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光,如意賭坊內的賭客已經不少,荷官買定離手的吆喝與賭徒的下注聲,驚喜聲,讓凌動微微皺起了眉頭,習慣了在安靜的靜室內或煉丹或製器或苦修的凌動,還真不習慣這種喧囂。
剛剛跟上來的左光宗伸手做出個請的姿勢道:“凌三哥,請上三樓,有無打擾單間!”一邊親自帶路,左光宗一邊殷勤的問道:“凌三哥,今天咱玩什麽?”
“還能玩什麽,當然是骰子,簡單爽快!”凌動的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進入這如意賭坊,當年的事情就一絲不剩的回憶起來了。尤其是當他欠下巨額賭債後回家,父親凌遠山那痛苦失望的眼神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嘿,還是三哥爽快!諾,財源滾滾廳,今天咱選這單間,討討這個彩頭!”凌安大聲說道。
凌動斜睨了一眼磨拳擦掌興奮不已的凌安,不懷好意的說道,“這財源滾滾廳對我是個好彩頭,對你們可未必!”
凌安的臉色一窒,小臉就不太好看了:“三哥這話怎麽說呢?”
“因為你們兜裡的銀子都滾滾而出,滾到我兜裡了,對你們而言自然不是什麽好彩頭。”
看著凌安等人小臉緊繃的樣子,凌動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幾句話就被他挑起了怒火,太不夠看了。但同時凌動也在感歎,但就是這樣的幾個小菜鳥,楞是讓當年的他栽了好大的一個跟頭。
“呵,看來凌三哥今天信心滿滿啊!”20歲的左光宗忙出來打圓場,又道:“既然兄弟們都自信滿滿,咱們今天索性就在賭桌上分個高下。今天誰要贏得最多,不論排行輩分,那人就是我們的大哥。要是三哥你輸得最多,兄弟們以後就只能叫你三弟嘍!”
對左光宗這個很有挑釁性的提議,其它三人自然是轟然叫好,氣量狹小的凌安更是擺出了一副勝券在臥的樣子!
凌動卻是不言不語,一屁股坐到莊家的位置上才道:“那來那麽多廢話,要玩就快點!”與這麽幾個毛剛長齊的家夥玩心眼,凌動實在是沒耐心玩下去了。他的心態,此時還介於300余歲與17歲之間晃蕩呢。
“還是凌三哥爽快,哪今天玩多大的,最低10兩一鋪的?”左光宗問道。
凌動眼睛一瞪:“10兩,那賭到猴年馬月去?最低1000兩一鋪。”
“嘶!一千兩!”左光宗凌安四人同時驚歎出聲,面色極度古怪。
他們的原計劃是提個百兩,待到賭性調得差不多了,再提千兩,沒想到凌動直接提到了千兩,這可大出他們意外呐。他們幾個世家子弟,雖然手頭寬松,但是平時也就是個千兩左右的零花,賭個百兩就頂天了。
四人快速的交換了一下眼色,還是左光宗出聲:“凌三哥不愧是三哥,豪氣乾雲,千兩就千兩,兄弟們陪您了!不過這千兩可不是小數目?”說著用一種懷疑目光打量了一下凌動,小心翼翼的道:“兄弟幾個手頭銀子倒夠,不夠還有產業抵債,只是聽說凌三哥那邊家教甚來,若是一鋪千兩,怕是凌三哥你不若玩10兩的?”
說到這裡,左光宗再不出聲了,火候把握的剛剛好,其它人也配合露出一副懷疑的目光!
凌動冷笑,好一個欲擒故縱的把戲!猛地一拍桌子,眸子一瞪:“怕老子輸不起是?不說我爹掌管凌家的財務,就是我凌動這兩個字的畫押,也能值幾萬兩?”
看到凌動這副模樣,左光宗、凌安、凌卓幾人對視一笑,凌卓拱了拱手:“左六指,大伯(凌動的父親凌遠山)在我凌家的差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開了開了,我都等不及了,今天還是三哥坐莊?”
“沒看到我已經坐莊位了嗎?”對於這種吃裡扒外的人,凌動是一從好感都欠奉!
凌動一句話,將凌卓噎了個不輕,解氣似的狠灌了一杯茶水,這才道:“請凌三哥驗骰!”
凌動搖了搖頭,一把拉過骰盅,抓起三粒玉色的骰子,松開手指,然後任由骰子順著指縫滑下,落在骰盅裡清脆悅耳的跳動起來。手腕猛地一翻,扣上骰盅,鐺鐺鐺就搖了起來。
不用猜也知道,這骰子動了手腳,就算是凌動要求換一副,換上的還是動過手腳的。
不過,對於前世在賭場中發過財的凌動而言,這骰子動手腳亦或不動,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砰!”骰盅猛地擱到了賭桌上,凌動吆喝了起來:“下注了,趕緊下注了!”
如同前世的重複一般,左光宗傾聽了幾息之後,掏出一遝百兩面額的銀票,在凌動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押到了小之上,另外三人也是有樣學樣,或多或少,紛紛跟風押小。
在這四人當中,真正會賭術的也就有左光宗一人。左家掌控著南山郡城大半的賭場,左光宗精於賭術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買定——離手了!”凌動揭開了骰盅,看都沒看一眼結果,這頭幾把,無論他凌動怎麽搖,左光宗都會帶著那幾個混蛋押輸,勾起凌動的賭性上來,好謀求更大的戰果!
這賭桌上先小贏再後大輸,那種力求翻本的賭性,才是最可怕的!
在賭桌上,先輸幾把,可能就警醒了,但若是先小贏後大輸,那一個勁要翻盤的心思就擋不住了,一條道走到黑的賭下去了,前世的凌動上的就是這樣的套!
果不其然,骰鍾裡兩個五一個四,十四點大。
凌動一把攬過四人身前的銀票,堆放到了自己面前:“嘿,開門紅呐!我早就說過,今天你們兜裡的銀子會向我滾滾而來,要退出趁早啊!”
凌動一句話將凌安凌卓等人氣得直翻白眼,尤其是氣量狹小的凌安,眼珠已經發紅了。不過這幾人的怒意稍現即斂,讓你笑,等會有你哭的時候,嘿!
一連開了七八鋪,凌動的手風其順無比,贏得時候多,輸得機會少,面前的銀票已推了一摞了,少說也有2萬余兩。
其實全是在左光宗那混球的帶領下放水的!
凌動表現自然很配合了,很是誇張的一腳踩到椅子上,賣力興奮的搖著骰子,嘶聲吼著,儼然一副賭性上頭的樣子。
“你們都慫了嗎,怎麽越押越少了,隻押最低限的1000兩,沒銀子嗎?沒銀子就滾出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凌動在那裡手舞足蹈的叫囂,那哥四個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任誰被壓著連輸六七把,還被對方指著鼻子罵,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尤其是心裡都明白,這是他們放水的結果,眼神就都集中到了左光宗身上。
凌動的這副樣子,在左光宗看來,卻是賭上興頭了,真正的入了這個局。考慮了一下,左光宗教衝另外三人打了個眼色,好戲要開始了!
“砰!”凌動再一次將骰盅擱到賭桌上大吼道:“下注嘍,下注嘍,再來兩把,老子要是九連勝了,可就閃人了!欺負你們太沒意思了!”
受激的凌安首先受不了,摸出大大一摞銀票,隨意的點了點,就喝道:“我豁出去了,9萬兩我押”
銀票拍到半空中,凌安卻楞住了,左光宗還沒押呢,叫他怎麽跟風?額頭上的冷汗直冒,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左光宗。
“唔既然凌安兄弟如此大的手筆,哥哥我也不能小氣!11萬兩”左光宗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他聽出了兩個骰子,一個三點,一個六點,百分百的大!
“我押大!11萬兩!”左光宗猛地將一摞銀票拍到了賭桌上,另外三人,這次卻是一水兒的跟風!
“9萬兩,押大!”
“13萬兩,押大!”
“10萬兩,押大!”
“買定——離手嘍!嘿,兄弟們好大的手筆呐!”吆喝聲中,凌動冷笑不已!
這些個世家子弟,就算是私房錢,手頭有個萬兩就頂天了,十幾萬的往外拿,那就說明了一個問題——身後有人!
最差也是跟凌動的父親凌遠山一輩的,否則,是無法動用幾十萬兩銀子的!可是前世的他楞是賭紅了眼沒發覺!
賭到這當口,就都紅眼了,誰也沒興趣奉承誰,就等著開盅的那一刻,然後就是挖坑讓凌動跳了。
縱然事先早就計劃好了,除了左光宗之外,凌安凌卓與左光奇,此時也鼻孔噴著粗氣,緊緊的盯著被賭桌中間的骰盅,就等著結果揭曉的那一刻。
十幾萬兩,對他們,包括他們身後的指使人,也不是個小數目了,縱然知道這是他們給凌動挖的坑,但依舊很緊張結果!
“你們竟然押40多萬兩呐這也太大了!”他們越著急,凌動越不開盅,說話的同時,凌動體內一股罡力透過手指,輕輕的鑽向了骰盅!
這賭場之上規矩可大了,他們誰要是敢替凌動開了盅,凌動就是矢口否認他們也沒地兒說理去,所以只能等著凌動開莊。
“嘿,三哥,這下知道怕了!”凌安頗有些得意的揮舞了一下拳頭,“40多萬兩啊,你怎麽賠啊?”另外幾人,雖然沒有凌安做的那麽露骨,但是表情也差不多了。
“傻x,你們還真當爺上當了呢?”凌動笑笑:“賠?我沒想過,我是在想,40萬多兩呐,夠我花銷一陣了?”
在凌動的操控下,一股微弱的罡力輕輕的碰上其中的一顆骰子,那顆骰子便如同醉酒一般,翻了個,將另外一個也碰了一下,連鎖反應之下,另一個也要翻個了。
趁著那個骰子落盅的功夫,凌動的罡氣又迎了上去,輕輕的托住,悄無聲息的落下。誰也不知道,這眨眼的功夫,骰盅裡已經來了一次大翻盤了。
罡氣外放是先天強者才能做到的,但就算是先天強者,也無法用外放罡氣操縱骰子。罡氣凌厲,碰上易碎的骰子,除了被切割成碎塊再沒有任何可能。
但是凌動這位曾經的天罡境高手,操縱罡氣的手法何等熟練,縱然那強橫的罡氣不在,但是手法卻在。
更何況,凌動當年窮困潦倒時,曾經刻意研究過用罡氣作弊的法子,還真研究出了點門道,發了一大筆財,但也被那賭莊的高人發現後追殺了三千裡。
雖然這方法瞞不過高手,但是收拾這幾個後天四五層的家夥卻是綽綽有余!
“看好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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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個滋潤法,不用豬三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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