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找不到使者大人?還沒有消息?”
耶律央看著跪在地上的大耳和瘦子,臉上一片陰霾。看了一眼內帳,那裡面,龍昊禎躺在床上渾身滾燙,臉上布滿了汗水,可是那些醫者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她讓人去找使者,得到的回復卻是沒有絲毫消息,這怎麽讓她不生氣?
“我養著你們有何用?來人……”
“王,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情?”
原本要把人處死的話被後面的人給打斷了。陰沉的雙眼盯著後面進來的人,“你最好有緊要的事情,否則後果你知道。”
“龍祁國開始攻打我們了。”
“什麽?”
耶律央驚的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面色難看的看著進來的人。“你確定?”
“確定。”
“帶隊的是誰?”
“龍祁國的蘭侯爺!”
是哪個老匹夫?看了一眼大耳和瘦子,“今天就先放過你們。滾!”
“謝王!”
兩人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站起來,趕緊出了氈帳。今天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兩人相視一看,趕緊往自己的氈帳跑。要是龍祁國打來了,小團子必須要安頓好,以免出問題。
耶律央走入內帳看了一眼龍昊禎。
“你們好好地給我看好景王爺,要是本王回來的時候人還沒有醒過來,你們自己知道下場。”
“是,是!”兩個醫者跪在地上,面面相赫,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悲涼。可是,卻又無能為力。他們的醫術是在太低微了,王夫身上的傷口只能做到不流血。可是現在問題是,那些傷口已經感染,有的甚至開始潰爛,這讓他們束手無策。看來,命,是要交代在這裡。
耶律央帶著人急衝衝的走開。
耶律央一離開,無名就出現在了氈帳裡。
“你是……”
醫者還沒有把話說完,無名就甩出了兩根銀針,封住了他們的昏睡穴。看著軟軟到底的兩人,無名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嘖嘖,龍昊禎,你說你怎麽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呢?只是一晚上沒見,你就又給我添麻煩。”
難得的,無名說了比較長的一段話,還是以玩笑的模式。只是現在卻沒有人看到,也沒有人知道。
無名把龍昊禎身上的紗布全部拆掉,看著那些紅腫的傷口,搖了搖頭。“處理的如此粗糙,能不感染,能不發燒嗎?”狠狠的瞪了地上的兩名醫者一眼,從懷中掏出了幾顆藥丸,掰開龍昊禎的嘴巴,喂了進去。然後又拿出銀針,在燭火上烤了一下,朝著他身上的各個穴道插了進去。又拿出一把匕首,在燭火上烤了烤,開始刮起他身上開始潰爛的地方。
過於專注的無名,沒有發現他懷中的兩顆佛舍利顫了顫。
“唔……”
龍昊禎感覺自己被大火包圍,想要突圍,卻一直不能動。
“關林雲,你不得好死!我舞盈紫,生生世世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淒厲而又怨恨的聲音在火種響起,他為之一怔。紫兒?他皺了皺眉,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起來。他看到舞盈紫趴在地上,瘦骨嶙峋,一張臉上滿是狠厲,凹陷的雙頰,青白的嘴唇。
“紫兒!”他衝過去,想要把她抱起來,卻衝過了頭。他就像是過客,只能看著,卻不能碰到她。在她不遠處,躺著的是一副骨架一樣的之梅,只見她的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他的腦海中想起了舞盈紫當初和他說的話:“前世,之梅割下自己的肉,只為了讓我苟延殘喘。你知道嗎?我是吃著她的肉,喝著她的血活著的。關林雲那個畜生,當著我的面侮辱著她,我恨,我恨!
“紫兒,紫兒!”
看著舞盈紫狼狽的樣子,看著她原本應該清麗的容顏變得枯敗,心中升起滔天巨浪。那是恨,那是怒。劈裡啪啦,大火燒著她,燒著周圍的一切。
“起火了,起火了!”
外面傳來吵鬧聲,是下人們的驚呼。
“你們怎麽辦事的?怎麽會著火的?廢物,一群廢物。”
龍昊禎看到關林雲的眼中有那麽一刻,出現了迷茫,一絲好像心痛,像不舍的眼神露出。
“怎麽了?”
知道他看到身後那個與舞盈紫有著差不多容貌的舞盈怡的時候,那些一切都沒有了。
“死了?哼,便宜她了。”舞盈怡嘟著嘴巴說道。看了一眼身邊的關林雲,“怎麽?你在心痛?”
“沒有,絕對沒有!”
“雲,你要知道,你知道的,我愛你,很愛你。現在,我們已經有孩子了。她既然去了就去了吧,不然,以後萬一危害到孩子怎麽辦?”
關林雲看了看,隨即摟著舞盈怡離開,在沒有回頭看一眼。
“侯爺,夫人,這,怎麽辦?”
卻沒有人回答下人的話。隨即,火滅了,下人們也就沒有再對這一片廢墟過多關心了。
人散去,龍昊禎看著空蕩蕩而又蕭條的院落,忍不住悲從中來。
“哎,識人不明。希望你的下輩子,可以找一個好人,一個疼你,寵溺,愛你的人。”
這聲音,分明是他的聲音。龍昊禎看著自己從樹上跳下來,走進廢墟,把裡面屬於舞盈紫的屍骨撿了出來,身後的童白,也把另外一具屬於之梅的屍骨撿了出來,脫下外套包好。
“拿到皇覺寺好好安葬吧!”
龍昊禎渾身具征,難道,這就是他前世?前世是他給舞盈紫收的屍骨?所以這一世他和她成為了夫妻?還想跟上前去,卻一陣天旋地轉。
“你醒了?”
龍昊禎睜開酸澀的眼睛,看著面前忙活著的無名。
“你來了?”
“再不來,你就要交代了。”說這話,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
苦笑了一笑,腦中卻是舞盈紫前世淒慘的模樣。他要快點回去找她,她真的想她。
等等,昏迷前……
“紫兒好像真的在我身邊。”
“什麽?”
一不小心,無名包扎的手一抖,勒地龍昊禎痛的皺了一下眉頭。
“她真的在這裡?”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要是再過一個多月,她就復活不了了。
“恩,昏迷前,我好像看到過。”
“現在呢?現在在嗎?”
“現在……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