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不算冷,但看著站在門邊的向沄,向婧還是止不住打了個寒戰,略顯驚慌的站在那裡,下意識的看向安朵。如果在兩年多以前這個舉動是絕對不可能的,但現在她卻下意識的做了出來。她和安朵是天然利益上的仇敵,但那也是她們這一房的事。她和安朵怎麽撕逼是她們的事,卻也絕對上升不到損害人命的事情上。而事實更是因為向婧有種天然的直覺相信安朵雖然恨死了她,卻絕對不會殺人滅口,但向沄呢?
這女人就是個瘋子嘛!
當初哄著她、騙著她,結果為了一點利益就要毀了她一輩子,這個女人簡直太狠毒了。
房間內不過三人,向婧這麽明顯的動作自然是遮掩不了的,可想而知向沄臉上虛假的笑容瞬間沉下,眸色陰冷的看著安朵,似笑非笑的道:“看來你們關系倒不像傳聞中的那麽差,怎麽?這個蠢貨現在開始舔你的腳了?”
向婧羞憤得漲紅了臉,想要反駁卻又怕向沄。憋著氣、忍著氣,差點把自己忍得爆炸。
向婧怕,不代表安朵會怕。她鎮定自若的撐著手臂站了起來,毫無懼色的看向站在門口的向沄,淡聲反擊了回去:“許久不見,向大小姐嘴巴肮髒的程度也是讓我大開眼界。”
向沄的臉刷得黑沉下去,鮮豔的紅唇在因為過多用粉底遮蓋的臉上像是血液一樣觸目驚心。她眯了眯眼,冷笑:“這不是你造成的嗎?看來你對此很得意。”
“得意算不上,不過不屑卻有,說到底會有這種結果大部分的責任都在你自己身上,不是嗎?”安朵清淡的笑著,纖細的脊背仍舊挺得筆直,沒有半點懼意也沒有絲毫恐懼:“別說得好像你無辜是的,是非曲直、道理倫常,白的黑不了黑的也白不了,自己作的死,就別怪到別人身上。”
“你!”比起幾年前,向沄的忍耐功力大減,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竟然讓她迅速變了臉,氣得渾身哆嗦,一雙眸子憤怒得快爆炸,憤怒的衝了進來,咬牙切齒的罵道:“安朵,你該死!”
“吸。”向婧已經嚇呆了,根本沒想到安朵膽子那麽大,在這種時候還敢和向沄撕逼,錯愕的瞪大眼,看著向沄走到安朵身邊,抬手就是一巴掌。向婧瞳孔一縮,下意識的閉上眼。但下一刻沒聽到清脆的巴掌聲,
只聽‘啪’的一聲輕響,安朵輕蔑淡然的聲音響起:“向大小姐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從來不是任人打罵不還手的人。”
向婧猛地睜開眼,就見到安朵緊緊扣著向沄的手臂,任憑向沄怎麽掙扎都扯不開,然後在向沄的奮力抽動中輕輕一松手,因為助力向沄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但緊接著的是她臉色越發難看了。
紅唇在顫抖、面皮在抽搐,一雙眼中燒不盡的火焰蓬勃升起,整個人像是瘋子一般,和她記憶中的向沄一點也不一樣。見到如此的向沄,向婧呆滯的想著。
她記憶中的向沄完美無缺、優雅自信,說話不疾不徐除了前幾年在安朵身上吃了虧,從沒輸過人。但現在的她竟然一點耐心都沒有,一句話就能讓她理智全無、徹底發瘋,這個瘋子還是她認識的向沄嗎?
向婧咬著嘴唇,呆滯的站在旁邊,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
“你很得意?”向沄深呼吸幾口氣,才努力壓下滿心的火氣,諷刺而涼薄的刺激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在我手上,你覺得以我和你的交情,會讓你好過嗎?”她猛地逼近安朵一步,紅唇啟開冷冽地道:”你不是喜歡搶別人的男人嗎?外面現在有很多人都等著嘗嘗看國際大明星的滋味,你說好不好?“
如此耳朵的主意對一個女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歹毒,向沄眼中的躍躍欲試和興奮幾乎衝破雲霄。安朵面上怡然不動,袖子下的拳頭卻暗暗握緊又松開,幾次後淡定自若地嘲諷回去:“你真的能指揮那些人?”
她原本只是抱著試探的心思反擊回去,哪知道向沄的臉色瞬間一沉,眼中的興奮瞬間消失殆盡,怨毒而冷冽的盯著安朵:“你什麽意思?”
安朵暗暗松了口氣,看來是她賭贏了,面上卻鎮定不動:“我只是好奇一個情人真的能指揮老布拉格的人,對他手中此時最有用最值錢的肉票動手?別說笑了,向沄你做不到的。”
情人?
緊盯著兩人對峙的向婧耳朵一下豎了起來,驚愕的看著向沄。
怎麽可能?
向沄簡直驕傲得像是白天鵝,怎麽會當一個老男人的情婦?她不是最瞧不起那些小三、情婦,最不屑與那些人為伍嗎?怎麽會?!但她的目光落在此時裝扮得奢侈而華貴的向婧身上,關於向沄以往的白天鵝形象在她心中瞬間被打了個粉碎。
祥雲的臉色難看得滴水,眸光陰測測的嚇人,在昏暗燈光的襯托下,那張故意修飾過的精致臉蛋越發顯得詭異莫測,讓人脊背發寒。她直直的盯著安朵,足足過了一分鍾才忽而一聲輕笑,笑聲又柔又軟、卻是說不出的歹毒惡劣:“對,我暫時是不敢對你怎麽樣,誰叫你現在還有用呢?想對你向建林,不就得留下你們?不過安朵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不敢暫時對你做過多的手段,不代表我不能打你出氣。”說著她一巴掌就猝不及防的甩著風扇了過來。
“啪!”清脆的把掌聲在黯淡的木屋內響起,向婧不可思議的倒吸口氣,傻眼的看著向沄白皙的臉蛋上通紅的巴掌印,看著站在向沄對面再次刷開向沄的手後,輕輕擦拭著掌心的安朵。要不是場合不對,簡直要各種情緒交織的尖叫起來。
我的天,安朵這是瘋了還是傻了,明明她們都已經落到了向沄的手裡,哪來這麽大的底氣扇人耳光,天啦!
不止是她,就連外面旁觀的那些看守的人都詫異的看了安朵一眼,沒想到她膽子這麽大也這麽彪悍,反倒是那個大胡子靠在門邊,看著這姐妹撕逼的一幕,卻是興致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