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最有可能那還用說嗎?安衡繃著唇線一字一頓的道:“向建林沒死。”
安朵猛地舒了口氣,突然間又直起身來:“不對,這些證據還不足以證明他沒出事,有可能只是他提前布置。”向先生向來算無遺策,說不定早就知道了老布拉格會怎麽做,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她還需要更多的證據證明自己之前的猜想沒有錯。
安朵翻身正要坐起來,門口就傳來封景虞焦急的聲音,下一秒她被人按在床上躺好:“你亂動做什麽,沒聽醫生之前說需要平躺靜養嗎?”
安朵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封景虞的手腕,看著他急聲催促道:“你能現在連線飛機打撈現場嗎?是不是我爸、楚晏還有幾個重要人物的屍體都沒找到。”
封景虞先是皺眉,旋即眼睛眯起,突地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安朵猛點頭:“我總覺得不對勁,安衡告訴我向家到現在都沒有接到我回來的消息,你覺得這可能嘛?向沄和老布拉格的關系那麽親密,他們在這種重要關頭怎麽可能不互通有無,你不覺得奇怪嗎?”
封景虞按住她的手,叮囑:“你別激動先躺好,其他的交給我我去調查。”說完將還沒掛斷的手機從她手中取了出來,走到一邊去繼續和安衡通話,兩人聊天的過程並沒持續很久,很快電話就掛斷。
封景虞大步走過來,將手機塞進她手裡,低頭吻了吻她額頭,沉聲道:“你的猜測很有可能,我需要出去一段時間,等得到確切線索會馬上聯系你,別擔心,好好養傷。鳳妃和羅曼正在趕過來的途中,很快就會抵達醫院,你二哥應該也會趕過來,到時候你和他好好聊聊。”說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快步離開。
突如其來的這個疑問太過震驚卻又讓人覺得意料之中,向建林那隻老狐狸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有多重可想而知,在明知道老布拉格想用安朵和向婧威脅他的情況下,怎麽可能不做任何準備,而只是束手就擒?
這不符合他做事的風格,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沒在那架飛機上,而是趁著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這邊,從其他地方給與老布拉格狠命一擊,這才是最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而的確飛機殘骸附近根本沒找到關於他和幾個重要人物的屍體,這也就間接證明了他們猜測的正確性。封景虞薄唇繃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不等對方說話就冷聲問道:“別說廢話,也別告訴我向建林死了你們所以一盤散沙,告訴我向建林他現在在哪裡?或者說他到底在做什麽?”
電話那頭的人被封景虞的搶問憋得卡住,又被這幾個問題刺激,過了好一會兒才乾巴巴的支吾道:“封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老板不是出事了嗎,您應該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不是嗎?”
封景虞沉著臉冷笑:“別廢話,你告訴向建林,因為他出事,向婧接受了二次接骨,朵朵肚子裡的孩子差點沒保住。我不管他到底在算計什麽,總之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他是不是還活著。”
對方一下子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後才無奈歎氣:“是的,老板的確沒出事。直升機轉飛私人飛機的時候和替身掉包,然後替身一行人在飛機上察覺到有人要動手,所以將計就計造成了飛機失事的意外。”
終於得到了肯定答案,封景虞松開手冷聲道:“那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這個嘛……”對方乾巴巴一笑:“當然是配合您徹底解決麻煩。”
封景虞:“不是你們配合我,而是我配合你們吧。”
“都一樣,沒任何區別不是嗎?”對方諂媚討好的道:“我們配合您。”
封景虞冷笑一聲:“現在情況如何你們大概也知道,我不想多廢話的和你在電話裡面聊天,現在立刻馬上派一個能做主的人過來見我,我只等十分鍾。”說完啪的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又打了個電話給安朵,在電話接通後的第一時間壓低了聲音道:“你猜的沒錯,向建林沒死。他大概野心有些大,想要趁此機會解決所有麻煩。我去處理一些事,你乖乖待在醫院,聽醫生的話別亂想、也別亂動,醫院很安全、所有的情況也很穩定,你只需要好好休息保護好自己,對所有人來說就是最大的慶幸。”
電話掛斷,他疾步走出電梯,在電梯外緊跟著走過來的保鏢保護中疾步離開醫院。
嘟嘟作響的手機已經掐斷,安朵滿手冷汗的松了口氣,眼眶仍舊酸澀,耳邊傳來的是向婧抽泣的哭聲,之前有多感同身受現在就有多可笑。她摁了摁眉心,正想怎麽告訴向婧這件事,打開的房門就被人敲了兩下,齊雲戈猶豫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朵朵。”
安朵一下子扭過頭去,只見齊雲戈仍舊穿著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一頭金發耷拉著站在門口。目光在她臉上索視一圈又落在她腹部上然後猛地收回去,頗有一種驚慌的感覺。
事情徹底在掌握中的她已然沒了之前的驚慌失措,哭笑不得的放下手機,熟稔的道:“你這是做什麽?進來啊。”
齊雲戈猶豫了再猶豫才慢吞吞的走了進來,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試探道:“朵朵你還好吧?”
“多虧你出現得及時,否則我現在肯定不好了。”安朵回答。
齊雲戈哦了聲,目光又落到她腹部上,猶豫著小聲問道:“他呢?”
安朵的視線跟著他看過去,有些冷凝的臉上落在被被子遮住的平坦腹部時是柔和到了極致的溫婉:“他也很好,這都得謝謝你。”
“不用謝我。”齊雲戈連忙擺手,沮喪的道:“就算我當時沒找到你們,封景虞也耽擱不了多久就能找過來。你們之前不是燒了房子嗎,之後又開了槍,在附近的直升機聽到了動靜所以他們才來得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