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真心話
莊柔沒抓到花宇樓,非常的不甘心,便打算想個陷阱出來,等他下次再來時就弄個甕中捉鱉,絕對不能再讓他跑了。
她咬著筆杆,地上已經扔了不少塗得烏黑的紙,全是失敗的計劃。
“……”盯著空空如也的紙,莊柔把筆一扔放棄了,“不活捉了,趁他再來時直接殺死了省事。”
楚夏正好推門進來,聽到這話便問道:“你這是要弄死誰?”
莊柔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解的問道:“大人,大半夜的你怎麽來我這了?”
“什麽大半夜,現在明明才華燈初上,正是玩樂之時。”楚夏回頭看看天色,心想要是在京地的話,這不是才剛開始玩嗎?
真是個紈絝,莊柔嫌棄地說:“女人沒有青樓酒肆可玩,這種時辰早就無聊得可以睡覺了。”
楚夏便一副命令的語氣說道:“做女紅不就行了,沒事乾的話給我繡個荷包。”
莊柔有些不爽的看著他,“你們男人真是張口就來,還晚上做女紅,這麽暗容易眼瞎不知道嗎?再說我又不會女紅,找我要什麽,你往衙門口一站,然後大聲說少個荷包,要是有人送就好了。保證明天就能收到一堆,全身上下都掛不完。”
“你是在嫉妒的我盛世容顏嗎?”聽出她的酸味,楚夏自行走進來,直接坐在了她的床上,然後靠著床眼睛就在她的床上瞄了幾眼。
“看什麽,你想幹嘛?”莊柔覺得他有點奇怪,看床幹什麽,應該對自己沒興趣才對。
楚夏歪頭挑眉看著她,扇著手中的扇子,眼神有些怪異,“我把你帶來這裡,自然要保證你的清白,不然怎麽和你哥哥交待。你這屋子裡進男人了吧?”
莊柔睜大眼睛,好奇的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然後突然便咧嘴笑了起來,“是啊,我屋裡藏了個美男,小樣子可逗人喜歡了。”
“我會寫信給莊學文,告訴他我管不了你,讓他親自來一趟好了。”看來只能拿出殺手鐧了,楚夏把臉一板威脅道。
而莊柔肘撐桌子便歪靠起來,看著他直笑,動作像極了剛才的花宇樓,“你這故作嚴肅的樣子,更加好看了,大半夜闖進我房裡的美男,真要寫信給我哥嗎?”
楚夏頓時死瞪著她,扇子也不扇了,狠狠的咬了咬牙齒,一拍扇就指著她罵道:“莊柔!我警告你,不準你再這麽浪蕩的對我!不然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要怎麽對我不客氣?我到想見識一下。”莊柔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就請皇上賜婚,把你嫁給鎮國府的莫左將軍。”楚夏咬牙切齒地說道,可謂是氣急了。
“……”
莊柔沒吭聲,臉上的笑容收了下去,只是好好的看著他,這一看就是好半天。而楚夏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從來只有他浪蕩別人,哪裡忍得了別人調戲他。
終於,莊柔坐直身子認真地說道:“大人,屬下之前回屋時,發現那名叫花宇樓的朝廷欽犯在我屋中。之前是他故意引我至水月閣遇的程一刀,目的是想和我談筆交易。”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他願意提供情報給我破案立功,但開出的條件非常簡單,就是想讓我別再抓他。表面看起來是心儀我,但接近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又無權無勢,猜測應該和大人有關。”
“今天我已經拒絕了他,如果按照他的說法,明日他依舊會來找我。到時我便設下埋伏,一舉把他拿下,他的輕功有些厲害,所以應該不論生死先把他放倒再談活口這事。”
楚夏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脖子,話出口之時,他就知道自己失誤了。這是他少有會犯的錯誤,果然還是大意了,但也懶得收場,已經夠了。
他也一本正經地說道:“答應他,你在洪州站穩腳跟對我們很有利。”
“大人,我不管你來洪州是真避難,還是另有目的,都不用特意告訴我。哥哥隻讓我跟著你過來,要說保護什麽的,你的四名侍衛就已經足夠。”
莊柔認真地說:“花宇樓翻進衙門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隔壁就有你的人,但我不計較這個。你的事我不管,有命令我做為屬下會去完成,但你還想像上次在豆湖縣衙那樣,再把我當誘餌扔出去,把我置於死地,那我就拉你陪葬。”
小郡王的嘴角慢慢帶起微笑,露出一副無害的笑容,“我倆的關系也許沒你想得這麽簡單,你不能死在洪州,而我需要一個能把洪州攪亂的人。最近我才覺得,莊學文可能一直在等待機會,所以默默的隱忍了這麽久。”
“而現在機會來了,把你帶到洪州,一方面確實是想讓你遠離京城的紛爭。而另一方面,大概也算是種表態。畢竟莊學文只有你一個親人,用來做籌碼足夠了。”
說完這些話,他便帶著迷之和睦的笑容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正要跨出門檻,莊柔啪地就伸手按在了門框上,直接把他擋了下來。踮起腳尖臉便湊了上去,在離他的臉只有兩指的距離,惡狠狠地威脅道:“哥哥不管做什麽,我都相信他,就算把我當籌碼我也願意。你再挑撥我們的關系,我就讓你這個郡王只能當到今天。”
楚夏看著她揚了揚眉,伸出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把她推開來。然後露出一張溫和的笑臉說道:“離我遠點,我不喜歡有女人靠我這麽近,會長疹子的。”
莊柔愣了愣,頓時氣憤地罵道:“那你以前幹嘛整天來找我套近乎,有病啊!”
“為什麽?”楚夏頓時笑得燦爛無比,“因為我要利用你接近莊學文,所以得犧牲一下色相,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楚夏,總有一天你會暴屍荒野的!”看到他根本就不再掩飾,說出來的話如此討人厭,莊柔氣得大罵道。
楚夏啪的打開扇子,輕扇了幾下,擋在嘴邊眯著眼睛便笑道:“莊柔,答應花宇樓的條件,別忘了你是個有抱負的應捕,應該不會為了兒女私怨便棄職責而不顧。那些枉死的冤魂還在等著你,不然只能像丁蓮兒那樣,都沒人給她申個冤。”
“滾。”莊柔指著大門喝道,再也不想看這個家夥一眼。
“那可不行,你可是本王最寵愛的女人,有事替你頂,有黑鍋為你背。捧在手心怕摔,含嘴裡怕化的寶貝。”楚夏講完這些,這才笑著轉身離去。
莊柔冷眼看著他離開,在院子中站了好一會,便轉身走到屋簷下,取下了一隻燈籠也出去了。
她來到獄所時,裡面還在審著人,誰都想再捉幾個土匪出來,但問了半天都沒人說出個所以然。那些嬌滴滴的女子看著就肯定沒問題,便只能抽打看著就彪悍的賭場護院。
可這程一刀是在水月閣被打死的,和他們離著老遠,根本就沒什麽交集,打了也說不出來。
莊柔下到牢中,聽著裡面拷打的聲音,直接把牢門推開來。
許元會此時已經累得不行,問又問不出什麽,混俸祿的宋通判下午還昏了過去。本來就幫不上忙,現在更是連來瞧一會,換他去休息會的人都沒有。
這時門被人不客氣的推開,他心情煩躁得回頭想罵幾句,卻發現是莊柔,頓時有些奇怪她來幹什麽。
莊柔對著他抱了抱拳,“許通判還沒休息啊,要不要我替你一會?”
“拷問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許通判很不想看到她,直接就回絕了。
反正也沒事,莊柔只是笑了笑,便在旁邊尋了張條凳靠牆坐了下來,抱著手安靜的看著他拷問。
許元會本來還可以在用刑時打個盹,被莊柔往身後一坐,頓時如坐針氈般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垮著臉坐了半晌,他終於回過頭問道:“莊典史,你不是受傷了,還不回去早點休息?”
“多謝許通判的關心,我沒什麽大礙,這拷問是件傷神費力的事,我就在這裡陪陪許通判。”莊柔笑了笑謝道。
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看她厚著臉皮不願意走,許元會只能繼續坐在原地,看著那些問不出什麽東西的犯人,心裡還要琢磨哪些人能用刑,哪些不能打。時間一長,隻覺得身心倍加的疲憊。
終於,他又轉過身看著一動不動坐在那,半點也不嫌刑房中髒臭吵雜的莊柔,“莊典史,我要喝杯水,這裡就麻煩你照看一下了。”
許元會想得很好,既然她喜歡那就讓她來問,自己坐在後面盯著就行了,也能進個食休息休息。
“沒問題。”莊柔衝他笑了笑便站了起來,等許元會讓開後,便坐在了他的座位上。低頭看了眼桌上的文書,現在拷問的是一家名為廣源的賭坊護院。
這種人有何用處,根本就是拿來做替罪羊的。她便擺擺手對獄卒說道:“把他帶下去,記得用點藥,別把人弄死弄殘了。把廣源賭坊的東家帶上來,我有話要問他。”
這廣源賭坊的東家早塞過銀子,還買了位護院過來挨打受刑,現在聽說要帶他上來,獄卒們都沒動,全看向了許元會。
許元會正端著早已經涼掉的茶水,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見她要帶廣源賭坊的東家,便有些煩燥得想開口拒絕。
但莊柔比他還快的開了口,“隻問不用刑,騙你是小狗。”
“……”許元會到嘴邊的話,全讓她這幼稚的保證給堵了回去,隻得對獄卒使了個眼神。獄卒心領神會,馬上就把這受刑的護院帶下去,去帶那廣源賭坊的東家了。
等他把人帶到時,莊柔正在一張供紙上飛快的寫著字,見人已經來了,便拿起紙張吹了吹墨跡,這才滿意的放下。
昨天教主的姓搞錯了,特意換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