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烏飯【求收藏推薦】

  “呵呵，小寶這池塘侍弄不錯。”林老提著魚竿，一條一扎長的鯽魚，奮力晃動著，可惜貪口，這會是逃不掉了。

  “林伯，我哪裡會侍弄，主要池塘底子厚養魚。”李峰幫著把魚取下來，林成棟這次可不是一個人過來啊，身邊帶著幾位老人。

  這事還是從林成棟回到北京說起，在李家崗半多月，老人身體越加康健。臉色紅潤，精神頭比以前也好了許多，晨練那會不少老夥計打探著吃了什麽保健品。林成棟笑說在山裡呆了幾天，人家還以為快來玩笑呢。不說這些老人，以前陪護劉月看著老人簡直變了個樣，心裡還不放心，一檢查身體指標比一般老人好了不止一籌，這哪還是原先病怏怏的老人啊。

  林老兒女本來還怕父親在鄉下，不習慣，身體出現什麽問題，如今看著別說問題，簡直是太好了。

  林成棟自己覺著在李家崗聞雞起舞，早睡早起，平時喂喂雞鴨，沿著大河溜達一圈，在桃林打一套太極，上午釣釣魚，下午下下棋。吃著剛剛摘下來的新鮮無汙染的蔬菜，有事沒事看個新鮮，或是幫著李山除除草，侍弄一下瓜果蔬菜，忙碌充實。山村寧靜，沒了吵雜，淡淡鳥叫蟲鳴，頗為自然之聲。

  人心靜了，身體自然好了，這不在城裡住煩了，林成棟跟著幾個老哥們一商量，集體過來。李峰想著幾人一大把年紀還如孩子一般離家出走，頗為有趣。

  “老林說的不錯，池塘收拾不錯，不僅魚肥碩，看看這荷葉，荷花，柳樹，蘆葦，拉一椅子輕搖蒲扇，詩情畫意可都有了，正是那句古柳垂堤風淡淡，新荷漫沼葉田田。白羽頻揮閑士坐，烏紗半墜醉翁眠。雖然有些差別，卻也不遠。”李峰看著這位老人，滿是佩服，人家可是橋梁建設專家，沒成想隨口詩句就出來，別說還真有些附和此情此景啊。

  “呵呵，成老您老說笑了，我哪裡來的詩情畫意，不過是想著高中一篇文章，覺著種些荷花，不僅漂亮，連著多些蓮藕吃不是，哪裡有您說的那般詩人雅意啊。”李峰倒是覺著這三位老人頗有些文人氣息，那裡是什麽工程師，比一般大學教授還有底蘊，這也是李峰不清楚，這幾位家庭出身不錯，受到的是傳統教育，雖然學著理科出身，文人底蘊卻是存在。如今退了休，沒事，看看書，寫幾筆字，頗為自在。

  “大俗為雅，呵呵，吃菜吃出一景致，怎麽不能說成雅啊，我覺著這就是雅俗共賞。”邊上王老性格頗為豪爽，不過身體在幾人最是差些，這也是林成棟慫恿老王過來的原因。成老和王老與林老工作性質相近，過去無論是大壩，橋梁，工程師嘛野外時間多最是辛苦，年輕時不覺著，人一老滿身毛病。

  林成棟身體原先與這兩位相比還多有不如，如今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比明顯，不然林成棟再怎麽著慫恿人家也不回過來，主要是看著林成棟身體變化如此大。人老身體最重要，別的不太關心，城裡還是鄉下沒多大區別。

  不過，幾人對於李峰倒是頗為好奇，你說年紀輕輕，有文化，不在外邊闖蕩，回家種地可不多見。

  李峰倒是不覺著，自己在外邊住的房子還不如家裡人，在家自由自在，錢財自己在外邊賺的是多些，可是生活不僅僅看著錢多錢少，最終是舒服。

  “暫謝鉛華養生機一朝春雨碧滿塘。”李峰不經意一句詩，卻也是有些感慨，繁花似錦人前事，最為淳樸不過是三兩米飯，半斤肉，一壺淡酒，卻是自在，尤其是躺在醫院無人問津，淡淡孤獨，或許只有山水可是了解心意。

  “咦，我這裡也上鉤了，來了，呵呵，小寶，快拿網兜。”不等李峰感慨，王老已經大聲叫開了，一條紅尾巴在水裡搖晃，看著極其喜人，紅鯉魚總是給人不一樣的感覺，李峰看著王老小心翼翼去除魚鉤，放進池塘，幾人總是釣勝魚，或是在這般帶著熱氣下午，柳樹下，伸出一節綠油竹竿，淡淡茶香，飄在荷花上，融在一起化成出塵芬芳。

  下午幾位老人頗為精神，或是桃林空氣清新，或是看著青山綠水，桃香花香撲鼻。李峰看著幾人說話，轉身進屋那些桃子，這些可是空間裡的幾棵桃樹結的果子，個個拳頭大，紅透了半邊，李峰撿了幾個軟乎，放在盤子裡，別說頗有蟠桃的意思。

  “這桃子不錯。”林成棟看著紅彤彤桃子拿起一個，咬一口清香又甜蜜的汁水一湧而出，那滋味別提多美，自己吃過不少桃子，如此美味的還真是不多見。“老王，老成，嘗嘗，這桃子軟乎，不錯。”

  “我嘗嘗，這桃子看著賣相絕對沒說，聞一聞，桃香四溢，肉質細膩，桃汁多，甜分足，不錯，真不錯。”成老開始小口慢慢品，看著老王幾口收拾掉一個，有些急，自己盤子桃子不多，主要是軟乎不多，再說桃子吃多了不消化。

  “呵呵，最後一個桃子，我的了。”老王吃了倆，還不放過最後一個，讓老成急的直瞪眼，這人，自己才吃了一個呢。

  “老王，你可悠著點，桃子性子寒，吃多了拉肚子。”林成棟看著老王有些貪嘴，不免開起了玩笑。

  “可不是，你身體可不比老林，我看還是悠著點好，不然晚上尿床啊，那可是大笑話不說，人家小寶洗被單也臊啊。”老成在池塘邊洗了洗手，看著老王手裡的紅桃，頗為戲謔。

  “你們倆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願意，小寶，桃子放在冰箱，我明天吃。”老王雖說嘴上不願承認，心裡還真是有些怕鬧肚子，這不看著李峰在邊上雙眼望天，裝著打醬油的樣子。幾位長輩這般小孩摸樣，李峰可不想參合。

  “老王你算了，小寶，你去忙，我們幾個老東西這裡沒事。”林老看著李峰左右有些不自在，笑著揮了揮手。

  “那行，早上我摘了些烏飯子嫩葉，晚上做些烏飯嘗嘗。”李峰巴不得，釣魚自己到不能說不喜歡，不過苦坐半天，自己身上都要發霉了，再說心裡想著早上采摘烏飯子葉子，今天自己本想著去挖幾個筍子吃，沒成想看見一棵烏飯子樹，照理說，這時候葉子應該已經老了，沒成想這棵葉子倒是水嫩，李峰最後筍子沒挖，摘了大半籮筐樹葉。

  相傳故時佔坑婺源一帶有個女孩子，後娘在其親爹死後，不僅不分給她應有的財產，還對其百般虐待。後來女孩子出嫁的時候，偷了原本屬於她的地契，藏在發髻裡面，帶到了公婆家。婆家的村裡人，都十分感激她帶來了良田。但是這件事讓後娘知道了，就狀告當地縣官，把女孩子抓起來候審。村裡為她送牢飯，每次送，每次都被獄卒偷偷吃掉。於是，村裡人采擷山上的一種樹葉，浸在水裡，使之吐出青黑色的樹汁，以之煮飯，米粒呈黑色。他們在烏飯底下藏了其他的小菜，送到牢房。獄卒查看時，誤以為是有毒的飯食，不敢偷吃，這才全部送到了女孩子那裡。

  烏飯做起來容易，吃著對身體好，味道雖然不算美味，不過幾位老人主要是身體，尤其是王老爺子睡眠不好，烏飯倒是對症，倒是不妨礙。

  再說自己做的烏飯不同別的，糯米中加了不少其他食材，有些菜飯味道。裡面加了蝦皮，魚肉，菜瓜絲，黃瓜太嫩不經煮，各種調料紅辣椒辣，茴香香，做成飯葷素搭配，美味無比。雖然看著不好看，吃起來絕對沒說的。

  “烏飯？”成老有些疑惑，黑米做的嗎？黑米挺常見，煮小米粥，八寶粥裡邊都有，有些地方種植黑米，倒是沒成想，這裡也有人種植黑米。

  “呵呵，這些你不知道。”林老說起烏飯可是記憶猶新，記得又一次自己在老鄉家吃飯。進門一看見一大盆黑黑的米飯，夾雜著青綠的豌豆、老黃的油豆腐、深紅的豬肉丁和鮮紅的尖辣椒。乍看上去，色香可餐，但這黑黑的米飯倒著實令人望而生畏，不由得聯想到了顏色紅紅的耗子藥。自己問了身邊老鄉“烏飯。”果然名符其實！可這並不是他平日所見的血糯米或南京的黑米，而是經過特別染色的普通糯米。接過老鄉遞過來的筷子，那會子看到大家都不敢輕易動筷，心想，帶頭入鄉隨俗，自己怎麽說是領隊人不是。於是拿起木筷，從鍋裡隨意地挑了一些嘗嘗味道。哇，不嘗不知道，真的是太好吃了，飯粒兒有種莫名的清香，青豆甜嫩，肉丁鮮美，辣子爽口。

  “呵呵，林伯吃過啊，這下好了，我還怕晚上做出來沒人敢吃呢。”李峰沒成想林老吃過，不過這也不算什麽，人家全國各地跑，烏飯也不算神秘，沒吃過才奇怪呢。

  “可不是，老王，你晚上多吃點，這玩意對睡眠有好處。”林成棟那次以後專門查過一些治療，對於烏飯有些了解。

  “好，不過味道不好，我可不吃啊。”老王笑呵呵看著玩笑，心裡對烏飯有了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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