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碗湯就見底了。

  “你先睡著”，歐陽宸將慕容嫵安頓好下了樓。

  坐在樓下沙發上的北冥看見歐陽宸下來，開口問：“她睡下了”？

  “與你無關”。

  北冥聽到歐陽宸的話，隻覺得冷颼颼的一陣風吹過，感覺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發現歐陽宸只要一碰上慕容嫵自己就不冷靜了，別人一提慕容嫵，他就跟吃了炸藥似的，讓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若說歐陽宸是龍，那慕容嫵就是他的逆鱗，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這個理他還是明白的，抖了抖肩膀表示無所謂的樣子，訕訕的閉上了嘴。

  “讓你準備的準備好了嗎？”

  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兩杯紅酒，歐陽宸遞給北冥一杯，自己端起了一杯，靠在了沙發上。

  北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竟紅酒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打量著別墅，說著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話題：“歐陽宸，你家裝修的挺好的，不錯”。

  “我忘了”。

  北冥看著歐陽宸拽的二五八萬的模樣，翻了個白眼接著說：“忘了就忘了，反正也不是你裝修的”，北冥說的風輕雲淡。

  歐陽宸眉頭一緊，看向北冥的目光有幾分深遠，似乎是在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北冥逛了一圈又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端起紅酒來抿了一口，才悠悠的開口說：“你失蹤的前幾個月，她跟你發瘋似的找你，三個多月一百多天，幾乎到了不吃不喝額地步，好多時候都是靠打點滴支撐過來的”。

  歐陽宸不自覺的握緊了酒杯，雙眸定眼看著酒杯裡一晃一晃的紅酒，目光幽邃不知想些什麽。

  “當然這些我也沒有見過，都是聽說的，你知道聽說的結果只有兩個，一個是誇張了，一個是縮水了，你覺得是哪個呢”，北冥反問。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情緒，只是覺得說到這裡的時候莫名的心疼，心疼到幾乎窒息。

  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三個月，半年，一年，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所有人都放棄了的時候，她還在找你”。

  隨著北冥的話，歐陽宸的目光似乎回到了好久之前。

  “歐陽宸，你頭髮白了”，慕容嫵趴在歐陽宸的背上，撚起他頭髮上的白雪，興奮的說。

  “我們這算是白頭到老嗎”，慕容嫵接著問，一隻手接住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

  “當然是”。

  歐陽宸皺了皺眉，腦海中閃爍過這樣的一個畫面。

  青山本不老，隻為雪白頭。

  “最初的時候，我以為我們是站在對立面的，所以怎麽也看你不順眼，後來有一次讓我去跟蹤慕容嫵`````”

  北冥的話到這裡不再繼續，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然後呢？”

  北冥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歐陽宸說：“我跟蹤了她三個個月，這三個月的時間跟著她跑遍了大半個地球，從這裡到那裡，希望而去，失望而歸，無一例外”。

  到了這裡，北冥不再繼續，歐陽宸的眉頭蹙的更緊了，“嘩”的一聲，酒杯被硬生生的捏碎了，紅酒混雜這鮮血流出，格外豔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