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舞池忽而揚唇一笑,手中的花朵抬起簪在了發髻邊,豐潤飽滿的唇瓣勾起。眉眼慵懶著迷、支著扶手慢吞吞走了下來。
下方正在起舞的群眾演員們不自覺隨著她的步伐停下動作,目光緊緊跟隨著她。扶梯上方的女子萬分享受著這萬眾矚目的光環籠罩,妖嬈的一步步走了下來,在一個男人紳士般走上前來朝她邀舞時,雙眸調皮一眨、嫵媚又蠱惑的讓男人愣在當場,然後揚唇肆意大笑著推開他走進了舞池中央。
這就是霓裳,讓所有男人著迷,卻又不屬於任何一個男人。
表演結束,在場所有人卻都還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恣意妖嬈的女人,隻覺得心臟急跳、呼吸急促又口乾舌燥,簡直無法想象這個女人怎麽能把一個簡單的劇情演的這麽********,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人。
沐浴在如此火辣辣的目光下,沉浸在霓裳中的安朵是享受至極,此時走出了戲的安朵卻頗有些尷尬。好在此時試鏡席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眼中的癡迷漸漸消失恢復了理智驚訝的看向安朵。
明明是同樣的衣服、同樣一個人,此時此刻安朵安安靜靜站在那裡卻再也沒了之前女妖的妖嬈蠱惑,反而是另一種氣質的寧靜,眾人頓時反應過來,驚歎的感慨這演技簡直絕了!
“安朵。”陸康身子前傾,好奇的看著場中這個明明才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子:“你能告訴我為什麽選擇這樣演嗎?”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演技,之前怎麽被埋沒的這麽深?
她詮釋的霓裳更是讓陸康興奮至極,就像演員一輩子都在找一個讓自己成為經典的角色,而導演也在找那個讓他成為經典的片子,而此時此刻安朵的表演讓他突然生出一種感覺,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子會把霓裳這個在劇中三個主演中最不起眼的角色演得入骨三分,演成讓所有人提到她都會想到霓裳的經典角色,而自己此時就站在締造經典的路邊,只要前進一步就能抓住這個機會。
經典啊!
國內現在又有多少屬於經典的片子?
只要提到那個演員就會第一時間想到他那部戲的角色?
除了幾十年前國內湧起的那些老前輩締造的經典,現在還有幾個人能辦到?陸康熱烈的看著安朵,像是看到了自己親手捧起另一個傳奇,另一個燃燃升起的頂級巨星。
陸康的話一出,劉欣和常嘉妮都豎起了耳朵。三人的表現各有各的精彩,但要是細細劃分出等次,卻是無比明顯。輸給了劉欣她心服口服,畢竟對方是在圈內知名的演技好的女演員,但輸給了安朵卻讓她更加複雜感慨。明明比她還小的年紀,對人物的理解、自身演技的刻畫卻勝出她很多。常嘉妮握著手不由得有些茫然,自己一直沾沾自喜著自身人氣、一直演偶像劇的決定對嗎?
等自己年紀大了、再也演不了偶像劇,自己的演技卻還絲毫沒提高,她的戲路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嗎?
就在她滿心複雜時,場中傳來安朵乾淨清透的聲音:“陸導好,拿到劇本後我讀過幾次,但發現每次的理解都有所不同。第一次覺得霓裳是個美豔多姿的女人、第二次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第三次她是將仇恨和希望都埋在心裡的女人,第四次她是個骨子裡透出性感嫵媚的女人、第五次……”
常嘉妮看著場中對自己看了這麽多次劇本十分之理所當然的安朵,震驚的同時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明明安朵沒她名氣大,但她卻察覺出一股難言的挫敗來。
“最後,我的理解是她在所有人面前就是一個尤物,讓所有人為她著迷、為她瘋狂,這就是她的目的,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從那些男人口中撬出更多的東西。”
“好!好!好!”陸康雙眼越來越亮,忍不住站了起來哈哈大笑起來:“你說的很對,霓裳不管怎麽內心複雜,她最根本就是個高級妓。女,妓、女就該浪蕩肆意,勾引所有男人,你理解得很棒、對這個角色詮釋很好。”
安朵唇角輕輕揚起、眼中露出一絲喜悅。沒有格外的自傲得意也沒有故作的平靜,誰都能看出她的開心,但卻不是炫耀的自得。這幅怡然的態度讓陸康對她好感越發好了,剛想要拍板直接說角色就是你的時候,副導演隱晦的拉了他一把,陸康快速反應過來笑眯眯的擺擺手,十分之欣賞的說:“演的不錯。”然後對安朵三人笑呵呵道:“三位都演的很好、對角色的理解都很不錯,我們要經過一些討論才能知道角色到底給誰,今天麻煩你們過來試鏡了,等有消息了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話雖如此,但此時陸康到底屬意誰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劉欣素質極好、並且對這個角色並非勢在必得,淡笑著十分有風度和陸康含笑打了招呼後這才轉身去了更衣室,而常嘉妮此時滿腹心神都在以後的路線規劃上也沒在意,安朵更是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消息然後在羅曼的歡呼雀躍中走了過去,搖頭道:“行了,先去更衣室吧。”腰間的別針咯得她生疼,剛才的試鏡又需要走動和抬手,可想而知現在那裡是什麽模樣。
“等等。”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深紅傳來,安朵轉過頭就見到常嘉妮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了上來,直接乾脆利落的問道:“能告訴我你到底看了幾遍劇本嗎?”
安朵一怔,常嘉妮的經紀人眼皮一跳連忙迎上去尷尬解釋道:“抱歉,嘉妮沒有惡意,只是覺得安小姐演技好所以想要學習一下。”
常嘉妮皺眉看著經紀人:“應姐。”
“沒事。”短短幾個接觸安朵也摸清了一些常嘉妮的脾氣,想了一下卻搖搖頭:“抱歉,這個問題我恐怕回答不了你。”
“你是把我學會你看劇本的方式嗎?”常嘉妮皺眉:“我沒這個想法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你要怎麽樣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