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風大浪都見過,容楨不緊張 想到此,陳玉娘心裡一陣驚慌。
她目光四處張望著,突然落在了雲瑤身上。
她立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對衙役道:“我不是亂黨,我是靖伯安的夫人,那位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她與我交好,她能幫我證明的。”
雲瑤見狀,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躲到徐氏身後。
陳玉娘見狀,面色一僵。
雲瑤這是什麽意思?
是想跟她撇清乾系嗎?
陳玉娘的面色,變得無比難看。
衙役聽了她的話,也沒作理會,繼續將她押著。
不多時,陳玉娘和一乾家丁,便被官府的人押走了。
清漪園門前,一下子清靜了下來。
徐氏心裡松了口氣。
看來,她猜對了,那兩人,真是攝政王的人。
那雲薇……
她目光看向雲薇,故作不解道:“薇薇,他們是……”
雲薇瞥了她一眼,“你不必知道。”
徐氏噎了下,很是惱怒,嘀咕道:“我是你娘,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
雲薇不想再理會她,吩咐了陳伯幾句,便跟著桑清二人離開了。
等三人一走,雲瑤挽著徐氏的手臂道:“娘,姐姐她什麽時候,跟攝政王府的人扯上關系了?”
“我也不知道。”徐氏搖頭,心裡很是納悶。
從那兩人對雲薇的恭敬態度來看,雲薇應該很受攝政王重視。
雲瑤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心裡不禁嘀咕:雲薇那個賤人,有什麽本事,能讓攝政王對她另眼相待?
難道……
“看不出來,姐姐竟是那樣的人。”她突然說了一句。
徐氏皺眉,“什麽那樣的人?”
“娘,您想啊,攝政王那樣身份的人,憑什麽對姐姐這種和離的女人,另眼相待?”雲瑤不緊不慢道。
“那自然是薇薇她有本事。”徐氏心裡雖然也疑惑,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更願意往好處想。
“對,長得好看,也是一種本事。”雲瑤意有所指道,“幸好娘將她生得好看,這不,和離了,還能入得了攝政王的眼睛。”
徐氏一怔,“你是說,薇薇被攝政王看上了?”說著,她臉上便露出了喜色,“若真如此,那就太好了。”
雲瑤心裡冷笑一聲,雲薇那個賤人,攝政王怎麽可能看得上她?
見徐氏這麽高興,她不禁潑著冷水道:“娘太天真了,攝政王怎麽可能看得上姐姐這種成過親,還和離的女人?多半是……”說到此處,她故意打住話頭,沒再往下說。
“多半是什麽?”徐氏追問。
“唉呀,娘就別多問了,反正姐姐和離過,要想再嫁得一個好婆家,基本是不可能的,您還是找機會勸勸她,趁著攝政王對她還有興致的時候,能撈點是一點,等以後被攝政王厭棄了,也不至於太吃虧。”雲瑤一臉都是為雲薇著想的模樣。
徐氏聽到這裡,哪還能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這是在說,攝政王對雲薇不過是玩玩而已。
而她前頭說的,長得好看,也是一種本事,分明是在說,雲薇的本事,就是出賣自己的身子,以色侍人。
徐氏想到這裡,面色鐵青,揚手,便給了雲瑤一個巴掌。
“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姐姐?”
雲瑤突然挨了一巴掌,整個人都懵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徐氏,“娘,您打我?”
徐氏放下手,沉著臉道:“雲瑤,你剛剛說的話,實在太過分了。是,雲薇確實有許多不對的地方,但她是我的女兒,我不容許別人那樣說她。”
聞言,雲瑤眸底掠過怨恨和嫉妒。
果然,親生的就是親生的,別人隨便一句話,都能激起她的怒意。
可她跟陳玉娘能一樣嗎?
她竟然像對待陳玉娘那般,動手扇她的臉。 雲瑤覺得萬分恥辱,面上卻無比委屈地說:“可是從小到大,娘都舍不得打我的……”
徐氏聞言,怔了下,心裡生出愧疚來,“瑤瑤,你下次別再那樣說薇薇了,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實在是難聽,娘也是情急之下,才打的你。”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再那樣說姐姐了。”雲瑤故作理解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恨得要命。
雲薇那賤人,不但勾引了樓朝安,現在,竟然連娘都向著她了。
她一定要雲薇死!
她眸底閃過怨毒。
……
攝政王府。
雲薇到時,容楨已經等候多時了。
看著座位上坐著的男人,雲薇正要行禮,男人卻先一步道:“無需多禮,坐吧。”
雲薇從善如流,免了行禮,在座椅上坐了。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本王請你過來的用意。”容楨開門見山道。
“是。”雲薇點頭,“不知地獄草,現在何處?可否給我看一下?”
容楨點頭,“這是自然。來人,取地獄草!”
立即便有人將地獄草送到了雲薇面前。
只見用紅綢墊著的木托上,放了一株紫色的草。
草的葉子細長,根莖卻很大。
雲薇伸手拿起來,仔細端詳著。
“雲東家,這是地獄草,沒錯吧?”桑清見她許久沒說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開口問道。
雲薇聞言,將地獄草放回了木托上,點點頭,“沒錯,這是地獄草。”
桑清長松一口氣,笑道:“雲東家端詳得這麽仔細,又許久不說話,咱家還以為有什麽差錯呢。沒錯就好,沒錯就好。”
清風也是松了口氣。
雲薇調侃道:“你們主子都沒緊張呢,你們倒是緊張得不行。”說著,她目光瞥了眼某個靜坐未說話的男人。
容楨面色波瀾不驚,絲毫沒有因為得到了地獄草的欣喜,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平靜。
雲薇見狀,不免在心裡嘀咕:這個男人的心裡,真如他外表所呈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要知道,如果沒有地獄草,她的醫術再高明,也無法幫他解除體內的毒。而解不了毒的話,他能活著的時日便不多了。
如今找到了地獄草,意味著他的毒,能馬上解了,他難道不該欣喜若狂?
“我們主子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了,自是不緊張。”桑清笑道。
雲薇眉頭微挑,不置可否。
“雲東家,既然地獄草沒錯,那您什麽時候給我家主子解毒?”清風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雲薇收住思緒,正色道:“現在藥引已經有了,隨時可入藥,到時候王爺服下我配製好的解藥,陰息自然便能解。”
桑清和清風兩人面露大喜,“這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還請雲東家,盡快為我們主子配製解藥。”
雲薇道:“取紙筆來。”
兩人立即取了紙筆給她。
雲薇接過,揮墨寫下一串藥材名,然後交代道:“拿著這個單子,到千金閣找丁管事,叫他將藥材配齊後,即刻送來攝政王府。”
桑清二人連連點頭,拿了單子,便趕緊去了。
他們一走,偌大的書房裡,突然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雲薇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便起身道:“他們恐怕沒那麽快回來,我可以到貴府花園走走麽?”
容楨抬眸看了他一眼,跟著起身道:“本王正好有空,可以帶你過去。”
雲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