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嫵知道，定是因為楚心雲的事歐陽宸才會不開心，楚心雲是歐陽宸的心結，既然他不自己說出來，那只能慕容嫵自己去問了。

  “你就是慕容良的女兒”。

  坐在慕容嫵對面的老人大約有七八十歲的模樣，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皺紋替他書寫著光輝的人生，銀發已是清晰可見，可是那雙深褐色的眸子卻是格外明亮，如同夜空劃過的流星波瀾不驚的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就連自認為定力很強的慕容嫵，在他的面前，都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是，我就是慕容良的女兒”。

  即使父親已經去世十年，可每當旁人提起的時候，慕容嫵的自豪感總是油然而生。

  “果然有幾分慕容良的風采”，老者毫不掩飾的誇獎。

  早已隱居幕後的他都隱約感覺到這短短幾天來整個商界的變化，人人自危，小心翼翼的，昨日楚涵跟他說有人約他談生意，而且是非他不可，更重要的是是，那人竟是已經死了十年的慕容良的女兒，他自然要見一見。

  “只是慕容小姐費盡心思約我出來，不只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吧”，楚霖心中清楚，若是談生意，楚涵比他更合適，畢竟現在楚涵已經基本上掌握楚氏了，慕容嫵竟然能讓楚涵來說動他，那只怕不僅僅是生意上的事情這麽簡單了。

  “是，我約楚老先生出來，不是因為生意上的事，而是想跟您打聽一個人”，慕容嫵也直說。

  “慕容小姐一手翻雲覆雨的好功夫，竟然還有您查不到的人”。

  慕容嫵輕笑：“不是查不到，而是查到的資料都不及您的一句話”。

  “誰？”楚霖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您的長女，楚心雲”。

  因為楚霖反應激烈，茶盞被打到了地上，水花四濺，可是這一切仿佛都與楚霖無關，就連服務員過來收拾杯具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

  “這一晃，已經二十一年了”。

  這一刻的楚霖，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般，整個人都被悲傷籠罩：“你究竟是誰？”這一刻，楚霖自認為的精明也全然崩塌，楚心雲不僅是歐陽宸心中的不可觸碰，也是楚霖的底線，他不認為一個與他們家毫無關系的人回來問他女兒，但是又猜不出她是誰：“是小宸的那個助理？”

  “這重要嗎”，慕容嫵的語氣有幾分苛責，可是她的心中卻又有了幾分別感覺，她提到楚心雲時他的悲傷，他提到歐陽宸時的慈愛，她覺得或許一切都不是世人所認知的那樣。

  “你是為小宸來的吧”，片刻之後，又恢復了睿智。

  這兩天鬧得滿城風雨的新聞他自然知道，關於這件事的前奏，也就是歐陽宸辦公室裡發生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有人替歐陽宸出頭，他自然高興，只是他不能表達出來，或許是根本沒有表達出來的機會。

  慕容嫵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頭。

  “是我害死了心雲，也是我對不起小宸”。

  “為什麽？”

  對於楚心雲，不論是歐陽家還是楚家，都閉口不提，似乎這是兩家的禁忌，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若非我逼她，她就不會嫁給歐陽盛，也就不會慘死”，說道此處，眸中迸發出掩蓋不住的恨意，他是恨自己還是恨歐陽盛，也是說不清的。

  “還有小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