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容表情凝滯,只聽見向建林一字一頓的說道:“當年你帶著向婧進了我向家的門,我可從沒和你去領過結婚證。”
電光火石間丁容臉色驀然煞白一片,癱軟的跪在地上:“你……”
“所以從頭到尾你這個向夫人的名頭我想收回就收回,你說既然我們沒有結婚證,那向婧還是我向建林名正言順的女兒嗎?”
“爸爸。”向婧聽到這裡再也控制不住的叫起來:“你說的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向建林抬眼看著向婧,看著那張與自己到底有幾分相似的臉,再次忍下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嫌棄道:“你要是願意聽話點,我倒也可以縱容你下去,但沒想到養了這麽多年,倒是養了個心狠手辣的白癡。”
向婧神色一慌,毫不猶豫的急聲辯解:“爸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向建林氣得笑出聲:“不錯,這裝傻充愣的架勢倒是和你媽挺像。你要是真的聰明的心狠手辣我倒是要欣慰,但偏偏你愚蠢至極,還自以為自己聰明絕頂。”
看著神色慌亂的向婧,丁容心頭一個咯噔,什麽也顧不得的連聲勸解:“建林,婧婧還小她不懂事,你別……”
“是還小,卻能跟在她媽身後繼續補刀了。”說完不顧向婧慌亂的辯解,笑眯眯的說道:“你要不要告訴你媽,你是怎麽跟在她身後想把安朵置之死地的?”
“婧婧!”丁容失聲的看向向婧,不敢相信自己女兒居然蠢得繼續動手。她一心想要撇乾淨向婧,卻沒想到向婧偏偏自己跳進來,還蠢得被向建林逮住了把柄。看著慌張驚懼的向婧,她急忙扭過頭撲到向建林面前求救:“建林,婧婧只是被我誤導了,她不是故意的。她還小、你看著她從小到大,你知道她就只是個刁蠻的性子,除此之外什麽也不敢做,她連蟑螂都怕,怎麽敢害人。這一定是有人誣陷她,對誣陷她。比如蕭家,他們就看不得我們好,肯定是他們耍手段,誤導暗算了婧婧,建林,你要給婧婧討回公道啊。”
向婧連連點頭,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胡言亂語:“沒錯爸爸,我……我怎麽乾那麽做,就是蕭家的人誤導我、騙了我,我是無辜的、我……”
母女倆的腦回路同步,想到蕭向兩家的舊怨,自以為將一切責任推到蕭家頭上就萬事大吉,卻不知道在之前蕭家早就聯系過向建林。
向建林冷眼旁觀看著母女倆做戲,對於向婧的愛護在她蠢笨的辯解和手段前一點點變成恨鐵不成鋼的怒氣,冷笑一聲製止了兩人的解釋:“得了,事情怎麽樣我一清二楚,不用你們多說。今晚就這樣,這件事到此為止。向婧,你要是以後安安分分別跟著你媽胡來,我照樣能給你擦屁股收拾爛攤子,讓你當向家人人豔羨的大小姐。”
話音落下,向婧和丁容齊齊松了口氣,向建林說了這話,那就證明這件事到此為止。丁容垂著眸子,雙眼微閃。
“至於你……”向建林瞥了眼丁容:“你這些年就做的不錯,繼續當隱形人我不介意養著你,但你要是敢舉動出格,那我之前說的都在等著你。”說完彈彈袖口大步離開這間本該屬於他的臥室,轉而去了另一間房。
向建林走的乾脆、他身邊的人也跟著快步離開,眨眼間只剩下狼狽的母女倆在空蕩蕩一片狼藉的房間中。
向婧眼珠轉了轉,急忙求救似的撲到丁容身邊,驚聲道:“媽媽,怎麽辦,我們怎麽辦?”
“慌什麽?”和剛才的驚慌失措、狼狽無比截然不同,此時狼狽的丁容卻鎮定至極,伸手心疼的摸了摸向婧的臉,然後突然一巴掌狠狠打在向婧的臉上。
被父母連續扇巴掌向婧懵了,捂著臉頰尖叫道:“媽媽,你為什麽打我!”
“為什麽打你!”丁容咬牙,那張血水和汗水混合後格外狼藉的臉看著越發猙獰:“你說,你什麽時候知道安朵的事的,誰讓你動手的。”
向婧渾身一抖,有些心慌的說道:“就是這兩天,我……我以為媽媽你會教訓好她,她永遠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所以……所以我想著反正她都要死了,倒不如讓我先出口氣,沒想到……”
“沒想到被人調查出來了?”丁容恨恨的幾乎想再給向婧一巴掌,這麽蠢的女兒,她腦袋到底是怎麽想的。
向婧渾身哆嗦的抓著丁容的手,驚慌無措的喊道:“媽媽現在該怎麽辦,爸爸要是真的不要我們了怎麽辦,我……我不想被人罵野種、不想變成私生女。”她見過其他家的那些私生子女,被人鄙夷唾罵是小的,在那些正經的少爺小姐面前,簡直比螞蟻還可笑。想到自己以後或許會過那種生活,她就渾身哆嗦,恨不得立馬讓安朵消失。
“別慌。”看著驚慌失措的女兒,丁容怒氣過後滿是憐惜,摸了摸女兒腫脹的臉蛋,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你爸他不會的,既然他今天教訓了我們,那這件事就是到此為止。不僅沒事,他還要幫忙給我們掃清後續麻煩。”
向婧雙眼一亮,抓住丁容的手指:“比如蕭家?”
丁容笑得得意:“比如蕭家。”還想再笑,卻牽扯了臉上的傷口,疼的嘶了口氣,旋即厲然的壓低聲音:“實在是可惜,居然讓那個野種活下來了。”
向婧笑容立馬一僵,想到那個或許會毀了自己生活的安朵,遲疑又有些不甘心的咬牙:“媽媽,難不成我們就讓那個野種在我身邊蹦躂。”
“別擔心。”丁容摸了摸向婧的臉蛋:“你不知道蕭家有多討厭你爸,所以只要那個野種進了蕭家,就絕不會回來搶你的東西。至於其他的……”她深思的沉下眸子:“現在先別妄動,我會處理的。”
向婧連連點頭,只聽到丁容眯眼嘲諷一笑:“婧婧聰明人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當年我能讓蕭綰灰溜溜的離開,現在也能讓她女兒消失得乾乾淨淨,只要給我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