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安朵要和他大戰三百回合的安衡一愣,故作囂張的那張臉表情怎麽都有些不對勁了,盯著安朵看了幾秒鍾後,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簡直是學校那些幼稚黃毛丫頭一樣的無理取鬧,得出這個結論他渾身恐懼的一抖,也顧不得和安朵打嘴仗,踉踉蹌蹌的就衝回了自己房間,砰的關上門。
這一天到底是沒任何爭吵的平安度過,等一大早鳳妃和羅曼敲門時,安朵是大松了口氣將兩人迎了進來。正吊兒郎當穿著T恤、短褲,揉著臉和凌亂髮型,慢吞吞吃早餐的安衡被突如其來的客人嚇了一跳,驚得瞪大眼站了起來:“你……安朵家裡來人你也不告訴我,你就是想讓我丟臉的吧。”
安朵鼻尖一蹙:“就你那張臉有什麽好看的,趕快去洗漱,我待會兒還要去工作,讓羅曼陪你去剪頭髮,順便買衣服。”
“什麽?”以為安朵忘了剪頭髮這出事的藍毛少年驚呆了:“我不去,打死不去,安朵你別逼我放大招啊,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
“隨便,你今天要不去零花錢扣光、生活費沒有。”
“你!”反被安朵大招突襲的安衡捂著胸口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傷害,岔岔不平的盯著她,雙眼噴火龍似的在冒火。
“趕快去換衣服,還有你要是敢欺負我助理,也扣光。”安朵不放心的加了一句,皺著眉還在思索要不要繼續放什麽緊箍咒,實在是她對中二期不放心,指不定他一個腦回路不對勁就亂來。
被姐弟倆相處驚呆了的經紀人和助理,鳳妃忍著嘴角抽搐的幅度,抬手一看時間提醒安朵道:“我們該走了。”
安朵抓起放在一旁的墨鏡和帽子,一邊穿鞋一邊囑咐羅曼:“要是他不配合你就給我打電話,對了,去剪頭髮就剪個最正常的髮型,頭髮也染成黑色,買衣服不能聽他的買那些奇形怪狀的。”頓了頓她扭頭盯著安衡裸露在外的皮膚,發現沒有刺青之類的東西後滿意的收回目光:“他手上耳朵上那些叮叮當當的東西能扔了就扔掉,總之!一定不要讓他看起來再想個叛逆晚期患者。”
叛逆晚期患者!
安衡氣得頭頂冒煙,咬牙切齒的憋出聲音:“你別去當什麽演員,直接去當學校教導主任的了。”
安朵呵呵冷笑兩聲,最後拿起手機:“你的提議不錯,等我混不下去了我會記得去你學校應聘教導主任,就算當不了主任當你班上的輔導員還是綽綽有余的。”說完和鳳妃走出門將安衡哇哇大叫聲關在後面。
直到上了車,安朵才捂著胸口長舒了口氣,鳳妃卻握著方向盤,半響後啟動了車無語凝噎道:“……你們還真是。”
安朵也頭疼:“我也不想,但有的人就得以暴製暴才有用。”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鳳妃將資料交給她:“這是今天拍攝的主題你先看一看。”提到工作安朵就正襟危坐起來,翻開文件夾看了起來。
而公寓內,羅曼盯著氣得快爆炸的安衡猶豫的啟唇問:“小衡你要不要先去換衣服,咱們今天行程比較緊,再耽擱下去就晚了。”
“知道了。”讓人意外的是,離開了安朵的視線這個叛逆晚期少年卻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麽不服管教,深吸口氣皺著眉就衝進了房間換衣服、洗漱,雖然臉上表情難看得不容恭維,但行為上卻十分配合,讓本來提心吊膽的羅曼也松了口氣,暗自腹誹,安姐這個弟弟也不像她說的這麽難對付嘛……
到了攝影棚,和攝影師溝通過一番後安朵就被送進了化妝間,今天的拍攝主題是冷魅,不僅要表現出冷更要表現出魅惑來。化妝師抬起她下巴仔細打量片刻,然後讚歎道:“安小姐你臉型很好看,完全撐得住今天的妝容和造型。”
安多笑了笑沒說話,鳳妃和她說過,這本雜志在國內算得上是不錯,所以對選擇雜志拍攝的人物就格外挑剔,這次選擇安朵是因為她在《戰東風》上的定妝照吸引了雜志此次這個系列拍攝的負責人,但有喜歡的就有不喜歡的,反對她拍攝的也不少,
雖然最後負責人還是拍板要她,但這裡不少人都是抱著懷疑的姿態來看,這一點她之前和鳳妃走進來的時候就發覺了。比如那位在國內算得上出名的攝影師,從安朵進來時挑剔的打量就足以說明他的意見了。
安朵一笑了之並沒放在心上,她的實力和適不適合待會兒自然有目共睹,說的再多也不如待會兒好好表現。這次拍攝有三套衣服,一套是全黑色的絲綢拽地長裙。但肩膀鎖骨裸露、後背也是一個u形的弧度露出白皙纖細的背部以及漂亮的蝴蝶骨,纖細白皙的雙臂上帶著一雙黑色的同色長手套。頭髮上噴了酒紅色的臨時染色劑,頭髮高高挽起微微撥弄幾下變得有些松散,幾縷發絲慵懶卷卷的垂在腮邊。
因為是雜志拍攝,為了在燈光下顯得好看,妝容上得很重。眼線加重、弧度更是被斜斜的拉得很長,讓她本就霧靄惑人的桃花眼多了幾分魅惑,然後貼了更長更濃的假睫毛,烈焰紅唇,一眼看去鏡子裡那個女人黑色禮服長裙、雙眼劃過間嫵媚多姿,彎唇一笑間更是瀲灩生光。安朵整了整表情,讓自己的眼神顯得冷漠,唇角的笑意壓住,輕輕勾起一邊唇角。
化妝師拿著粉刷忍不住哇了一聲,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安小姐,你現在漂亮極了。”
安朵轉頭一笑,鏡子中那個魅惑的尤物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雙眸一眨,柔聲點頭:“謝謝。”
化妝師助理幫安朵提著裙擺走出攝影棚,在聽到攝影棚嘈雜的說笑聲一頓後,安朵滿意的勾了勾唇角,抬頭看了眼正和負責人說話的鳳妃,彎唇一笑在攝影師的招呼中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