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躲 嶽峰忍不住感慨道:“怎回事兒?被逼的唄!
個頭小,在同類競爭當中,就吃虧!好不容易逮到獵物,好多時候還容易被別的同類或者其他猛禽搶奪!
剛才我還在想,這吃兔子不打毛先吃兩顆眼睛是個什麽操作,看到它這頻頻抬頭張望的警惕勁兒才恍然大悟!
這兩顆眼睛就是它這次打獵的保底口糧,先吃到肚子裡,最起碼能補充一點能量!就算其他掠食者來把獵物搶走了,也不算徒勞無功!
這小大鷹不容易啊!”
這麽一解釋,小濤頓時恍然大悟了。
不同素質的鷹,有不同的生存策略,不同的策略,也會形成不同的捕獵、進食習慣。
這造物主果真神奇,雖然都是蒼鷹,可也因為這些細微差異,而在野外佔據了不同的生態位。
“那這頓,接下來給鷹直接吃飽啊?”
嶽峰搖搖頭:“不行,越是表現出這些警惕跟高敏感行為的鷹,越要在食物上多下功夫。
你記著,高敏感,意味著低可控性!
一旦膘情超過了臨界點,它就更容易失控!
逮著個兔子都要先摳兩顆眼睛吃的鷹,你還敢讓它直接吃飽,不怕明天下地不乾活兒了呀!
還是老規矩,做的食兒蘸血,給吃七分飽!”
說話間,嶽峰將包裡準備的鷹食掏了出來,兔子腿兒上開口放血,隨後立馬蘸血喂鷹。
小大鷹吃了七分飽,嗉子微微隆起來,嶽峰就將爪子下的兔子給換了下來,隨後架著鷹往家走。
這兩隻兔子都是掐死的,除了腿上化開口子,沒有放血,所以回家之後還要盡快收拾收拾。
這玩意兒拿去賣也賣不上價,索性跟小濤一人一隻分了,回家燉蘿卜吃。
哥倆架著鷹,溜溜達達回村的時候,經過小賣部,李銀花又迎了上來。
“喲!小峰跟小濤啊!你們哥倆這是出去放大鷹了?”
嶽峰微笑著點點頭:“是啊嬸兒,幫朋友弄了架鷹,村外面擺弄擺弄!”
“你這整天從嬸子門口過,又是逮雞又是抓兔的,你嬸兒還沒撈著吃過你逮的獵物呢!啥時候嬸子也能沾你個光!”
“嘿嘿,改天吧,您這家大業大日進鬥金的,正經的母雞兔子都吃不完,還稀罕這些野物!”嶽峰面對對方的試探,也不拒絕,打了個哈哈就準備繼續走。
“你如果答應下回給嬸兒安排個小野雞兒吃吃,我就告訴你一個好事兒!”見嶽峰不上鉤,李銀花直接拋出了大招。
“好事兒?啥好事兒啊?”
“反正是好事兒,今天就能落實,你就說安排不安排吧!”
“安排,怎麽能不安排呢!這都小事兒,回頭我逮著了就給你送來!你說說,啥好事兒?”好奇心驅使著,嶽峰滿口答應下來。
“王鐵嘴剛才去你家了!肯定是哪家的閨女相中你了,差著王鐵嘴去你家給你說媒了!怎樣,大侄兒,算好事兒不?”李銀花面帶笑意說道。
“行,我知道了!謝謝嬸兒啊!回頭小雞兒逮著了我給你送過來!”
嶽峰聽完衝李銀花點點頭,拉著小濤轉身就往村外走。
“哥!哥,你幹嘛啊?咱們不是放完了鷹,回家麽?怎還往村外走!”小濤被嶽峰搞得有些迷糊,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了什麽藥。
“那個王鐵嘴可不是啥好玩意兒,就他那張嘴,死人都能讓他說活了!咱不回去,找個別地兒躲一躲,避避風頭!”
上輩子嶽峰找的那個女人,就是被王鐵嘴給忽悠了。
明明是個因為不能生育被人家夫家攆出來的二婚女人,到了王鐵嘴嘴裡,就變成了家裡關內來的落魄大戶人家閨女,父母被仇人迫害,家道中落了,但是人知書達理,屁股大能生兒子,娶回家過日子肯定是一把好手。
嶽峰還信以為真,結果那個女人娶回來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白長了個大體格子幹啥都笨得要死。
這些也就罷了,畢竟沒有統一的衡量標準,但那個女人被人家攆出來的根由,王鐵嘴也故意隱瞞了,這還是事兒後好多年,才在大席上喝酒不小心說漏了嘴嶽峰才知道。
別看嶽峰現在在家裡也算頗有話語權,別的事兒上,老爸老媽都還算理智,只要保證安全,基本都任由兒子折騰。
但是唯獨給兒子說媳婦兒這事兒上,老爸老媽卻有些上頭。
上回家裡來過一個媒人了,說的是大柳樹屯的一個姑娘,嶽峰一聽閨女名字就知道上輩子是個十裡八村有名的長舌婦。
就這,老爸老媽還慫恿著相相看看再說呢。
現在,準老丈杆子王建國都起了心思將王曉娜說給嶽峰當媳婦兒,那亂八七糟說媒拉線的,嶽峰肯定是敬而遠之的。
王曉娜這閨女多好啊,身材樣貌,脾氣秉性,家世人品,哪裡看都是嶽峰的良配,在這種事兒上他也沒多大的抱負,不是非得找個范冰冰那種禍國殃民的才行。
所以,王鐵嘴來嶽峰家這事兒,嶽峰肯定是能躲就躲的。
“出了村,你打算上哪啊?這天寒地凍,死啦冷的!”小濤又問了一嘴。
“要不然,我帶你去陳大爺家玩去?”嶽峰也沒好地方去。
“今天天好,這個點陳大爺肯定都出去放鷹了,咱們去他家找也找不到人啊!”
“那去哪啊,反正不能回家!王鐵嘴天花亂墜的一吹噓,我媽肯定逼著我相親!” “要不然,咱去孝文家待會兒?這段時間,孝文哥倆跟她媽在家裡張羅了兩張桌子,每天都有人在他家打牌耍錢!”小濤提議道。
“孝文跟孝武也上桌玩麽?”聽到打牌耍錢四個字兒,嶽峰立馬皺起了眉頭。
上輩子他就喜歡玩兩把,不管是撲克麻將還是牌九啥的,都會。
這玩意兒可不是好活兒,沾上了賭,家裡有金山銀山也早晚敗光了。
“他倆不碰那玩意兒,我問過孝文,他說跟你放鷹掙了錢,才新置辦的桌子牌具啥的。
他娘也乾不了重活,靠著燒個水,泡個茶,伺候這些玩牌的,也能掙點錢對付個家庭開支!”
聽到孝文孝武不玩,嶽峰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這個年頭的東北,在秋收之後就沒啥事兒了,也沒個娛樂設施啥的,所以不是在家裡貓冬關上門造小孩,就是湊堆打牌耍錢啥的。
牌局規模小,出出進進的都是村裡村外的熟人,一來一去的賭資也少,所以在當時這個社會時代背景下,算不上犯罪,甚至可能都夠不上違法。
“行,那咱們去孝文家待會兒!”嶽峰點點頭停下腳步,很快拐彎又回了村子。
孝文家住在村子的西南角,距離嶽峰跟小濤家相對要略遠一些,進了村之後哥倆沿著大街拐了個彎,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從門口瞅著,孝文家跟之前沒啥區別,三間半房子,院子是用木柵欄圈的,東北普通村子民居的造型。
嶽峰架著鷹,跟小濤直接推開了院門,喊了一嗓子。
“孝文在家嗎?”
“在呢在呢,峰哥,小濤,快進屋!”孝文聽到招呼,立馬開門迎了出來。
“家裡有人打牌啊?”嶽峰隨口指了指東屋問道。
“有一桌在東屋,西屋沒人呢!怎了哥!”
“沒事兒,聽村頭李嬸兒說王鐵嘴去我家說媒了,我不待見他,所以出來躲躲!”
“進屋,不想回去,中午就在我家吃,弟弟安排你!”孝文很敞亮的說道。
“到時候再說,估計晌午頭兒之前王鐵嘴等不到我就走了!”嶽峰跟在孝文後面進了屋。
等進了北屋,嶽峰頓時肉眼可見的發現小文家裡陳設跟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新打的松木桌子板凳,門後的洗臉架子,搪瓷大臉盆,地上嶄新的鐵皮暖水壺等等。
各種新添置的生活日用品讓整個家看起來明顯豐富了不少,不再像最早時候來家裡,一眼望去家徒四壁的感覺。
“小峰來了啊!孝文,給你哥倒水!”孝文媽見了嶽峰也急忙招呼。
“嬸子!我跟小濤沒事兒,來找孝文玩!”嶽峰進屋應了一聲。
“你們玩你們的,有啥事喊我,就跟自己家一樣!”
“好嘞:”
進了屋,嶽峰小聲問道:“誰在東屋打牌呢?咱村的?”
“嗯啊,朱二孩、周大寶、還有王木生,小狐狸!屋裡撇三張呢!”孝文隨口說道。
“二孩跟周大寶也在?之前咱們不是跟朱家乾過仗呢,他跟你又和好了?”
小濤聽到朱二孩也在,稍微有些迷糊。
村裡有爭鬥動了手,基本就等於翻了臉,後面可就很難再緩和了,大多數時候見了都不說話的。朱二孩這家人,更是極品中的極品,不乾仗都很少有人跟他們來往,更別說上回都挨了孝文揍了。
周小寶還好些,最起碼沒有動手,可彼此立場雙方也是心知肚明。
之前因為嶽峰的事兒,小濤跟張家哥倆,可都是站在嶽峰這邊的,沒想到朱二孩跟周大寶,還能再來孝文家打牌耍錢。
孝文撇撇嘴:“小狐狸喊來的!咱們既然開門迎客,誰來也都一視同仁!
人家主動來了,我也不能攆出去,該燒水燒水,該泡茶泡茶,伺候著唄!”
王木生是王家人,21歲,論村裡輩分是王建國的侄子,也是王家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在林場開車,屬於端著鐵飯碗掌握一技之長的正式工人。
小狐狸本名叫胡小利,22歲,在村裡也算一號人物,這家夥跟王小年並稱興安村臥龍鳳雛,一個人能同時擁有小狐狸跟鳳雛這兩雅號,聰明程度可見一斑。
這幾個人竟然坐一個桌上去了,嶽峰感覺到了濃濃的陰謀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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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