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玄華正在書房中處理公務,聽到小廝來報說聖旨到了,驚得趕忙讓人去內院通知宮氏和西門氏到前廳接旨,自己急衝衝地往前廳而去。
龍昊禎坐在主位上面,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舞玄華領著宮氏和西門氏跪在地上,低著頭,不停的擦著額上滑下的汗水。
“嗯哼!”
一聲鼻哼聲,讓龍昊禎遠遊的思緒歸了來。抬頭一看,不讚同的瞄了一眼蘭承悅。“舞大夫人請起,您有身孕,就站著聽旨可。”說著,示意邊上的丫鬟扶宮氏起身。有些事情既然決定了,那就沒有必要拖泥帶水的。
看到宮氏被人攙扶起來,西門氏也趕緊挺了挺開始顯懷的肚子。那神態就是說她也是孕婦,也要特殊對待。
可是坐在主位上的人當沒看見,又低下了眼瞼。
蘭承悅看了一眼好友,心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說要區別對待,那也不要相差那麽大不是?可是他又不好說什麽……
“舞大人接旨。”
“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泰安民風淳樸…………著泰安城知府舞玄華打理一切選秀事宜,欽此!“
洋洋灑灑的一大篇文章下來,舞玄華只聽到了開頭和結尾,最重要的是,這真的太讓人吃驚了。畢竟以往的經歷來看,選秀都是有專門人員負責,而皇上也會派欽差到各個地方負責選秀事宜,今年怎麽……而且,這負責選秀事宜的那可是有著特權啊,可以挑選那些秀女入宮,那些不入宮。這……舞玄華的心理有點摸不準當今皇上的心思了。
“舞大人還不接旨?”
“臣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人,這……”
“舞大人,您隻管做好就是。這是皇上對您的重視,好好表現。”
說完,不等舞玄華反應,急衝衝的跟上前面的人離去。
舞玄華有點發愣,看著原本離去的兩人又出現在面前,有點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沒看錯,的確是宣旨的人又回來了。這一黑一白的,實在是太打眼了。
“不知……?”
不等舞玄華說話,冷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本王決定住在府上,舞大人安排一下。”
說完,不等舞玄華有什麽反應,來人又冷著一張臉大步離開。
搞得舞玄華有點莫名其妙,還有舞府的下人們靜若寒蟬,主要是那個人氣場太強大了,讓他們有股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
無奈,舞玄華隻得吩咐管家和宮氏說一下,安排一下兩位貴客的事情。
舞氏兩姐妹走後,方家的宴會也就草草的結束了。正主都不在了,剩下些陪襯還怎麽玩的下去呢?不過,也就是從這一天起,方呤蓮在泰安城私下裡的名聲有點下降了。而舞盈紫的名聲卻在貴婦中傳播了起來,方呤蓮也因此恨上舞盈紫姐妹。而當事人卻一點也不知道。
“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子說關姐姐?再怎麽說她可是妹妹未婚夫君的親姐姐。你這樣一來,以後讓妹妹還怎麽立足呢?又該以什麽面目見她呢?”
“妹妹這話說姐姐可不敢受。”說完瞥了一眼舞盈怡。“如果今天我不把關小姐氣走,那麽你以為我們可以這麽容易就脫身?還是妹妹以為,這位關大小姐比我這位姐姐還要重要?她不會害你,而我這個同一父親的姐姐就會害你?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我可不希望下次再給你收拾爛攤子。”
說完,也不看舞盈怡的臉色,直接讓車夫停車帶著兩個大丫鬟離開了。徒留下在車上生悶氣的舞盈怡。
“小姐,沒關系嗎?我們這樣把二小姐留在車上?”
“這有什麽關系?還是我們善良的之梅又起了同情心了?”
說著還摸了摸之梅的小臉。
“小姐,在外面呢!”
之梅跺了跺腳,真的是要被自家小姐氣死了。在府裡就算了,哪有在外面還這樣的。這要被有心人傳出去,那還了得啊。
“小姐……”
“知道了知道了。儀態,儀態是不?”無奈的對著之梅歎了口氣。看的之竹在邊上樂的開花。
舞盈紫不雅的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下一秒又變回了淑女,帶著丫鬟朝著茶樓走去。
“小姐,我們這是回府還是在這裡等大小姐呢?”雲蘭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舞盈怡問到。
“等?等什麽等!”手中的絲帕使勁的攪著,舞盈怡的眼中射出毒辣的光。什麽叫做關大小姐親還是她這個同一父親的親……如果她真的是為了她考慮,那為什麽就不能把脾氣壓一下呢?非要把關大小姐氣走才甘心?就算有什麽貓膩,難道憑她們倆姐妹還鬥不過一個小小同知的女兒嗎?為什麽舞盈紫非要這麽做……
想起關千柳氣呼呼走的時候的臉色,舞盈怡就覺得恨不得把舞盈紫壓在地上狠狠的打一頓,真的是,真的是太讓人生氣了。不行,不能就這麽便宜了舞盈紫,她非要讓她痛不可。
“回府!”
“爹爹,爹爹!”
一回到府裡,舞盈怡就跑著到書房去找舞玄華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不知道這次舞盈怡又會怎麽編排舞盈紫了。
舞盈紫卻並不知道,她的好妹妹正在想辦法要讓她痛呢。
“小姐,您怎麽想到要來這裡的呢?”之梅皺起了眉頭。雖說現在風氣是挺開放的,可是,茶樓總歸是比較混亂的。這萬一要是出點什麽事情,這叫她回去可怎麽和夫人老爺交代啊。
“你擔心什麽呢?現在青天白日的,我們又不是去酒樓,沒事的。”茶樓雖雜,卻是打聽消息最好的來源。她心裡隱隱的有一股期盼,想要在這裡發現一點什麽,卻也說不清她要在這裡發現什麽!
之竹和之梅小心的護著舞盈紫往裡面走,以免一些旁的人磕到碰到她們小姐。
舞盈紫看著兩人,心裡是滿滿的感動。
“這就是你要來喝茶的原因?”
蘭承悅瀟灑的搖著手裡的扇子,一臉戲謔的看著好友。他說呢,好端端的怎麽就來茶樓了呢?
龍昊禎瞥了一眼蘭承悅,端起手中的茶杯吹了吹。自從那天的相遇之後,他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一個大家小姐,怎麽會做那麽奇怪的事情呢?看著走上樓來的女子,眼中精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