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倫一愣,笑了笑道:“當然不甘心,但結局已經這樣了,要我丟掉自己的骨氣和堅持去向那些人示弱,絕不可能!”安朵懂伯特倫的心情,深呼吸口氣默默點頭。伯特倫見此笑著安慰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訂機票回劇組。就算要開了我,那我也要在我的劇組接到這個消息。”說著他揮揮手拿起房卡打開對面的門,關門前告訴安朵:“今晚別叫我吃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晚。”
安朵默默的看著房門關上,羅曼按捺不住焦灼的抓住她的肩膀:“安姐怎麽回事啊,導演為什麽要換掉?不是拍的好好地嗎?”
安朵牽起唇角面無表情的嘲諷一笑:“利益啊,誰能躲過利益的誘惑?”說完她正要拿房卡開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安朵一看來電顯示抬手接通,那邊很快的傳來向建林的聲音,第一次的帶著惱怒:“怎麽回事?你在市區飆車?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今天是特殊情況。”安朵臉上的面無表情在一寸寸的褪下,打開房門揮手讓他們自己回房後關了門隨手脫了高跟鞋,赤腳踩著地毯走進去,輕聲解釋:“當時時間來不及,他們開車太慢,所以我才開的。”
向建林仍舊氣的夠嗆:“市區飆車危險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要嚇得我心臟病爆發是不是!”
安朵哭笑不得:“我上次看您的身體檢查報告上可沒有心臟病三個字。”
向建林被噎住,第一次發現安朵簡直比向婧還要難得管。向婧除了花錢就是變花樣的花錢,就算養著好幾個金發小白臉也比這麽不要命的開車讓人放得下心啊!氣得夠嗆之余正要第一次行駛自己作為父親的威嚴,卻聽安朵軟下語氣溫聲道:“行了,我知道錯了。今天的事真的是意外,下次我會注意的。”
向建林緩了語氣:“還有下次?”
安朵扶額,靠在沙發上:“我真的會開車,您知道我的性格的,我要是沒有足夠的把握不會這麽冒險的亂來。”
向建林沉著臉歎了口氣:“行吧,算你有道理。”說著瞬間又改變了語氣:“你既然喜歡開車,那我再送給你一輛。你今天開的這個車太不保險、安全性太低,還是不開這種來得好。”
安朵頓時囧然,前一秒還在讓她別開車後一秒又送車,都說女人的心思難猜、安朵炯炯有神的表示,向先生的心思也很難猜啊。安朵哭笑不得的連忙拒絕,說了好一大堆這才打消他的主意。向建林皺著眉再問道:“你今天飆車就為了送你那個導演去公司,他的事解決了眉?”
安朵不意外向建林能知道這件事,聞言剛好了一點的情緒再次變得低鬱,伸手摁了摁眉心輕聲回答道:“要等明天才知道答案。”
而對面的房間內,房門一關伯特倫強撐的無事瞬間丟了個一乾二淨。伸手抹了一把臉,從背包裡面拿出《救贖》的劇本來,這裡每一個字母、每一個單詞、每一句話和情節的設定都是他的心血,是他坐在房間內抽著煙、喝著酒、頭疼欲裂很久做了筆記、找了相關資料才終於做出來的。然後再修改、再整理、再調整,這部劇本從開始到完好,耗費也佔用了他太多的時間和精力。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幾乎是圍著這部劇本轉悠,為了完美的拍出這部電影,他辛辛苦苦的尋找著最適合的演員和最適合拍攝的地方。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劇本第一次晚上、交給公司通過的狂喜,當確定了主演後的興奮和期待,當敲定了安妮塔這個角色的期待,也有當劇組正式開機後的躊躇滿志。
但現在什麽都沒了……
他不後悔修改劇本以及今天去公司的舉動,這沒什麽好後悔的。唯一後悔的大概是他不能陪著《救贖》站在領獎台上享受它的榮譽了。當然他此時只能希望伊迪.卡裡那個白癡挑選的導演不要差的太離譜,毀了他的心血。
恰在此時伯特倫的手機翁的響了起來,喬納森告訴了他克勞德還沒做出決定,讓他暫時先別亂來,自己會幫忙動用人脈打動克勞德。伯特倫笑著答應下來,但當電話掛斷卻是直接買了明早的機票根本沒有留下來等消息的意思。
當買了機票似乎一切都放下來了,伯特倫心情很不錯的叫了一瓶不錯的紅酒和一份海鮮大餐。當然也沒忘了給安朵和其他人送一份去,但當送到安朵房間時,卻聽安朵的那個小助理說她和自己的父親出門吃飯去了。伯特倫了然的點點頭就此作罷。
而就在伯特倫導演在酒店似乎放下了一切享受大餐、喬納森正拿著手機焦灼的找著機會和人脈的同時,伊迪.卡裡也在私下動用了人脈關系從各個渠道去找可以讓克勞德堅定換導演信念的條件,當忙碌一整晚後他坐在沙發上愜意的品嘗著紅酒,笑得得意而愉悅。
一晚上的時間過得很快,當天空中亮起白晝、當冬天的陽光從雲縫中探出頭來,伯特倫就睜開了眼敲響了他們的房門告訴他們準備去機場回劇組。
安朵剛換好衣服打開門就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嚇得一跳,連忙抓住伯特倫導演:“導演我們不如再等一等,或許會接到好的消息呢?”
伯特倫擺了擺手:“不等了,浪費時間。我先下樓去餐廳訂早餐,你們記得下樓來吃。東西收拾好,咱們待會兒就去機場。”
安朵連忙還想再說,伯特倫導演已經義無反顧的哼著歌下了樓。似乎在經過一晚的調整後他整個人就已經恢復如常,但事實上怎麽可能?當自己的心血被別人搶走,誰能這麽大方大度的真的忘記?
安朵吐出口濁氣,到底不放心伯特倫一個人下樓。連忙去浴室洗漱穿上外套戴上墨鏡和帽子快步下了樓,等到了餐廳果然見到伯特倫導演正在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