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說請老爺和這位大人到前面的小桌稍作休息。”
之梅端著茶壺出現在舞玄華和毛畫師面前,有禮的請他們進院入座。
毛畫師此刻倒是不生氣了,笑話,沒看到人家老爹的臉色那麽難看嗎?他又何必去做這個惡人呢?還不如在邊上敲敲悶鼓,看看戲。反正他的最終目的就是見一見這個泰安才女,如果能得到那麽一點兩點佳作,恩,就更好了。
“哼!”
舞玄華一甩袖子,率先走向石桌。他讓四喜過來,一方面是讓這個女兒做好準備,一方面是為了防止現在這樣的情況出現,可是最後的結果,還是如此,這讓舞玄華的心中非常的不滿,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深深的挑畔。
“這是雨前龍井,是前幾日大夫人剛給小姐的。小姐今日知道老爺和貴客****,特地讓奴婢去沏好為您們備上。”
“哦?看來讓你家小姐費心了。”
毛畫師這倒是有點驚訝了。深深的看了一眼之梅,端起冒著茶香的茶,輕輕的放在鼻尖去聞,果然是進貢給皇帝的茶。眼中的神色變得有點莫名了。
“不知道貴府的大夫人娘家是出自何處?”
毛畫師聞著茶香,輕聲慢語的問著。
舞玄華聞此話愣了一下。“來自宮家。”
“那個宮家?”
“……”
舞玄華看著神色莫名的毛畫師,有點吃不準。“嚴城宮家。”
“難怪了,難怪……”
毛畫師聽了這話,嘴裡念念自語。“嚴城宮家,呵呵,不愧是皇商之家,哈哈哈哈!”
雨前龍井,這茶要是在以前,那真的還不如大紅袍,因為前朝的皇帝喜歡大紅袍,把它封為最尊貴的茶。但是龍祁國,卻把雨前龍井封為極品茶,就因為它裡面有一個“龍”字。而這種茶,也在第一代龍祁國的皇帝手中讓人去改良,所以已經不單單是以前的普通雨前龍井了。雨前龍井,也被僅限於上貢皇帝和皇后喝。還有就是供應此茶的皇商直系親屬可用。其他人如用此茶,輕者流放,重者直接判處死刑。
之梅和舞玄華都莫名其妙的看著毛畫師,不明白無端端的怎麽就大笑了。
之梅在心裡不住的慶幸,還好小姐沒出來,不然還不知道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還請貴小姐出來一見。”
面對用此茶待客的舞盈紫,毛畫師還是很尊重的。想著不管是有沒有留作,衝著此茶,他也要好好給她作畫,讓她以後再后宮中可以暢快一些。
“還不去叫小姐出來。”
舞玄華倒是不知道毛畫師心中所想,畢竟這茶雖說難得,但是他也算是宮家的女婿,所以這茶還是可以喝到的。所以也就沒有什麽稀奇了……
“回稟老爺和大人:小姐說了,她只是一個閨閣中的小女子,特別是在刺中情況下,更不應該面見外男,還請老爺和大人見諒。莫要為難她一個小女子。”
之梅雖然在心中罵這兩人罵的要死,但是表面上還是笑語盈盈,絲毫不見一絲膽怯。
“這倒有趣了。”毛畫師聽了此話,眼中的興趣更加的濃厚了。放下手中的茶,直接起身衝向了屋門。
之梅被眼前這個人驚了一跳,臉色大變的趕緊追上前去。這個人太過分了。
毛畫師跑到屋門前,伸手就去推門。推不開,再推,還是推不開,臉色就有點難看了。
“你這個人好生無理,難道不知道這是女子閨房嗎?竟然還想亂闖?”
之梅喘著氣,臉色難看的怒視著毛畫師。還好為了以防萬一,她讓小姐把門給插上了,想著剛才小姐還笑話她多心了。誰知道還真的被她給猜中了。
屋內的舞盈紫也是嚇了一跳,想著還好剛才為了安之梅的心,聽了她的話把門給插上,不然還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呢。想到這裡,也有點惱怒了。
“難道你家小姐就這麽見不了人?想我堂堂一個禦用畫師,見過多少名門閨秀,京中貴女,還見不得一個小小知府的女兒不成?”
毛畫師也有點生氣了,說話變得難聽而又句句帶刺。言下之意就是:京中宰相女兒都是我相見就見的,你家小姐區區一個芝麻官的女兒,我要見那也是給你面子。
“你……”
“之梅,不得無理。”
“是,小姐。”
毛畫師隻覺得一股清流流過,聽音識人,這個女子估計不簡單。
“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毛畫師。”
“毛畫師,小女這廂有理了。”
舞盈紫站在門後施了一禮。
“不需什麽理不理,小姐只要把門打開就是!”
“小女聽聞毛畫師在京見多閨閣女子,亦識得不少貴女,那麽敢問畫師大人,您是否在她們的閨閣中來去自如呢?”
舞盈紫眼含冰芒的看著門外的人,她倒是要看看他怎麽回答。
毛畫師也愣住了,這要他怎麽回答?回答是,那就是說明他為人不尊,不顧禮法;回答不是,那剛才的話就是他自打嘴巴。
“你……”
“盈紫,不得無理。毛畫師只是想要提前給你作畫,還不開門。”
“爹爹,您此話可就錯了。”舞盈紫使勁的握緊拳頭,這就是疼了她15年的父親,這就是她引以為傲的父親……
“紫兒已經說過,作畫之事可以留待其他閨中姐妹完成之後再由女兒作畫。畢竟女兒可是剛剛被爹爹您禁足啊,總要做到才是,不是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個道理女兒還是懂得。再者,畫師大人要見女兒,那也無可厚非,但不得在女兒的閨房之中,這是禮。即是如此,您說女兒怎可開這個門呢?”
“哼,你不開門,老子還不會撞門嗎?”
說著,毛畫師還真的開始撞門了。
舞玄華和之梅,舞盈紫都臉色大變了。舞盈紫想不到這個毛畫師竟然如此固執,她真的有種開門扇他一巴掌的衝動。
“不可,大人萬萬不可啊!”
舞玄華不斷的阻攔著毛畫師,心中即怨女兒的固執,又怨這毛畫師的冥頑不靈。
“你這個人,太過分了!”
之梅不斷的去攔,急的都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