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若一場夢，醉了就不願再醒，可是夢終究是夢，總歸會醒的。

  就上她曾經以為的他們會天長地久，可到頭來不也是造化弄人嗎。

  “只要我還愛你，你還愛我，那我們就沒有變”，東方崢看著歐陽靈認真的說。

  愛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只要他們沒有變，那這一切就都不會變。

  歐陽靈搖了搖頭，淚順著臉頰滑落。

  夜漸漸地黑了起來，兩個人並肩站在窗前，好像很久以前，也有這樣的一幕。

  那是好多年前的跨年了，他們在等著第一縷照耀進來的陽光。

  時間真的很快，一轉眼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

  可是又真的很慢，這一天，至今還沒有結束。

  “可是，我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許久之後，歐陽靈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出了口。

  當初她之所以選擇分手就是因為這件事，她知道，她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她為什麽沒有告訴他呢？

  是自私還是執念她也已經說不清楚了。

  五年輪回，兜兜轉轉，分留在命運輪盤兩邊的人又聚到了一起，不知又會被作何安排。

  “我不在乎”，東方崢緊緊摟住了歐陽靈，讓她不能掙脫。

  他看著歐陽靈，又重複了一遍：“靈兒，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除了歐陽靈，他真的什麽都可以放棄。

  “可是我在乎！”

  當年，她的媽媽也經歷過這件事，她的爸爸和東方崢的答案是一樣的，可是她和媽媽終究是不同的，有些事，已成定局，無法更改，就算以後可以相知相守，那心中終歸是有一段不可填滿的空缺。

  “你在乎？”東方崢不知因何冷笑了一聲，冷冷的看著歐陽靈反問了一句，沒有等到歐陽靈開口，他接著說：“你在乎，為什麽五年前不說，你在乎為什麽要讓我空等五年，歐陽靈你說這是為什麽”，東方崢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加大。

  是啊，五年前為什麽不說，因為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如他所說，既然知道自己給不了他一個完整的家，卻還讓他這般等待，是她的不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錯了……

  “既然錯了，那就讓它一錯到底吧，就算是我們彼此只剩下無盡的折磨，那我也絕不放手！”

  這一生，死都不會再放開歐陽靈的手，永遠不會，如他所說，就算只剩折磨，那也只能他們彼此折磨。

  歐陽靈轉過頭來看著東方崢，呆呆的開口詢問：“就算是彼此折磨，你也不會放手？”

  東方崢定眼看著歐陽靈，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口來：“絕-不-放-手！”

  “至死方休？”

  “是，至死方休！”

  聽到東方崢的回答，歐陽靈已經淚如雨下，相互折磨，至死方休，可是在她聽來卻仿若最動聽的情話。

  歐陽靈看著東方崢，嘴角微揚，輕聲問出口：“我還可以愛你嗎？”

  這是今早她昏迷的時候，迷迷糊糊之中聽到的一句話，那個時候她多想也反問同樣的一句，可那個時候她無法說話，只能著急。

  東方崢聽到歐陽靈問的這一句話，隻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東方已經開始泛白，不一會太陽緩緩的升起，晨曦的微光穿透了雲層照耀進來，灑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柔和靜謐。

  東方崢轉過了頭看著自己身邊的沐靈兒，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認真的說：“靈兒，你若在，我便愛”。

  你若在，我便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