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讓還在哭泣中的舞盈紫以為是出現了自己的幻聽。
“娘親……”
舞盈紫揉了揉自己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睛,緊緊的握著宮氏的雙手也變得僵硬了。
“紫兒!”
又一聲低喃溢出,伴隨著的是北歐舞盈紫握在手中的那隻手也促動了一下。
“之菊,你快點進來,快點進來。”
屋中想起舞盈紫心慌淒厲的叫聲,驚得門口的之菊趕緊推門而進,春琴愣了一下,臉上也是發白,隨之而入。
“小姐,怎麽了?”
“快,快,你快看看娘親,娘親她剛才叫我了,叫我了!”不等之菊行禮,舞盈紫一把拖過她,把她往床前壓去。
“小姐……”
之菊一個踉蹌,朝著床上的宮氏撲過去。
“小姐啊!”
春琴嚇得趕緊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之菊給拉了回來。
舞盈紫見此突發狀況,也是嚇得一臉發白,又見春琴一臉責備的看著自己,心裡也是不好受。
“沒事,先看看夫人吧!”
之菊也是被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舞盈紫的力氣會那麽大。這要是她真的壓到宮氏的身上,那麽後果會是什麽她就真的難以預料了。
舞盈紫也知道因為自己又耽誤了一下時間,於是也沉默下來不說話,默默的走到旁邊坐下,平複一下心緒。
春琴見在邊上也幫不上之菊什麽忙,於是走到舞盈紫的身邊,看著她,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
宮氏艱難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之菊的臉。她剛才明明就感覺到紫兒在身邊的,紫兒?想起舞盈紫,就想起舞盈紫骨瘦如柴,滿臉都是血水的躺在大火中。
“紫兒,紫兒……”
心急的想要起身去找舞盈紫,可是肚子又傳來一陣陣的痛。“好痛,好痛……”
“娘親!”
舞盈紫一聽到宮氏的聲音,趕緊上前抓住宮氏揮舞的手。下一秒就聽到宮氏喊痛的聲音。
“之菊,這是怎麽回事?”
“小,小姐!”之菊面色通紅,她是懂醫,可是她不會接生啊!“奴婢覺得夫人這是要生產了。”
“什麽?”舞盈紫只是愣了一下,“還愣著做什麽,那還不快去把產婆帶過來啊!”
她記得她離開之前是把穩婆這些逗備妥的,怕的就是宮氏出現萬一。
“好……好痛,紫兒,娘親好痛!”
此刻的宮氏只知道自己的女兒就在身邊,可是她已經無力再去和她訴說什麽,只是一味的喊著痛。記得第一次生舞盈紫的時候雖說痛的比現在還要來的猛,但是那時候起碼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堵心。可是現在,只要一想起剛才夢中的事情,宮氏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樣,痛的無法呼吸。所以此刻,她已經分不清是肚子傳來的痛還是心裡的痛,只知道喊痛了。
“穩婆呢?我問你們穩婆呢?”
見到兩個丫鬟欲言又止,舞盈紫隻覺得她現在想要殺人。
“春琴,你說。”
“小姐,您請的穩婆被二夫人給請走了。”
“什麽?怎麽會被她給請走的?我不是說過這個穩婆是給夫人請的,誰也不準見的嘛?”
“是,是二夫人上次驚胎了。然後老爺聽說我們請的這個穩婆在這一塊上面很好,所以就把她給請走了。”
“難道你們不會攔著?”
雙目通紅,咬牙切齒,此刻的舞盈紫就像來自地獄的魔鬼,恐怖而又讓人害怕。
“請小姐責罰。”
“請小姐責罰。”
之菊和春琴逗跪了下來。
“你們……”
“痛,好痛!”
“娘親!”舞盈紫回頭看著宮氏蒼白的臉色,還有那不斷喊痛的樣子,眼中淚流不止。“難道你們就沒有再派人去找?”
“春書已經去找了。”
“春琴,夫人怎麽樣了?”
春書焦急的走了進來,手中還拉扯著一個罵罵咧咧肥胖的婦人。春書一見舞盈紫也在,頓時放開婦人的手,對著舞盈紫行禮。
“奴婢見過大小姐。”
“此人可是穩婆?”
“是!”
“那趕緊帶過來看看夫人如何了。”
舞盈紫現在沒有什麽好心態和好神色對人,看了一眼‘粗糙’的婦人,示意道。
“是!”
“還不快去看看我們夫人。”
肥胖的婦人見了舞盈紫,就覺得自己見到了仙女,可是此刻仙女明顯的神色不好,也就停住嘴裡的髒話走向宮氏。
“哎呀,這羊水都破了啊!你們是怎麽回事,這夫人疼的如此厲害,你們真的是……”婦人看了看舞盈紫等人,眼中滿是控訴。果然是一幫年輕的閨女,竟然連生孩子這麽大的事情都會出現如此紕漏。“你們趕緊去準備剪刀,棉布。還有,趕緊多燒熱水拿進來。你們就先出去。”
說完,不再看她們,而是專心的心思放在宮氏身上,雙手不斷的在宮氏的大肚子上面摸索。哎呦,不得了,這還是雙胎啊。小家夥們,還好你們遇到的是我,不然,你們今兒個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啊。婦人在心裡默默的念叨著,腦中卻已經在思索等下該如何做了。
舞盈紫看了看場面,想要留下來,但是見到肥胖婦人那瞬間変利的眼光,隻好答應。
“這是我的丫鬟,懂醫術,讓她留下來給大娘您幫把手吧。”
“恩!”
舞盈紫帶著春書,春琴離開。一出門,就見到了等在外廳的舞玄華和西門氏等人。
“爹爹!”
就算在沒心思,她也不得不提起精神上前對著他行禮。
“怎麽樣了?”
“娘親醒了過來,只是現在要生產了,女兒就出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不難聽出其中有帶著對舞玄華的不滿。你都可以把娘親的穩婆請走,此刻又何必前來惺惺作態呢?
“你……好了,你先坐下休息。”
舞玄華想要責備的話,卻在見到女兒臉上那明顯的蒼白和疲憊,又忍了下來。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做的太過分,怨不得女兒對他的言語攻擊。可是說到底,心裡還是有著不舒坦,也就坐在一邊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