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安朵的腳步進入片場,劉欣帶著幾分打量和審視的目光緩緩隨著場中移動。這件紫紅色的旗袍很老氣、那朵大花更是俗不可耐、不說穿隻這麽看一眼就忍不住皺起眉頭,所以在之前選擇中她毫不猶豫將這條裙子摒棄,並且對最後來試鏡不得不選擇這條裙子的人報以同情,然後在心裡將此次她試鏡成功的可能性降低百分之三十的度。
帶妝試鏡要看演員是否適合這個角色和妝容設定,一個青春靚麗的年輕女孩兒讓她演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怎麽看都會怎麽怪異,到時候呈現在鏡頭和觀眾前的畫面也一樣會十二分古怪,所以帶妝試鏡的適合程度也是今天的考量之一。看她是否適合這個角色,是否和人物設定相符合。
那條紫紅旗袍腰身肥大、顏色俗氣,穿上身恐怕會瞬間變成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可想而知她不會選擇。但此時此刻這條被她丟棄的裙子卻像是變魔術一樣穿在安朵身上。明明四五十歲婦人才適合的顏色穿在她身上,非但沒讓她顯得老氣,反而相映得彰的讓她減少了過分年輕的青澀,從一朵微微綻放的玫瑰刹那間綻放開來,露出風韻成熟的嫵媚。
而最大膽的是她的妝容,豔麗張揚、恣意嫵媚,大紅的嘴唇打了珠光、看起來更加飽滿豐潤,輕輕勾唇就能讓人想到勾人兩個字。紫紅的旗袍、豔麗的紅色大花,妖嬈的身姿、緋紅的唇瓣,此時此刻她就宛如一個絕色尤物、將自身魅力恣意灑然的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劉欣眯了眯眼,認真的看向場內。
“長得還真是好看。”試鏡席上,陸導笑眯眯的欣賞著:“就是不知道演技怎麽樣?”
副導演頓時疑惑:“不是您挑的演員來試鏡嗎,您難道不知道她演技?”
陸康喝了口茶一臉奇怪的反問:“我怎麽知道,就是看她長得實在是漂亮,網上那些定妝照也不錯,所以就發了。”說的十二分隨性,頓時讓副導演臉色一黑,忍不住吐槽:“這可是劇中三個女演員之一,陸導您這麽隨便真的好嗎?”
“這有什麽關系?”陸康挑眉:“又不是直接內定角色,這不是還在試鏡。再說,王若明那老小子向來眼光高,沒兩把刀王若明肯把那麽重要的角色交給個沒經驗的小姑涼?”說話間安朵已經進了房間,見狀陸康擺擺手說:“是花瓶還是有實力看了就知道了。”
凌亂的床榻、散開的被子,安朵一身紫紅旗袍娉婷的坐在了床邊,突地一伸手將一頭隨意綁著的發絲傾灑而下,微微卷曲的弧度、肆意凌亂的披在肩頭,幾絲頭髮沾在紅唇邊、襯得雪白的面頰更加嫵媚妖嬈。突地她左腿一抬輕輕翹在右腿上,旗袍邊露出雪白修長的大腿弧度來,似乎聽到什麽動靜臉頰一側,紅唇勾起露出慵懶疲憊的笑容來,隨後咯咯掩唇笑著站了起來,踩著高跟鞋身姿搖曳的朝門口走去。
她的動作很慢、一步一步隨著高跟鞋踢踏聲,從大腿根部剪開的旗袍隱約露出的肌膚一下一下晃動著所有人的眼球,看得在場某些男性工作人員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卻又覺得口乾舌燥。
“咦?”陸康眉梢一挑,好奇的看著安朵,輕聲問副導演:“你看出什麽來了?”
“什麽?”副導演目光正黏在安朵身上,根本沒注意到陸康問的什麽:“怎麽了?”
陸康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白癡!
沒看出來嗎,這丫頭現在就是在故意誘惑人。從坐下的那一瞬間,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明擺著勾引人,就連眼神微微挑起的樣子都滿是蠱惑。
陸康一邊吐槽一邊卻更加認真的看著場內,三個人三種演技,劉欣的優雅嫵媚、常嘉妮的肆意嬌豔、安朵的勾人魅惑,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和理解詮釋這個角色,之前還不覺得但此時此刻看到安朵的演技,他突然抓到了一條線,若有所思的眯起眼,似乎找到了霓裳這個角色的深刻理解。
說白了,不管霓裳內心有多複雜深沉,她就是一個妓、女,就算披著高級交際花的名頭,她也是流連男人床榻的那類女人,所以這個角色在此時此刻這種場合需要的不是什麽內心的複雜解說、亦或者優雅高貴,而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她的魅力,炫耀她的身材、美貌,讓全場目光都目不轉睛的落在她身上移不開。
就像此時此刻整個片場一樣,讓那些男人的目光緊緊跟隨她、為她著迷為她瘋狂,讓所有女人都嫉妒她,這就是身為上海灘頂級交際花的霓裳的魅力,勾人蠱惑、嫵媚肆意,性感尤物。陸康越來越感興趣,目光緊緊鎖定在場中。
踢踏的高跟鞋慢悠悠踩在木質地板上,一下一下像是蕩漾在人心上,安朵就這麽隨性慵懶的披著一頭微卷的頭髮慢悠悠走向門口,就在伸手握住門把時,白皙柔軟的纖纖玉指在空中一頓突地轉了個方向將旁邊落地花瓶裡的一朵當做裝飾品的紅色假花拿起,狀似陶醉的在鼻尖嗅了嗅,紅唇微揚和手中紅色綻放的花朵相映成彰,人比花嬌妖嬈豔麗,忽而間花瓣狀的桃花眼眼角挑起,霧靄嫵媚的眼中蕩起一抹笑意,食指掐著花莖恣意一笑,抬手拉開了門把,抬步出去時目光隨意在房間一掃,落在凌亂的床上是唇間笑意肆意的變大、眼中嫵媚慵懶的快速閃過一抹冷意。
“砰。”一聲房門關上,穿著紫紅旗袍的女子身姿搖曳猶如花朵一般走向長廊,速度慢悠悠猶如散步一般,走到長廊邊緣隨意往下面舞池中看了眼,勾唇一笑重新收回目光,抬手挽起灑下的長發隨意挽起束在腦後,幾縷黑色的發絲調皮的垂下,黑發紅唇形成誘惑的鮮明對比,恰在此時她已經走到了樓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