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看著台上曉得怡然優雅的安朵,終於敏銳的反應過來對方不好對付。不僅不像個會被記者帶進坑裡的年輕藝人,反而老奸巨猾的讓他們栽了進去。原本想齊齊圍攻她的局勢頓時一變,紛紛轉移了話題去問其他人。畢竟今天能采訪到安朵,其實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新聞了,回去稍稍整理一下,明天的頭條就可以新鮮出爐,沒必要蠢兮兮的和安朵死磕。
台上的電影主創們十分配合采訪,就連向來毒舌的白導也沒施展他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力,整個記者會的氣氛和諧又逗趣,大廳中時不時發出愉快的歡笑聲,完美的氣氛顯然昭示著今天《倚靠》首映式的完美完成。
但就在這種氣氛之中,一個瘦高的記者接過了話筒。站起身來在如此和諧溫馨的氣氛中,卻問了一個很冷氣氛的問題:“安朵小姐,請問你對於你前經紀公司汙蔑你的行為有什麽想說的嗎?”
在場氣氛一下子凝滯得掉針可聞,大多數記者錯愕的盯著站起來的瘦高記者,簡直沒料到他們之中居然有個白癡和神經病,眼看著今天拿到了這麽多頭條消息、眼看著安朵背後的人肯定來頭不小,特麽的還敢在這種場合問這種圈內媒體差不多被禁製了的問題,這是要新聞不要命啊。瘦高記者周圍的幾個記者紛紛對視一眼,然後將自己的椅子挪開,以示自己和這個不要命的白癡沒關系。
瘦高記者正沉浸在自己一句話就讓現場徹底安靜的自得中,仰起脖子顯得得意不已,雙目銳利的逼視著安朵:“請問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記者,安朵臉上笑容微微收斂,嚴肅回答:“這個問題我相信法院和法官會給予公公正的判決,也會給予和我一樣的受害者最恰當的交代。”
安朵敷衍的回答顯然讓那個記者很不滿意,他緊接著又追問道:“那請問你對於之前揚鴻娛樂放出來的那幾張照片有什麽看法?”
****,這個記者傻了吧,什麽不能提偏偏提什麽。要是前一個問題還在分寸之內,這個問題直接就是在拔老虎的毛嘛!周圍的記者們紛紛吐槽這,但眼珠一轉,還是沉默而不動聲色的看著台上,期待又期盼著安朵的回答。
封景虞臉色一沉,原本慵懶靠在椅背上的他緩緩坐直了身體,危險的眯起眼,白流目光在他左邊面色一派沉靜的安朵身上輕輕掃過,又落在右邊的封景虞身上,淡聲反問:“你確定要插手?”
封景虞劍眉皺起:“什麽意思?”
白流俯視著台下,看著那個自以為自己了不起的記者,譏誚的回答:“別將她當成需要你隨時隨地呵護的無知少女,就拍攝電影這段時間來看,她顯然不是。況且她不會想你插手的。”說完白流冷著眉眼看著台下的瘦高記者,猶如看著一個跳梁小醜。
封景虞皺起的眉峰越發峰巒疊簇,眸色黑沉的沒反駁白流的問題。手指在桌案下方,一下下有節奏的敲打著膝蓋。隨後緊繃的脊背重新恢復慵懶舒然,狹長的睫毛垂在眼瞼處,漆黑陰影一片,隱隱勾起微笑等待著安朵的回答。
關心則亂,不可否認白流說得對。此時她不會希望自己出面解決事情。他的小朵子不是一個隨時隨地需要別人捧在手心中小心翼翼呵護的人,她自己本身就很強大。無關於外表,而在於內心。
“抱歉。”像是回應他的思考一般,安朵乾脆冷冽的聲音從隔開的位置傳來,清透而有力、沉靜平淡情緒根本沒被下面的那個記者撥動分毫,頗有些不客氣的譏諷:“我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需要多說的,如果你實在是很好奇那幾張照片的來龍去脈。那麽現在就可以拿起手機登陸上網,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很多的回答,足夠你寫出一篇新聞報道了,不需要我再更加的添油加醋。”
冷厲深刻的面龐上,封景虞危險繃緊的唇線慢慢溢出一抹慵然溫柔的笑容,掀開眼皮、單手抬起支著下巴,愜意而微笑的歪頭看向安朵。此時此刻在他眼中,安朵就好像沐浴在金黃色的聖光之中那麽耀眼奪目,漂亮得吸引人目光。
側面看過去,她弧度優美的脊背、挺拔的脊梁分明清晰,面上睫毛卷翹得像是蝶翼、眼中冷冽而淡漠、翹起的紅唇更是帶著一抹說不出的譏誚,笑看著俯視著下方的記者:“你覺得這個回答怎麽樣?”
安朵直接而乾脆恣意的回答讓瘦高記者措手不及的一愣,而台下那些等待著安朵回答的記者們卻是發出轟然的笑聲,在這些笑聲之中,瘦高記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仰頭看著台上俯視著他、突然變得冷冽清瑞的安朵,氣得呼哧喘氣後不服氣的抓緊了話筒,一咬牙堅決的說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機場事件中有粉絲朝你扔了蛋糕,傳言因為這件事所以導致你對所有粉絲失望透頂、也是這些天來你根本不聽所有粉絲解釋和道歉、根本不聯系外界的原因,請問是嗎?”
是這個問題落下,原本稍稍緩和的現場氣氛霎時間變得十二分的安靜。大廳內聽到這個問題的人都是下意識一皺眉,紛紛換了一個目光去看著那個瘦高記者,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人來者不善,今天來這裡就是來找安朵麻煩的!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敏感了,機場事件雖然是有心人的挑撥,但不可否認的是當時被挑撥了的粉絲們的確在現場給安朵製造了一些麻煩,其中最坑爹的就是那個蛋糕。不管當時是誰扔的,反正當天安朵渾身蛋糕黏膩的照片就出現在了各大門戶網站的頭條上,並且直言是她的粉絲做的。這件事在那幾天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很多人都說安朵已經被她的粉絲拋棄,和粉絲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