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強求不得那束白玫瑰看著像是剛采下來的,很是豔麗,花瓣上還沾著幾許水珠。
客廳餐廳以及臥室的玫瑰每個星期一換,是和玫瑰園特意定下的,滄瀾居這邊每個星期外出采購時都會將這束花一並帶回來。
往常季弦看到白玫瑰,總會嘴角帶笑的接過,然後把差不多快蔫掉的白玫瑰取下,清洗花瓶,給新的白玫瑰剪枝擺放。
這也算是一種閑情雅致了。
可現在,季弦心底無感,一雙眸子沉靜如水,還覆著幾縷冷淡的情緒,“放那吧,等我忙完再弄。”
趙姨一愣,察覺到季弦的雅興不高。
她‘噯’一聲應下,轉身之際,忽然又聽季弦道,“和玫瑰園那邊取消這個單子吧,以後不用了。”
趙姨詫異,“是這花不新鮮嗎?季小姐。”
“沒有,花很好。”季弦掃了眼花,輕輕搖頭,“只是感覺沒那麽喜歡了,就不再需要了。”
趙姨欲言又止,只能悻悻然的應一聲離開。
被這束玫瑰一打亂心緒,季弦也沒心情再看平板裡的外語翻譯了,抬眼,就看見外面的海棠花,一不小心又出了神。
那束潔白無瑕的玫瑰就被徹底遺忘晾下了。
後面還是趙姨幫忙換上的。
下午,兩人就著尚林項目企劃書的事情在書房探討,聞祁接到了易栩打來的電話。
易栩和聞祁自小就認識,關系向來不錯,可以說是聞祁唯一的朋友,易栩當初還是第一個知道他們關系的人。
兩人每次的聚餐,聞祁都會帶著她,所以她和易栩也很熟了。
但她現在沒想聽他倆聊天的想法,見杯子空了,乾脆拿了起身,“我去倒水,你們先聊著。”
聞祁睨著她的背影,微微蹙了下眉。
總覺得她好像哪裡不對勁,但中午試探性的問了下,季弦淡淡笑著應付過去了。
阮箏昨天的情緒波動給她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
季弦在樓下倒了水,還特意等了幾分鍾的樣子才上樓,到房門口時,聽到裡面的對話還在繼續,就知道還沒掛電話。
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時,聞祁的聲音傳了出來,“她和靳承夜離婚了。”
電話那頭的易栩不知道說了什麽,她只聽到聞祁的聲音都沉下了,“再婚不很正常?”
頓了幾秒的功夫,又道,“戒指的事你盡快。”
再婚?
戒指?
易氏主營高端珠寶,是個國際品牌。
季弦的心臟悠然收緊,手上的水杯差點沒拿穩,好在隻撒出來一些水。
聽了兩次牆角,卻猶如兩道晴天霹靂狠狠落在了她身上。
季弦苦澀的扯了下唇角,閉了閉眼,推門走進去。
聞祁聽到動靜,講電話的聲音隨之戛然而止,看了眼季弦,還十分匆忙的掛了電話。
難得,能在他臉上看到心虛的神態。
季弦將水杯放在桌上,沒什麽表情的抽了張紙擦拭手背上的水漬。
聞祁也是第一次準備驚喜,又怕被她聽見,難免有些不自然的轉移話題道,“易栩從國外回來了,說明天一塊聚聚,定在君朗。”
季弦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收緊。
他越不自然,落在她眼裡就顯得越發刺目。
那搖搖欲墜的30分,此時正在逐漸凋零。
其實若是聞祁現在和她說分手,她除了會覺得難受和尷尬外,也會心平氣和的接受。所以,到這會,莫名地,總有種山雨初霽,撥開雲霧見天日,久旱逢甘霖的感覺。
或許是釋懷。
感情這種事情是最理不清理還亂的。
更強求不得。
她輕輕搖頭,沒去看聞祁的眼睛,淡淡笑道,“時間過得真快,易少去意大利也快有一年了吧,你們也挺久沒見的了,我就不去打擾了。”
易栩去年在意大利那邊簽了個項目單子,這一年裡都在那邊跟進。
聞祁睨著她那張恬淡素淨的臉,抿抿唇,以為她是怕人多,不想費神交集,便解釋了一句,“就我們三個,沒有別人。”
易栩是個愛玩愛鬧的性子,向來放蕩不羈,身邊的狐朋狗友很多。
被圈子裡起了個‘夜場王子’的外號。
他設的酒局大多有不少圈內公子哥和名媛小姐。
聞祁和他關系最好,但他喜靜,也不太喜歡這種圈子,偶爾會現身坐一會,喝一兩杯酒,有時候易栩隻約那幾個特別熟的兄弟,他就會帶著季弦一塊去。
他這一年沒在京市,好像連帶圈子裡的氣氛都淡了不少。
和他們關系還算不錯的另外幾個公子哥倒是經常約聞祁,但聞祁是個事業狂,叫十次有九次忙,還有一次是和他們簡單吃個飯,不去娛樂場所那些。
“明天是晚晚的生日,我答應陪她一塊過的。”
這是她隨口找了個借口。
其實施晚的生日在年底。
他點點頭,喚聲道,“替我向她帶聲生日快樂。”
聞祁向一直尊重她的私人空間,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私底下,他都將斯文紳士做到了極致。
給足她尊重和體面。
除了不愛她,其他方面他做得都挺到位的。
他們在一起四年,施晚也正兒八經的見過聞祁三次的樣子,一次是他們剛開始在一起時,聞祁請她吃飯,第二次是三年前除夕,她和施晚一塊吃了午飯,聞祁下午來接她去老宅吃年夜飯,第三次是去年季弦生日聚餐上。
施晚都說,拋開戀愛對象來說,聞祁這人正派,習性完全不像京圈公子哥那般惡劣,但也是另外一個極端。
太板正。
可能聞家自小給他立的規矩不少,總是循規蹈矩的,從沒想過要出格破戒什麽的。
以至於談戀愛也是遵循他自認為是戀愛的程序發展。
隔天上午,季弦坐著聞祁的順風車到了施晚所住的小區門口,手裡還拎著一份禮物和蛋糕。
禮物是順手從衣帽間的首飾箱裡挑選的一支名表。
蛋糕是早上趙姨做的,不算大,但勝在精致,說是聞祁吩咐的。
他在這些瑣事上倒十分體貼。
施晚看著這兩樣東西時,都有些懵,“你這是幹嘛?”
“給你過生。”季弦將東西塞她手上,自顧自走進屋裡。
施晚自我懷疑的眨巴了下眼睛,“今天是我生日嗎?”
她這個當事人怎麽不知道?
還是說這幾天熬夜熬傻了,都把日子熬糊塗了?
(本章完)