮叨叨的和身邊的紅衣少女說這話。少女穿著最簡單的紅色長裙,腳上踩著細細的平跟緞帶涼鞋,一頭長發編成了慵懶的辮子垂在耳側一邊,她手肘抵著下巴盯著窗外看的饒有興致,在景奚第無數次念叨不準吃人、不準喝血、不準欺負人類的話後,煩躁的擰著眉,墨黑的辮子啪的打在景奚臉上,少女怒道:“你煩不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