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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一四八章 優生
  第一四八章 優生

  大早晨,南林苑守衛禁軍依然認真負責,若不是人家邀請兼送東西,我才不會去趟這個場面,雖說如今也是軍中文職官員,但對守衛森嚴的地方還是心存忌憚。別人拿皇家園林的東西送人情我堅決不會接受,不過蘭陵發話我就拿的心安理得。她本就是皇家一分子,隻當是她送的,拿了不咬手。

  今天好,門口上就碰見跑來要花種子的楊泉,一路將我領了進去,守衛賣了他的面子,除了搜身外,再沒碰到別的盤查,比上次順利多了。他自稱才買了個大院子,正準備重新修繕,弄點花種草種的,等開春撒播下去綠化一下環境,也好討他夫人歡心。和程初、二娘子這幫武藝高強的練家子相處久了,多少能看出點門道來,從楊泉一舉一動裡能感覺到,這人的武藝不俗,怕老婆說明人家夫妻恩愛,人也和氣直爽,給我留下了好印象。

  李世早早就在綠茵茵的藤架子下等我了,仍舊是一個大樹墩上擺好了茶水,笑的朝我打招呼。都熟人了,連西瓜都一起吃過,沒必要同他客氣,寒暄了幾句順手抄了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大老遠跑來,早渴了。

  “李兄看見沒?那邊樹林裡有個女子,偷偷朝咱們這邊看呢。”一坐下我就發現個女的坐在不遠處的樹下朝我這邊觀望,衣著樸實無華但絕不樸素,屬於反璞歸真的裝扮手法。同蘭陵相處久了,對這種打扮見怪不怪,至於穎嘛,暫時還沒到這步境界,收拾自己還是以雍容華貴為主流。

  “哦,呵呵。是賤內,產後體弱。一直沒敢讓她出門,今日裡得空出來透透氣。這裡林青木秀的好景色,也有助恢復元氣。”李世起身朝他婆娘打了招呼,喊她過來,“賤內性子弱,平日少見生人,子豪見諒。”

  “嘿嘿……”我撓了腦袋到不好意思起來,平日也有同好友女眷打過照面。都是匆匆見個禮就遠遠回避了,這李世大方,直接叫婆娘坐了跟前,弄的我有點不自在。看來這一年多裡我沾染了不少不良習氣,在後世見怪不怪的事情現在都開始計較了。規規矩矩行禮,喊了聲“李家嫂子”,可能是動作有點拘束,或稱呼有點詭異。那女子被我逗笑了。笑的自然,模樣好看,對面這家夥豔福不淺。

  這女子乍看下,除了體型婀娜外,沒什麽特別。可一下下的時間裡突然就漂亮起來,眼睛,就是那靈動地大眼睛起了效果,整個人都生動起來。或許連我和李世攀談的氣氛都活躍了。她雖坐在旁邊一言不發,但我好像感覺到是三人在閑談,兩張嘴加一雙眼睛。

  心裡明明知道那是人家婆娘,可就是有一種想顯擺的衝動,不時的提醒自己要克制。就算是努力控制自己,也比平時健談了許多,這李世也是有在自家婆娘面前顯露自己博學的意思,天南地北的海侃。連上古神話都不放過,一直從盤古氏侃到大唐建功立國。這方面我是弱項,正面難以匹敵,於是避其鋒芒,從南極到北極,從地球到銀河系,反正古代人不懂,說的高興時還找了個小棍在地上畫了個太陽系的結構示意圖。見李世爬到圖上看地仔細。才想起古代對星象有禁忌,這李世有可能還和皇室沾邊。趕緊挑了幾個比較亮的星星吹捧了下皇帝,什麽指明星、紅太陽類的話那是絕活,小時候學校裡常教這個,張口就來。

  同我一樣,李世也是個軍事愛好者,倆人有共同語言,反正亂侃唄,我倆爬在地上研究了不到倆時辰時間就把歐亞大陸給打通了,唐朝對地理知識的研究也僅限於此,反正說到最後都有點偏激,一旦提了種族不同不好治理或當地人不聽話有可能反叛朝廷類的話,第一想法就是滅口,不留,還說的煞有介事,我和李世直接就變成倆傻b。

  “打這麽多地方,朝廷不好安置吧?”李世首先回歸正常,開始考慮善後問題,“總不能說殺就殺個精光,沒了人氣,多大的疆域都沒了意思。再說連年用兵,百姓身上不輕松,不是好事。”

  “也是啊,反正是說閑話,又沒真的殺,呵呵。”要真打地話,就朝裡那夥老屠夫們出手,殺不完也沒倆人了,連善後都免,“要說到百姓,打不打仗都不輕松,朝廷就算免了賦稅也不一定能活滋潤,靠地吃飯啊。水災、旱災、流蝗不時的鬧,基礎建設是關鍵。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兒女多養豬。”這年頭計劃生育絕不能搞,偌大的版圖現在勉強四千萬的人口,少的可憐。

  “哈哈……”我這話將李世夫婦逗地大笑,“是這個道理,順口。養豬太費糧食,多養牛羊好,但加在後面就沒了韻味,且留了豬吧,哈哈…”

  “是,是這意思。路啊橋啊的,工部都有措施,關鍵就是生小孩比較難。”這年頭受醫療手段和傳統約束,母嬰雙亡比例奇高,最大禍根就在十三、四歲的孕齡小女娃太多,“其實也有可能改變,但……。”

  “說說,閑談嘛,沒什麽忌諱。我與賤內都是過來人,不避諱這個。”李世夫婦對望一眼,均露出關切的神情。

  “小弟不是醫生,這方面沒什麽造詣,但這道理地確簡單,任憑誰都能想通。十三、四歲的女孩就這麽點大吧?”我參照去年二女的高度比劃了下,“模樣都沒長開,瘦瘦小小的,要從這麽個身子裡生這麽大個娃娃來,能不危險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算安全生產,身子也就垮了,往後連勞力都算不上。”說到這裡,我無奈的搖搖頭,莊子裡才有個小媳婦死到生孩子上,母嬰雙亡,男人哭的淒慘,連錢管家都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聽說那小兩口以前恩愛的不得了,現在卻只能人鬼情未了,慘劇。“稍微大幾年就不同,骨架身體都長開了,體質也強,生小孩幾乎沒危險,大人孩子都健康,往後生倆生三哪怕生七生八都不在話下。為什麽二十歲以上地女人容易生出來八、九斤的壯小孩就是這個道理。茶杯大了,裝的水自然多。”

  “子豪這麽一說,我也聽地懂,道理不差。可要人人都晚生育三四年,不是更難以增加人口了?”

  “這算法不同。”我看了那婦人一眼,歉意的笑道:“話說的粗魯,嫂子莫怪。”

  婦人含笑搖搖頭,“是大事。盡說無妨,不用理會妾身。”

  “恩,”我調整了下思路,“也是推測,沒有統計過。亂說而已。這……那啥,從十八到三十歲都屬於安全生育階段,三十多生小孩的也不見怪,反正總比十三四的保險。其中十多年地時間。生四個不在話下,生五個六個地也常見,是吧?”

  倆人點頭,認可我的話。

  “可十三四歲地就不同,也許頭一次就沒能挺過來,也許生一次就壞了身子,往後沒了生養,這種情況比較多。也常見吧?”見他夫婦認可,接著道:“年齡越小,生的小孩體制越差,殘廢、夭折比比皆是,這個不但百姓家避免不了,連富貴人家都常見。這兩廂比較,李兄取哪樣呢?”

  “頭一次聽人把這個話說的明了,子豪說的是真道理。是為國為民的話。”李世點頭認可。笑道:“讀了這麽多年書,大學究也見了不少。從沒個人能有這麽踏實的見解,按子豪的說法,你覺得多大歲數的女子出閣合適呢?”

  “嘿嘿,難住小弟了。”初中生理衛生課本講地是二十歲成熟,可這年代二十歲明顯太大,不和傳統,“十七八興許可以吧,小弟還沒孩子,沒這個經驗。”這個話題說的不自在,倆老爺們可以說,中間夾個女人就沒意思了,“隨便說說,呵呵,也是閑的無聊,亂扯到這話上了。”時間過的飛快,大早來的,現在已經下午了,連午飯都沒吃,肚子餓地咕嚕,敷衍幾句,準備告辭。

  李世人頭熟,大明大亮的找了倆花匠挖了幾株大藤杆子,還專門找了板車送到我家,倆花匠勤快人,一氣的功夫就在我指點的地方栽植好,並讓我放心,說這藤耐活,栽種不分季節,明年就能爬一架子出來。還有啥說地,人家專業人士都保票了,我只剩下打賞,一人五百文,大夥高興。

  還別說,這和李世說話有知己的感覺,都屬於有學問的人(無恥),有代溝的地方稍微點撥一下就能溝通,不但表達的不累,還能和他學點知識。看他婆娘也屬於知書達理的女人,模樣耐看,雖然比不上穎、二女和蘭陵(黑哨),也絕對算出類拔萃了,李世好命哦。

  最近莊子上工程多,又是填窪地給新莊子搬遷佃戶蓋房,又是蒸餾作坊的尾期工程,現在老四又開始建造雞飼料的院子,自家莊子地勞力一下就緊張起來,隻得從附近莊子上招人。因為這事,莊戶們還鬧了意見,嫌別莊上的人佔了東家的便宜,自發的男女老少齊上陣。場面火爆,灰土飛揚,能見度降到最底,錢管家每每視察回來都是一身的灰塵,油臉上裹成了黑漿子。

  造紙作坊裡好些個本莊的壯勞力都請了假投入到家園建設當中,雖然掙的比作坊裡少的多,也無怨無悔,從天亮乾到日落,卯足了力氣。胡帳房為這事已經抱怨了多次,說造紙作坊缺人手,影響生產。這才是開始,坑填平了要修建搬遷幾十戶人家地院子房屋,需要地人力更多,為了攆在臘月前完工,錢管家已經準備去周圍村莊做動員,老頭忙的是腳不沾地。

  “錢叔,你歇息會,別太操勞,這家裡以後還指望你呢,別累壞了身子。”站院子籌劃涼廊地功夫,錢管家急死忙活的前後過了四五趟,看的我有點不忍心,“能交了下人的就交了,”指指石頭墩子上的山楂水,“坐那喝口,天都快黑了還跑個啥。”

  “那幫小子辦事沒個輕重。交他們不放心。”錢管家胡亂抹了把汗,捶捶腰,“小侯爺莫擔心,老骨頭多年沒活動,這忙活全都扎了一堆,松動松動是好事。這擴建莊子是天大的事情,除了小侯爺,還沒見有誰家敢下了這個本錢。早一天完工就省一天地錢。光見這錢糧流水般的出去,連窪地都沒填好,老漢心裡著急啊,只怕又傷了家裡的元氣。”

  “不操這心,事前夫人算過帳,家裡還承擔得起,有錢叔打典,更放心了。”我本來想趁這個時候把涼廊也修起來。可勞力緊到這個地步,也去了這個念頭,往後放放吧。“填坑盡量招外面人乾,造紙作坊的都勸去上工,要不影響了產量。家裡少了進項,不合算。”

  “想辦法,也不好攆,咱莊子上的人都實誠。話說重了不合適。”管家有點為難,“要不先就這樣,等窪地填平讓他們走人。”說到著,錢管家笑了起來,“還說別人呢,我家那小子也在花露水作坊告了幾天假,現在還在工地上。花露水作坊的工錢啊,想想也心疼。呵呵。”

  “叫你那小子上工去,造紙作坊的過幾天可以,花露水作坊不能耽擱。”開玩笑,本來產量就上不去,再沒了人手,王家人全喝西北風。“外面招人,現在農閑,還能找些。工錢多加點也成。”

  “對。小侯爺說的在理,一會老漢就揪了臭小子狠揍。保準他明天就上工。”錢管家事情還多,胡亂和我對付幾句又忙去了。

  勞力啊,兵荒馬亂時候好找,可現在正是國家搞建設抓糧產地年月,閑人少,不好辦啊。蘭陵是有錢人,蓋造紙作坊起大片職工宿舍的勞力都是拿大筆開銷硬砸出來,加上當時工部上也出了力,才進行的順當。我怎麽能和公主比,若學她的榜樣早就破產流浪街頭了,也沒個政府支持,難啊。人太少,超生是王道,要擱了二十一世紀,大街上喊一嗓子啥人都來了,保不準填坑的民工裡面還混不少大學生呢。

  陳家現在已經嘗到同王家合作的甜頭,光一個花露水作坊就賺了個飽圓,又兼我人頭熟,好些個他們說不上話的地方我都能一一打典到,生意做的無往不利,帳面上地收益勢如破竹。老四回去匯報沒幾天,陳家的資金就到了位,老丈人還專門派大舅哥送了好些個禮品表心意。大舅哥來的時候含糊的提到,自己當年寒窗苦讀卻因為家裡的生意沒人照料而無奈踏入商路,為了不讓這個悲劇重演在後代身上,想讓自己地倆小孩拜到我門上學習,畢竟我名聲在外,不管學成學不成,能與程、秦兩家的人師出同門,面上也有光彩。

  我有自知之明,教秦鈺、蘭陵行,若教小孩屬於典型的誤人子弟,同我學了一肚子數理化卻連字都認不全的可能性極大,再說我也不是當啟蒙老師地材料,為了不拂親戚的面子,胡亂找了借口,答應等小孩子十八歲後再拜師,現在太早雲雲。

  穎知道這事還埋怨我一頓,說我不該草率的答應這事,畢竟身份懸殊太大,往後墮了王家的名頭,對自己的兒女也不利。我明白穎的想法,是嫌往後她的兒女要同商家子弟師兄弟稱呼,不免難堪。

  這在以前是難以理解的事,不過經了這一年多地封建思想熏陶,竟然能理解穎的說法,看來有被古人和平演變的趨勢。人家回去都是演變古人,我屬於後進分子,跑回去被古人演變。如今待人接物彬彬有禮,說話辦事斯斯文文,剝削佃戶心安理得,外籍奴隸遭受非人待遇毫無憐憫之心……退步,我退步的厲害,要抗爭,要自強,要從身邊做起。一會二女要給達萊燙烙印,要阻止。

  自從唐政府成立了安東督護府後,原高麗人搖身成為大唐子民,朝廷出文嚴禁高麗奴隸的買賣行為,並嚴打了數次,僅長安城的人販子就拿下幾十名,並挨家的查詢了高麗奴隸數量,凡戰後購買的要全部釋放,由朝廷出面給於安置。

  達萊不屬於王家購買,是找上門來地,但畢竟已是戰後地事情,也屬於上繳范圍。二女不吃這一套,還委托了胡帳房找了關系篡改達萊進家的日期,同胡帳房地高麗小妾的購買時間改到同一天上。屬於小手腳,官府上樂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沒人願意為個曾經的敵對民族得罪自己人。

  二女年齡小,不懂事,批評教育要適度,但不能姑息。再說貞觀十三年就取消了給奴隸身上蓋私章的做法,決不允許我婆娘搞複古運動,要不怎麽對得起專門給她挑的蛐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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