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二小姐來了。”

  舞盈紫放下手中的書，看著之梅。這都大年下的，舞盈怡不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面準備，跑她這裡來幹嘛？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雲菊跟在後面哭哭啼啼的。”

  “是嗎？”

  看來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這事，也絕對不會是好事，來者不善！

  “之竹，去泡壺好茶過來。之梅讓她們進來。”

  “是！”

  之竹把手中的臘梅插好，轉身退下。

  舞盈怡一進門，就看到了坐著品茗的舞盈紫，臉上揚起了歡樂的笑。

  “大姐姐！”

  有禮的朝著舞盈紫施了一禮。

  “二妹妹不必多禮，快起來坐下吧！”

  舞盈怡心裡憋了一下，不要行禮，那怎麽剛才見她蹲下去的時候不說？非的等到行完了才來這麽一句？虛偽。

  “不知道二妹妹前來有什麽事情？”

  看也不看站在舞盈怡身後一臉委屈的雲菊，笑眯眯的看著舞盈怡。

  看著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舞盈紫，舞盈怡恨不得衝上去撕爛那張笑臉，想起外祖母說的，又忍了下來。的確，她現在和以前相比，真的是越來越心浮氣躁了。原本的天真嬌憨也被逼得不知道丟到了那裡，還有那穩定沉靜。看著舞盈紫，越看越是心驚。她不笨，不然她也不會在外祖家這麽的受歡迎。可是自從舞盈紫好了之後，她們就像兩個立面，一個變得急躁，一個反而變得穩定優雅。不知不覺中，處於劣勢。

  “大姐姐，本來這大過年的，妹妹也不好意思過來打擾的。但是雲菊再怎麽說也是從姐姐這裡出去的，知道的說姐姐疼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雲菊是犯了什麽大過錯被姐姐丟棄的呢。”

  舞盈怡也不說什麽，也不急著爭吵，只是喝著茶，對著舞盈紫嬌憨的撒著嬌。

  舞盈紫愣了愣，原本有點懶洋洋的態度瞬間變得清醒。仔細的看著眼前的人，人還是那個人，可是就像突然開竅一樣，不再著急不再任性了，反而就像之前如她還和她姐妹情深之時的樣子，嬌憨，沉穩。看來，她這個妹妹也是反應過來了嘛。

  端起茶杯，掩住唇邊一抹高深的笑意，並不接舞盈怡的話。

  舞盈怡見舞盈紫不接自己的話，也不惱。笑著對雲菊道：“還不快給姐姐說說是怎麽一回事。”

  “是！”

  雲菊還是方才在廚房見之菊的那一身裝扮，只是原本乾淨的衣服上面滿是湯汁，臉上也有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再配合上那一幅委屈模樣，還別說，真的有一副我見優伶之感。

  之梅見到雲菊那一身的裝扮，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的憐惜。想之前在大小姐身邊服侍的時候，雲菊是多麽的光鮮亮麗。那時候稍微差一點或者顏色暗淡一點的衣服都是不穿的，頭上的飾品那也是新鮮多變的，但如今……

  舞盈紫看了看雲菊，不置一詞。

  雲菊見之梅眼中的憐惜，臉上一片燥熱。想要開口，但是見大小姐的神色，又有些猶豫。想起二小姐出門前說的話，她又覺得或許今天也是一個機會，要是錯過了，難道要她一輩子就這樣服侍人嗎？不，她不甘心。

  “求大小姐做主。”

  咬了咬牙，雲菊砰的一聲跪了下去。冬天的地面本身就比平常的要來的硬和冰冷，雲菊如此跪下去，估計那雙腿有的她受的。

  就算舞盈紫再怎麽恨雲菊，總歸是從小一起長大，曾經她當成心腹的人，見此也有點不忍心。但是，那又如何？

  “你何必如此呢？你現在的主子可是二小姐，有了委屈也應該找你家二小姐不是？怎麽反倒如此……”

  原本見到舞盈紫眼中的那抹不忍，雲菊以為有希望了，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讓雲菊覺得膝蓋傳來的痛楚遠沒有心中來的痛。

  “二小姐……”

  “姐姐這話說的，我們姐妹還分彼此嗎？再怎麽說雲菊之前也服侍過姐姐那麽多年，怎麽可能說忘記就忘記呢？遇到傷心委屈的事情，想起姐姐這個舊主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再說了，妹妹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就為了這麽點事情就和姐姐離心。”

  “哦？那姐姐要是不聽聽看就成了不識好人心了？”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舞盈怡和雲菊，輕抿了一口茶。“好吧，姐姐也不做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了，說吧。”

  雲菊吞了吞口水，把剛才在廚房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淚眼練練的看著舞盈紫。“求大小姐給奴婢做主。”

  看著額頭磕的都紅腫起來的雲菊，舞盈紫的眼中寒芒閃過。

  一邊站著的之梅，之竹還有之蘭都氣憤了起來。要是她們還不知道是為什麽，那就白跟在小姐身邊了。

  下人之間的嘴巴最是閑碎，雲菊要是這樣跟在二小姐身邊出去，不需要她們主仆說什麽，光是那些人的猜想，就夠大小姐喝一壺的了，那大小姐還說的清嗎？

  “雲菊，你……”

  之梅氣憤的怒瞪著雲菊，恨不得吃了她。剛想出口呵斥……

  “之梅！”

  聽到小姐冷清清的聲音，之梅吞下了最終的話語，退回到後面站好，只是用一雙大眼睛瞪著雲菊。

  “雲菊，照你所說，是之菊欺負你了？”

  聽到之菊二字，雲菊愣了一會，才想起來這已經不是她的名字了。

  “是！”

  “之蘭，去娘親院中把之菊叫過來。”

  “是！”

  “二小姐。”

  聽到去叫之菊，雲菊有片刻的驚慌。

  “姐姐，不必去打擾大娘了吧？”

  舞盈怡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一邊用手輕撫著杯子邊緣，一邊說道。

  “妹妹此話就錯了，既然雲菊受了委屈，那怎麽可以就此糊裡糊塗的呢？總的把兩個當事人都叫來不是？”

  “大小姐！”

  沒一會，之蘭就帶著之菊進來了。

  “剛才雲菊說你在廚房欺負了她，可有此事？”

  “是！”

  “哦，原因呢？”

  之菊把剛才在廚房碰到雲菊後來發生衝突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