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氏怒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前來回話的細霧。
“你說的這都是真的?”
舞玄華,你怎麽可以如此對我?你怎麽可以如此啊!西門氏的眼中不斷的留下淚水,不知道是恨的,還是氣的。難怪了,難怪今早怡兒會如此失態的跑來,看到她的樣子又是欲言又止。誰說閨女是賠錢貨?閨女就是小棉襖,她都知道自己娘親的身體不好,需要靜養不可以打擾。可是,身為一起多年的枕邊人,怎麽就沒有女兒如此的貼心呢?
抬起雙手看了看,原本晶瑩剔透如玉一般的手,可是現在卻如此的蒼白和蒼老。
“拿鏡子來!”
“夫人……”
細雨上前扶住西門氏,眼中卻是憐憫。她可憐的夫人啊,要是讓她看到此刻的面容,又該如何傷心恩?想要勸阻,卻被西門氏凌厲的一眼給壓下去了。
細霧不敢耽擱的趕緊拿來一面小巧的銅鏡。
“給我!”
軟弱無力的手,布滿了青筋,呵呵,短短的一個來月就被病痛折磨的如此。要不是宮氏他們還未歸,她真的要懷疑是不是被下毒了。
當西門氏看到鏡中的人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也軟軟的倒了下去。
“夫人!”
“夫人!”
這下子,把細雨,細霧等人都嚇了一跳。
“快去找大夫啊,快去。”
細雨一把扶住往下滑的西門氏,把她安頓好在床榻上。見到小丫頭跑出去了,“細霧,你去請大夫。”
“恩,那夫人這邊你照顧好。”
“恩!”看著細霧出去,又吩咐一個小丫頭讓她趕緊去請二小姐過來,還有去外院通知老爺。
“娘親,娘親這是怎麽了?”
驚慌擔憂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舞盈怡一身淡紫色的衣裙慌亂的出現了。可以看的出來,舞盈怡是在沐浴的時候被叫出來的,頭髮上還冒著絲絲熱氣。
“夫人剛才吐了一口血,然後就昏迷了。”
“娘親!”
舞盈怡看著面色灰白的西門氏,眼中的淚不斷的往下流。“娘親,你可要振作啊。大夫馬上就來了。怡兒和您肚子裡面的弟弟還在等著您恩!”
西門氏的耳邊響起舞盈怡的哭泣聲還有說話聲,她想要說:我的兒別哭!可是眼皮確如那萬年的玄鐵壓著一樣,怎麽也睜不開眼睛。而她的腦中,好像有一個漩渦一樣,在不斷的旋轉旋轉,不斷的把她拉向一個未知的地方。好像在另一邊,還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呼喚著她,叫著她。
“大夫怎麽還不來?”
就在舞盈怡的話音剛落,留著花白胡子的許大夫被春畫帶了進來。
舞盈怡一看來的人是榮安堂的許大夫而不是居安堂的李大夫,臉色就是一沉。但是現在她也知道不是她任性的時候,畢竟榮安堂在泰安城也是數一數二,說起來隻比居安堂差了那麽一絲罷了。
“夫人這是急怒攻心,偏又身子虛弱。不過,夫人這口血吐得好啊。”
許大夫的醫術在泰安城那也是頂呱呱的,只是後來來了一個李大夫,祖上又出過醫正,自然名氣上要比許大夫高了許多。但畢竟許大夫的年紀在這裡,經歷過的事情也是實打實的,所以醫術那也不是蓋的。
“你什麽意思啊!”
使勁壓抑自己脾氣的舞盈怡,一聽許大夫這話就不樂意了。什麽叫做夫人這口血吐得好?難道她娘親還要多多吐血才是?
“你到底會不會醫啊?”鄙夷的看了一眼許大夫,又轉頭對著雲菊說到:“你快去居安堂請李大夫來。”
“小姐!”
雲菊看著怒氣衝衝的許大夫,又看了看臉色難看的舞盈怡,諾諾的低著頭。誰不知道居安堂的李大夫最是難請啊,小姐這不是為難她嗎?
“這位小姐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老朽還會看錯不成?你如此侮辱老夫的醫品,哼,下次就是請老夫,老夫也不來。”
正在鬧的很僵的時候,舞玄華進來了。
“這是怎麽了?”
“見過老爺!”
“見過爹爹!”
看了看在場的人,自己女兒那一臉的黑如鍋底的臉色,還有許大夫那氣的胡子亂顫的樣子,舞玄華看了看憋在一邊為難的丫頭們。
“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舞玄華點了點雲菊。
雲菊看了一眼舞盈怡,低垂著眼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舞玄華當場就像撫額,想到自己的身份,隻得忍住。
“許大夫,我在此給您賠禮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女的不懂事吧!她也是心急她娘親才會如此失態的。”
“爹爹啊!”
“你閉嘴!”
舞玄華狠狠的瞪了一眼舞盈怡,這個女兒什麽都好,就是做事太過衝動了。怎麽可以不問清楚就如此下定論恩?
“知府老爺客氣了,是老朽的醫術還不夠好,讓小姐這麽看不上。”
許大夫氣呼呼的說著。
“許大夫客氣了。誰不知道您是泰安城的醫術屆北鬥啊。只是……”舞玄華話鋒一轉,“不知道內人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會吐血呢?”
好話誰都愛聽,許大夫也不例外。他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見身為知府的舞玄華這麽給面子,也就沒有揪著舞盈怡的小辮子不放了。
“老夫會這麽說,是因為這位夫人的病乃是心病。是由於內淤糾結在五髒六腑之中久散不去而形成的。而現在,夫人又再次受到刺激,導致急怒攻心,把心中的那股子淤血給衝了出來。之後,只要細心調養,不要再受到刺激,夫人的病就可以好了。所以老夫才會說吐的好。”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舞盈怡。“卻不想被小姐如此嫌棄。”
“你……”
舞盈怡剛想開口,卻被舞玄華凶狠的眼神給阻止了。
“多謝許大夫。還請許大夫給開貼藥,好讓她早點康復。”
“恩!”
“你帶著許大夫去帳房支取10兩銀子,然後再跟著去抓藥。”
“是!”
細雨領命帶著許大夫退下去了。
“你呀……”舞玄華點了點舞盈怡的額頭。“爹爹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遇事要沉著冷靜,你怎麽就是不聽?下次你可不能在如此魯莽了,知道嗎?”
舞盈怡拉著舞玄華的手撒嬌。“人家只是擔心娘親嘛!”見舞玄華瞪著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到:“是爹爹!”
“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又吩咐細霧等人,“你們好好照顧好夫人,要是有什麽事情,本老爺唯你們試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