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六覺得他爹純粹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錢四姑娘不是那樣的人。” “你不懂。在情愛上,女人容易發瘋。”這個臭小子就是再不上進也是他兒子。
“是啊。”唐夫人也怕狗剩把唐小六弄成太監。唐小六雖然不是她生的,但打小就愛粘著她。“你大舅舅當縣令的時候,有個女的就把她相公那個剁了。還有,你知道張大人家的小兒子是怎麽癱的嗎?是被他的相好的從山上推下去的。”
唐侍郎跟著說道:“錢狗剩是皇上的私生女。錢狗剩就是把你剁了,我和你母親也沒法幫你討公道,你只能自己受著。你不就想找個有錢媳婦嗎?父親給你找個鹽商當嶽父。”
唐夫人:“鹽商家的女兒既有錢,又不敢把你怎麽著。”
“我要是娶個鹽商家的女兒得我護著她。我要是娶錢四姑娘,錢四姑娘不僅不用我護著她,還可以反過來護著我。”
唐侍郎:“……”這倒是。可是,“你不能光看到好處。”
唐夫人:“是啊。錢四姑娘提的那個條件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
“難嗎?”唐小六眨了眨眼。“我覺得一點也不難呀?”
唐侍郎:“難。”
唐夫人:“天底下沒幾個男人能做到。”
“我覺得我能做到。”
唐侍郎和唐夫人沒招了。唐侍郎讓人把柳姨娘叫了過來。
柳姨娘聽完眨了眨眼。“這有什麽難的?不就是守著一個人嗎?妾身不也隻守著你一個人?”
唐侍郎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是女人。小六是男孩子。”
唐夫人也很無奈。“你怎麽能拿你跟小六比?”
柳姨娘看看唐侍郎又看看唐夫人。“為什麽不能?小六想跟妾身過一樣的日子。”
唐小六邊點頭邊說道:“嗯嗯。我想過姨娘這樣的日子。”
真拿這娘倆沒辦法。
唐侍郎鬱悶的揮了揮手。“走走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倆。”
娘倆給唐侍郎和唐夫人行了個禮就走了。
唐侍郎揉了揉額頭。“我怎麽生了這麽個玩意?”
唐夫人也很頭疼。“他們倆肯定去慶祝去了。”
唐侍郎更鬱悶了。“要不,我去找找錢四姑娘?”
“你找人家幹什麽?是小六非要貼上去的。”
唐侍郎現在只能祈禱狗剩在唐小六十八歲前看上別人了。
另一邊,柳姨娘和唐小六果然慶祝去了。慶祝完,柳姨娘又告誡唐小六這幾年不能傻等。
唐小六覺得他姨娘說的很對。
可是,怎麽做才能既不讓別人說閑話,又讓錢四姑娘把他放在心上?
娘倆商量了半天覺得只有一個辦法。
柳姨娘給唐小六夾了個雞腿。“姨娘看好你。”
唐小六給柳姨娘盛了碗燕窩粥。“我也看好我自己。”
另一邊,狗剩吃完飯想睡個午覺。狗剩剛準備回內室錢秋花就來了。“狗剩,忙啥呢?”
狗剩衝秋花做了個鬼臉。“忙著睡午覺。”
秋花捏了捏狗剩的臉。“都多大了還做鬼臉?”
“嘿嘿……”狗剩抱住秋花的腰在秋花身上蹭了蹭。“多大也是你的寶貝妹妹。”
秋花把狗剩攬到了懷裡。“調皮。”
“嘿嘿……三姐,你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
“什麽都瞞不過你。我喜歡上一個人。”
“那個人成家了?”她們家對女婿的要求不高,只要人品好,能養活妻兒就行。她三姐不敢跟她爺爺奶奶和她二伯、二伯母說肯定是因為那人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
“他夫人前幾年病逝了。”
“他年紀比大伯還大?” “他今年剛二十五。”
“那你怎麽不敢說?”
“他說要給他夫人守一輩子。”
狗剩的頭也開始疼了。“你說的該不會是禮部員外郎江沐澤吧?”
秋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也聽過他?他不光學問好,他還很會做官。”
狗剩坐直身子看著錢秋花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他不是因為他學問好,也不是因為他會做官。我知道他是因為他為了給妻子求醫問藥,為了陪妻子走完人生最後一程連著錯過兩次春闈。作為外人,我覺得他重情重義。作為你妹妹,我覺得他就是個火坑。”
秋花覺得狗剩說的不對。“他不是火坑,他只是暫時忘不了他夫人。”
狗剩揉了揉額頭。“據我所知,汪沐澤的夫人不光彈得一手好琴,還能跟汪沐澤一起作詩。汪沐澤出過一本詩集,詩集裡的詩都是他和他夫人一起作的。”
這個秋花也知道。“他夫人已經過世了。”
狗剩想踹秋花一腳。“有的人是代替不了的。”
秋花咬了咬嘴唇。“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我對他好,他總有一天會被我捂熱。”
狗剩的頭更疼了。“你為什麽喜歡他?”
“他對他夫人好。”
“……你代替不了人家。人家不光有感情,人家還有一樣的學識,一樣的興趣愛好。”
“代替不了我也願意。”
這個姐姐沒救了!
狗剩揉了揉額頭。“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秋花心裡一喜。“你能不能讓皇上給我和汪大人保媒?大姐、二姐都是皇上保的媒。”
“大姐夫的父親是國公,二姐夫的外祖父是文壇泰鬥。汪沐澤的父親是什麽?外祖父是什麽?”
秋花捏了捏衣角。“他父親是舉人,他外祖父是教書先生。”
“那你還想讓皇上給你們保媒?皇上那麽不值錢嗎?”
“我……”秋花又捏了捏衣角。“皇上稀罕你。”
“人家稀罕我,我就讓人家乾這麽掉價的事?”
秋花不說話了。
狗剩又揉了揉額頭。“你是怎麽注意到他的?”
“我去參加宴會的時候大家都誇他。”
“然後你就上心了?”
秋花點了點頭。“你幫幫三姐好不好?三姐求你了。”
“我想想。你先回去吧。”
“好。你相信三姐,三姐一定能把他捂熱。”
“知道了。”
秋花剛走,狗剩的二伯母張氏就來了。張氏是秋花的母親。“你三姐是不是想嫁給汪沐澤汪大人?”
狗剩的頭疼輕了點。“你知道?”
張氏撇了撇嘴。“她是我生的。她這是才過了幾年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狗剩覺得她二伯母說的很對。“你們這幾年有沒有給我三姐相看?”
“有。她都看不上。她腦子被驢踢了。”
狗剩也覺得她三姐腦子有問題。可有問題也是家人,也得管。“二伯母,你想讓我怎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